「怎么办？做错了事，只能跟她道歉了。」说完，陆天紧了紧抱着奥利亚的手臂。

    见陆天不像太为难的样子，奥利亚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

    陆天想到了什么，侧过身，向奥利亚问道:「奥利亚，昨天晚上你住我这，你爸和你爷爷会不会知道了？他们要是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奥利亚捋了捋散乱的头发，雪白的身子从薄被了钻了出来，一边穿着睡衣，一边说道:

    「陆天，东方人和西方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还是不一样的。

    在我们国家，结婚之前，恋爱中的男女只要觉得不错，很快就会住在一起。觉得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开。这种婚前同居，再平常不过了。

    不过，对婚姻却是要忠诚。

    结婚之后，就要忠诚于家庭，再大的诱惑，也要经得起考验。

    现在我没结婚，你也离婚状态，作为恋人，我父亲，我爷爷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跟曾姗也住在一起的。」陆天也坐了起来，手臂搭在奥利亚的香肩。

    「他们也不知道你跟曾姗什么关系，就算知道，曾姗和你也没婚约，不是夫妻，就不会太介意。」奥利亚靠在陆天的臂弯，说。

    「他们不介意就好，我还担心，他们会因为这个，对我有不好的印象。」陆天松了口气。

    「你要是负责任的话，对你印象会更好。」奥利亚窝在陆天身上。

    陆天从抚摸着奥利亚光滑的脊背，「我想负责任，可我负不起。」

    陆天实话实说。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这段时间，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让我回忆更深刻一些。你走了以后，我也能多一些回忆。

    也许，哪一天我真的会，去吉春找你。」

    说完，奥利亚抬起了头。

    眼前明艳动人的奥利亚，令陆天情不自禁迎了上去，四片嘴唇合在了一起。

    ……

    这个周末上午，奥利亚和陆天是在卧室里度过的。

    临近中午，两人起了床，叫上曾姗一起来到咖啡厅，共进午餐。

    周秉义则按照陆天的安排，与振邦集团沟通后，去银行办理收款手续。

    从曾姗那里得知，周秉义昨天晚上奥利亚住在了陆天房间。听到这个消息，周秉义对奥利亚最美好的幻想一下消散无影无踪。

    在他心中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俄国姑娘，就这样成为别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不幻想也罢。

    有些人天生可以放任自流，有些人却不能走错一步。

    陆天是第一种，而周秉义是第二种。

    认清了自己，想清楚未来的路，周秉义释怀了。

    郝冬梅才是他相亲相爱的妻子，其他女人都与他无关。奥利亚更是少年时的梦。梦醒了，周秉义坦然接受了奥利亚跟陆天住在一起的事实，不再多想了。

    一直对陆天的私生活看不惯的马守常，这一回没说什么。

    在他眼中，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只要奥利亚能帮陆天买到军舰，马守常觉得，陆天的付出是值得的。

    他也不会去阻拦的。

    ……

    库市宾馆，咖啡厅。

    陆天、奥利亚和曾姗找了一个僻静位置坐了下来。

    陆天坐在方桌顶头，奥利亚和曾姗坐在左右两边。

    牛排红酒，曾姗吃西餐有些不习惯。

    开口道:「陆天，晚上换个地方吃吧，这样半生不熟的牛排，太不好吃了。」

    陆天放下刀叉，「也行，我吃的也不习惯，你想吃什么，让奥利亚带我们去。」

    「是啊……曾小姐……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奥利亚用不流利的汉语说道。

    「这地方估计没有饺子包子，有没有火锅之类了？」曾姗看向坐在身前的奥利亚。

    奥利亚点点头，「曾小姐，别说，库市还真有羊肉火锅，晚上我来接你们……我们一起去。」

    「下午，你不在宾馆了？」曾姗问。

    「我，回去拿衣服。你们在库市这段时间，我就住在宾馆了。」奥利亚没有隐瞒，把她的想法说给曾姗。

    「你要常住？」曾姗问。

    奥利亚点点头，「再有十天……陆天就走了，什么时候回再见，都不知道，我当然要常住。」

    「你要常住，我要跟你说清楚。我是陆天孩子的母亲，晚上，陆天不能陪你一个人。」曾姗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想奥利亚说的话，要说清楚了。

