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中文台，签售大厅。

    今天的签售，没有周玥在身边，孙小宁多少有些不适应。

    与孙小宁同样不适应的还有一些伪歌迷，他们更多是希望能看到周玥。

    之前，陆天觉得这两首都是国语歌，应该不会像之前的粤语歌《漫步人生路》、《飘雪》那样火爆。

    而周蓉觉得，有了之前两首歌做铺垫，即便是国语歌，销量也不会受影响。

    这一次，周蓉猜对了。

    到了晚上，孙小宁疲惫不堪回到半山别墅，忐忑不安地等着电话。

    从签售来看，与《飘雪》基本持平，三千盒磁带销售一空。

    不过，签售只是很小部分，要看整个港岛和弯弯的销售数量才行。

    郑娟知道孙小宁紧张，从孙小宁回来后，就一直陪着她谈天说地。

    差不多晚上九点，半山别墅电话声响起，郑娟接起电话。

    孙小宁向书房中接听电话的郑娟望去，心中充满了紧张。

    她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关于唱片销量的。想到马上就要知道结果，心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几分钟后，郑娟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孙小宁迎了上去，抿了抿嘴唇，「姐，怎么样？」

    郑娟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抚在孙小宁的肩膀。

    兴奋说:「小宁，今天的销售数据出来了。全天销量三万八千盒，其中港岛两万三，弯弯一万五。」

    「姐，弯弯卖了这么多？」孙小宁有些不敢相信。

    郑娟拉着孙小宁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小宁，《后来》和《小城故事》是国语歌，在港岛销量的确受了些影响。不过，国语歌在弯弯很有市场，比《飘雪》销量增加了一倍还要多。」

    「姐，我要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姐夫。」孙小宁靠在郑娟身上，说道。

    郑娟看了看时间，说:「明天吧，你姐夫家里没有专线，要转很长时间才能转过去。」

    「姐，我的成绩，都是他的功劳，我想现在就让他知道。」孙小宁捋了捋头发说。

    「行，那你就去打吧。」郑娟拍了拍孙小宁的手臂。

    ……

    吉春，白俄别墅。

    陆天、周蓉和周玥三人从郝今龙家回来，已经将近九点。

    洗漱之后，三人都没有睡觉的意思。今天是孙小宁单曲发行的日子。按正常，通常会在晚上九点收集上来全天的销量。

    成绩无论如何，孙小宁都会打来电话的。

    望着墙上的时钟，周玥有了些焦急，「姐夫，小宁的电话怎么还没打开啊？」

    坐在周玥身前的陆天身子向后仰了仰，「玥玥，会不会成绩不好，小宁不想打了？」

    「怎么可能，小宁不想打，娟姐也会打的。她知道我们惦记着这件事，好与不好都会吱一声。」周蓉用梳子捋着头发说。

    「我姐说的没错，十有**是电话转不过来。转过来就好了。」周玥说。

    周玥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

    这个年代，有电话的家庭都得是大领导，陆天远远不够。

    不过，商业公司是对外的窗口，相关部门给陆天特批了一部电话。

    不过，他这部电话接国外来电，要经过很多关口，经常无法接通。

    因为这样，除非十万火急的事，郑娟和孙小宁通常会把电话打进他办公室。

    早上的时候，孙小宁给陆天去了电话，跟陆天说，要是销售的不错，晚上会给他去个电话，这个电话，很可能就是孙小宁的。

    于是，陆天快走几步，接起了电话。

    果然，电话对面传来了孙小宁的声音，「姐夫，是你吧。」

    「是我，是我……」陆天连声称是。

    「姐夫，今天新歌销量数据出来了。」

    「多少？」陆天忙问。

    「三万八，比《飘雪》当日销量还多出了八千盒。」孙小宁语气中带着兴奋。

    「是么，那恭喜你了！」陆天同样很激动。

    「姐夫，都是你写的歌好，我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小宁，你不用这么谦虚，你的外形和声音特别有辨识度，成功不是偶然的。电话里杂音太大了，明天打到我办公室，慢慢说。」陆天听着孙小宁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