    奥利亚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知道，我想，陆天会安排好的。」

    听奥利亚这么说，曾姗不好说什么了，低着头吃起了牛排。

    这时，几出口很近的包厢里走出三个男子，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奥利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库市外贸公司奥恰洛夫总经理。

    奥恰洛夫没往她这边看，不知道奥利亚也在咖啡厅。奥利亚索性不去跟他打招呼，就当没看见了。

    等奥恰洛夫走出咖啡厅，奥利亚碰了碰陆天的手臂，用英语说道:「陆天，刚才从门口包厢出来的，是奥恰洛夫，你看到了么？」

    陆天点点头，小声对奥利亚说:「我看你往门口看，就知道，你一定遇到了熟人。奥利亚，跟奥恰洛夫一起的那两个人，会不会就是古巴商人？」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看肤色的确像那个地方的人。」奥利亚回忆道。

    「这么说，这两个古巴人也住在库市宾馆了。」陆天说。

    「我现在就回家，让我爸查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奥利亚站了起来。

    「这么着急就要回去？」陆天关心问。

    「好多事要做，晚上我再来。」

    说完，冲着曾姗用中文说:「曾小姐，咱们晚上见。」

    说完，奥利亚拎着小包，一摇一摆走出咖啡厅。

    见奥利亚走远，曾姗冷着脸说道:「天哥，你这一晚上，没少卖力气啊。」

    陆天拿起刀叉，「哪有的事。再说，你也没进屋，怎么看出来我卖力气了？」

    「还不承认，奥利亚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还说没卖力气？」曾姗白了陆天一眼。

    陆天回想奥利亚一扭一扭的样子，确实与以前不同，曾姗说的的确没错。

    听出她话语中的不睦，说:「姗姗，我这不是为了能顺利买下军舰么。」

    「骗谁呢？昨天吃饭前，奥利亚的爷爷已经给奥利亚和她父亲下了命令，要想尽办法帮我们买下军舰。就算你不跟奥利亚上床，她也会帮的。你就是拿买军舰做借口，想了奥利亚亲热吧？

    才来第三个晚上，就跟她上床了，看我回不去不给蓉姐说。」曾姗瞪了陆天一眼。

    陆天心里清楚，曾姗说的没错。

    陆天不是种马，只有有感情的，才会发生关系。比如郑娟，比如周蓉。

    即便是曾姗，也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会和她在一起的。

    和奥利亚有感情是自欺欺人，见面不到几次，怎么可能有感情。

    这么简单粗暴和她过夜，很多是前世对毛妹的向往，像奥利亚这样的极品，陆天心动了。加上还有购买军舰的借口，这一切陆天看来，顺理成章。

    见曾姗生气了，陆天深知家和才能万事兴的道理，把曾姗哄开心，很重要。

    于是，拉过曾姗的手，小声说:「姗姗，咱们在这里满打满算只有十多天回去，回去之后，就跟奥利亚没关系了。」

    「我看不一定。你没听昨天奥利亚她爷爷说，让奥利亚的父亲安排他去吉春，她爷爷去，她能不去？天哥，要是奥利亚也来找你，你该怎么办？」曾姗瞪大眼睛看着陆天。

    「没有发生的事，我不会去想。真要发生了，再想也不迟。」陆天说出了心里话。

    「那就说马上要发生的，晚上奥利亚过来住，你跟谁一起？别忘了，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没同床过几晚。」曾姗有些委屈。。

    陆天攥了攥曾姗的手，「姗姗，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的。」

    「这可是你说的。」曾姗翘着嘴角说道。

    ……

    傍晚，奥利亚拎着一个皮箱，回到宾馆。外衣内衣，包括鞋子袜子，整整装了一行李箱。

    放好衣物，叫上马守常、周秉义，五个人一起来到库市宾馆不远的一家羊肉火锅店吃火锅。

    几天来，终于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无论是是陆天曾姗，还是马守常周秉义都是大快朵颐，吃的很开心。

    吃的差不多了，周秉义开口说:「奥利亚小姐，二十万卢布，振邦集团已经汇到你指定的账户，要是快的话，明天就能到账。」

    「是么，太好了。下午去了我爷爷家，我爷爷说，军方那边，他已经过了话，明天你们直接去取审核证明就好了。至于好处费，取到证明再给也不迟。」奥利亚用俄语跟周秉义说。

    周秉义把奥利亚说的翻译给其他几人，陆天又用英语跟奥利亚说道:「奥利亚，要是明天取到了军方的证明，下一步要怎么办？」

    奥利亚放下手中的刀叉，思量片刻后说:「明天拿到军方证明，就让曾小姐来外贸公司找我，其他的事，我来安排。」

    「奥利亚，要是奥恰洛夫不同意呢？」陆天问。

    「要是不同意，就让我爸施加压力，实在不行，让我爷爷再想想办法。」奥利亚咬了咬手指说。

    「奥利亚，你父亲和你爷爷出面，应该没有问题了。」陆天握了握奥利亚的手。

    奥利亚却微微摇摇头，「陆天，你不知道奥恰洛夫的背景，他的哥哥契科夫是海军军官，虽然没有我爷爷军衔高，可他是少壮派，风头正盛。奥恰洛夫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哥哥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这两艘船之前是海军的，奥恰洛夫他哥哥的话分量很重。」

    「原来，奥恰洛夫还有这样的背景。」听完奥利亚这番话，陆天才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喃喃道。

    见陆天面露难色，奥利亚拍了拍陆天的手背，「陆天，你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奥恰洛夫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大不了把好处费都给他。」

    「那就要靠你的了。」陆天望着奥利亚。

    「我会尽力的。」奥利亚应声说。

    回到宾馆，马守常和周秉义回到他们的住所，奥利亚跟着陆天、曾姗一起进到套间。

    时间还早，几人没有睡的意思。

    一起坐在沙发，看着电视。

    看了一会儿，陆天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客厅只剩下曾姗和奥利亚两人。

    电视台播放的都是俄国电影，奥利亚看的津津有味，曾姗听不懂说什么，看的索然无味。

    实在无聊，曾姗碰了碰奥利亚的手臂，侧过身，「奥利亚，你住进来了。晚上陆天陪我还是陪你？」

    曾姗的话奥利亚能完全听懂，扭过头，捋了捋头发说:「让陆天定吧。」

    「让陆天决定，会让他为难的。要我说，要么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要么一人一天。」曾姗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怎样都行，让陆天定。」奥利亚说。

    「那就让陆天定。」曾姗身子向后靠一靠说道。

    这个晚上，库市宾馆陆天房间直到午夜才安静下来。

    曾姗给的两个意见，陆天都没有同意，而是选择了先后，没有选择一起。

    原因很简单，奥利亚和曾姗还不够熟。想一起开心，交心很重要。

    奥利亚的异国风情，陆天彻底放纵了自己，没有一丝的保留。快乐别人的同时，也快乐了自己。

    今晚与昨晚不同，没有酒精的刺激，没有了好奇心驱使，有的只是彼此间的渴望。

    即便已经精疲力竭，奥利亚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了，脑子里依旧回味着刚刚过去的快乐。

    这样的愉悦很容易产生倦意，没用多久，奥利亚依偎着陆天，甜甜进入了梦乡。

    见奥利亚睡着，陆天离开房间，来到曾姗屋里。

    曾姗一身丝绸睡衣，靠着床头，看着电视机男欢女爱的片子。见陆天进屋，曾姗伸出了双臂。

    陆天清楚，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厚此薄彼，否则就会有不满。

    于是，陆天迎着曾姗的手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夜已深，曾姗的房间也恢复了平静。

    曾姗努力往陆天的怀中靠了靠，

    「天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就跟奥利亚亲热上了。」

    「傻丫头，你又想到什么了？」陆天揉着曾姗的头发问。

    「西方女人，不仅脸长得好，身材太好了。以前我觉得自己身材特别好，可比起奥利亚，还是逊色不少。」曾姗靠了靠陆天说。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觉得你更好。」陆天紧了紧抱着曾姗的手臂，说。

    「我已经是孩子母亲了，再保养也回不到姑娘时候的身材。我给你的时候，你神智不清，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好。」曾姗叹了口气。

    「谁说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候，你什么都没穿躺在我怀里，我可看得真真切切。我觉得，和现在没什么两样。」陆天亲了亲曾姗的脸颊说。