    「姐夫，那我挂了，明天再给你打。代我向蓉姐和玥玥问个好。」

    「我会的。」说完，陆天挂断了电话。

    见陆天回到身前，周玥笑着问，「姐夫，小宁的成绩是不是很好？」

    陆天点点头，「让你蓉姐说对了，新单曲当天销量三万八千盒，超过了三个月前《飘雪》的销量。」

    「是么，那太好了。」周玥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我就说么，小宁这张专辑不会比前一张差的，你还不信。」周蓉放下手里的书说。

    「从现在开始，老婆说什么都信。」说着，陆天张开手臂把周蓉抱在怀里。

    周玥见状起身说:「姐，姐夫，我睡觉去了。」

    「玥玥，我还要改一会儿稿子，让你姐夫陪陪你。」周蓉忙说。

    「姐，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在家里还是不用姐夫陪了。我自己回屋了。」说着，周玥回身，一个人回了房间。

    见周玥离开，陆天抱着周蓉的手臂更紧，「蓉儿，咱们回屋好好庆祝庆祝。」

    周蓉被陆天抱的有些动情，微微点了点头，跟他一起上了楼。

    说是为孙小宁祝贺，更多还是彼此间的憧憬。

    八年了，这种憧憬从来没有减弱过。即便陆天有过郑娟、曾姗、奥利亚，对周蓉感觉完全不同。

    周蓉更是这样，陆天就是她的全部，离开陆天，她都想不出怎么继续生活。

    在两个人相互期待下，这个夜晚格外的美好。

    彻底放松了身心的周蓉窝在陆天的怀里，轻声说:「陆天，咱们已经结婚八年，你现在还有娟姐、姗姗、奥利亚、玥玥、小宁，你对我有没有过生厌？」

    陆天用力抱了抱周蓉，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不会，永远不会。」

    「真的？」周蓉问。

    「真的。」陆天郑重其事说。

    「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就算我保养的再好，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明年也三十了……」周蓉幽幽说道。

    陆天伸出手指，捋了捋周蓉刘海垂下来的碎发，「蓉儿，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陆天言之凿凿。

    「陆天，我想问你。如果十年前你先认识的我，后认识的娟姐，你会选择我么？」周蓉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

    「会！」陆天没有犹豫，斩钉截铁。

    「为什么？」周蓉望着陆天。

    「蓉儿，你就是我梦想中的女人，漂亮、知性和纯情。让我重来一次，这辈子只选一个女人，我只会选你。」

    陆天说的是知心话。

    郑娟、曾姗、奥利亚、周玥、孙小宁都是他深爱的女人，不过，对周蓉的爱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听到陆天这样讲，周蓉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陆天，有你这句话，这辈子值了。」

    陆天手指擦拭着周蓉脸上的眼泪，「蓉儿

    ，我做的不好，跟你离婚，让你委屈了。」

    周蓉微微一笑，「陆天，我没觉得委屈，现在这样挺好。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没离开我。还有这么多姐妹，大家相处这么融洽，有什么委屈的。」

    「蓉儿，你不用骗我。我抱着别人，你怎么能开心。」陆天吻了吻周蓉的脸颊。

    「开始的时候，确实不高兴，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同床怎么可能高兴。那一次，你去吉春宾馆找娟姐，彻夜未归，我哭了一个晚上。后来知道你跟姗姗有了孩子，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好长时间心情都不好。

    再后来，我跟你离婚了，你正大光明和娟姐住在一起。再后来，我们住在了一起，觉得很好，爱并没有少，慢慢就不在意了。在之后，我接受了姗姗。接受了奥利亚，在游艇上彻底放飞了自我，就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了。

    现在还有特别不好的习惯……」周蓉欲言又止。

    「什么习惯？」陆天问。

    「从那次天海盛宴后，我开始喜欢看你跟别人亲热的样子，你跟娟姐、奥利亚、姗姗亲热我都看过了，等你跟玥玥、小宁在一起了，我也想看看。」周蓉害羞道。

    「蓉儿，有什么区别么？」陆天不解问。

    「当然不一样了。你跟娟姐处处为娟姐想，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不高兴。对姗姗就没那么多顾忌，甚至有些粗暴。奥利亚则更主动，你们都想占上风，每一次就像一场战争。我现在总在想，将来你跟玥玥和小宁的样子。」

    作家就是作家，寥寥数语，就把郑娟、曾姗、奥利亚跟陆天的事描绘的惟妙惟肖。

    陆天紧了紧抱着周蓉的手臂，问:「那我跟你呢？」

    「你跟我？」

    「对，我跟你。」陆天想知道答案。

    「你跟我更文艺些，每一次就好像好了主题，格外的诗情画意。」周蓉想了想说。

    「蓉儿，我现在又想写诗作画了。」陆天一个翻身，压在周蓉身上。

    「我……我也想……」周蓉身体也发烫起来。

    两人嘴唇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

    吉春，陆天办公室。

    今天是周末，除了加班的人外，只有陆天和周玥两个人。

    来办公室，除了帮陆天处理工作外，这里也是两个人最安全的私密空间。

    在商业公司有个规矩，进陆总办公室一定要先打电话预约，只要电话不响，就不会有人进到办公室。

    工作之余，陆天和周玥在这里可以享受起彼此。

    今天也不例外，忙完手头工作后，两人在沙发上拥吻在了一起。

    平时在家担心周家人和冯楠看到，无论是周玥还是陆天，都格外的克制。

    这里只有两人，还是周末，陆天和周玥都不想浪费这样美好的时光。

    真当两个人努力享受着彼此，电话铃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铃声实在太扫兴，陆天不舍地松开周玥，回到办公桌。

    电话是门卫打来的，说是有名叫冯化成的人要见陆天，这个人还说是周秘书的亲人。

    听到是冯化成，陆天有些意外。

    这是冯化成第一次来商业公司找他，以冯化成的秉性，一定是有什么事求他。按理说，还是不见的好。

    可几天前，在作协门口，答应过冯化成，有事的话，可以来找。

    要是不见，就是言而无信了。

    思来想去，陆天让门卫放人进来。

    知道有人要来，周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来到陆天办公桌前，「姐夫，谁要来啊。」

    陆天微微一

    笑，说:「冯化成。」

    「冯化成，他，他怎么来了？」周玥一脸诧异。

    「我哪里知道。」陆天摇摇头。

    「姐夫，那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因为我和他交往。」周玥板着脸说。

    「上一次在作协门口，我跟他说过。要是有事，可以来公司找我。要是不见，我不是没有信用了。听一听他说什么，我要是办不到，也不会答应。」陆天说。

    周玥微微点点头，「姐夫，你要记得，千万不要因为我，答应他任何不合理的请求。」

    「玥玥，我知道。」陆天轻笑道。

    二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陆天示意周玥去开门，周玥不情愿站了起来。

    打开办公室门，还没等周玥开口，冯化成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玥玥，你也在这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周玥也算是过来人，冯化成话中意思，她当然能听出来。

    心里有气，却不好发作，扬了扬头问:「你来这，做什么？」

    「玥玥，我找陆天有点事。」说着，向办公桌方向望去。

    冯化成可是在花丛中滚出来的，一看周玥衣着的细节，就知道她刚刚跟陆天亲热过。

    要是几天前，冯化成定会勃然大怒，怒斥周玥行为不检点。

    现在不同了。

    这两三天，周玥和陆天的事，就在冯化成脑子里想个不停。

    现在他已经彻底想明白，周玥要是跟陆天结婚，有百利无一害。

    周玥是漂亮，可漂亮的姑娘不一定都能嫁给好人。

    无论从任何方面看，陆天都是最佳女婿。

    大领导的孩子，有本事，长得精神，黑白两道通吃。

    还有，自己女儿喜欢。

    唯一算的上缺点的，就是离过婚，外面有女人。

    不过，据冯化成观察，自己女儿应该是不在意这些。

    能成为大领导亲家的机会，他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