    「你这是安慰我，身子是我的，我当然清楚和以前一不一样了。」曾姗手指在陆天胸口划着说。

    「姗姗，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你不要东想西想的。明天还有正事做，早点睡吧。」陆天手臂搭在曾姗身上说。

    「不，我还不想睡。」说完，曾姗翻到陆天身上，双唇印了下去。

    ……

    库市，外贸公司。

    一天后，曾姗拿到了军方证明后，连忙来找奥利亚。

    有了军方的审核证明，奥利亚起草了一份向港岛振邦集团销售报废军舰的文件。

    起草后，带着军方的证明一起来到奥恰洛夫办公室。

    库市外贸公司一正三副，四名经理，这四名经理个个都有背景。

    这个年代，在库市没有背景是不可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当然，奥利亚是这几名副经理中，最年轻的。她的背景不仅有政府并且有军队。

    类比一下，不比陆天在吉春差。

    奥恰洛夫看了看奥利亚递给他的文件，又看了看军方审批函。

    把文件放了下来，「奥利亚，这两艘军舰，海军已经准备卖给古巴商人，港岛商人来晚了。」

    奥恰洛夫的回答在奥利亚意料之中，身体微微前倾说:「总经理，古巴商人购买价是两千八百万卢布，港岛给的购买价是三千万，港岛客商承诺，如果这两艘军舰两千八百万卢布卖给他们，省下的二百万可以存在您的账户里。总经理，你可以考虑一下。」

    奥利亚的话，令奥恰洛夫眼睛一亮，在此之前古巴商人已经把一百万卢布好处费给了他，他才会这么卖力的。听到港岛客商给到二百万，奥恰洛夫动心了。

    「奥利亚，这二百万全都是我的？」奥恰洛夫确认道。

    「是的！」奥利亚点了点头。

    「你不留一些？」奥恰洛夫再次确认。

    「是的！」奥利亚点了点头。

    「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都给我？」奥恰洛夫将信将疑。

    奥利亚见奥恰洛夫已经心动，后背向后靠靠，「这次振邦集团购买军舰是陆天主理，我现在跟陆天在谈恋爱，帮他忙也是应该的。」

    在库市，奥恰洛夫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奥利亚觉得没必要瞒着他。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奥恰洛夫不得不信。

    思量片刻，说:「既然港岛那边这么有诚意，还是你的意思，我觉得卖给港岛更合适。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边签字后，还需要政府审批，那个就需要你去办了。」

    「只要你把字签了，二百万马上打到你的账上。」奥利亚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奥恰洛夫。

    「好，我签了。」说完，奥恰洛夫打开身后保险柜，取出了公章。

    ……

    奥利亚这个想法提前并没有跟陆天商量，她清楚奥恰洛夫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会不会拒绝古巴商人的好处，改变主意，她没有把握。

    不过，奥利亚清楚，古巴商人的预算顶多三千万。购买军舰两千八百万，只能拿出二百万的好处。

    这二百万，还需要打通军方和市政府的关系，不可能都给奥恰洛夫。

    而振邦集团不同。振邦集团的预算是三千一百万，把二百万差价都给奥恰洛夫，一定有吸引力。

    果然，奥恰洛夫改变了主意。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本以为会大费周折的事，拿钱就这么轻松摆平了。

    ……

    拿到奥恰洛夫得批文，奥利亚回到办公室，拨通库市宾馆陆天的房间。

    很快，对面传来陆天的声音。

    这一天，陆天一直呆在房间，时刻等着奥利亚的电话。曾姗和周秉义从外贸公司回到库市宾馆，把今天拿到军方批文，送到奥利亚那边的事说给陆天。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天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奥利亚的消息。

    有好消息的话，就继续推进，用最短时间完成签约，让军舰尽早离港。

    要是坏消息，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陆天本以为今天等不到消息。

    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陆天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奥利亚的声音。

    陆天忙问:「怎么样？有好消息了么？」

    电话里传来奥利亚娇媚的声音，「有好消息，你要怎么谢我？」

    「听你的，你要怎么谢，就怎么谢。」陆天低声说。

    「那你，就准备好二百万。」

    「二百万？做什么？」陆天不解。

    「做什么，我回去你就知道了。现在马上按我说的做，越快越好。」

    说完，奥利亚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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