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看。」周玥瞪了一眼冯化成。

    周玥的冷言冷语并没有激怒冯化成，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回身对陆天说:「陆总，玥玥越来越漂亮了。就是太小，还在上大学，要不就能吃到你们的喜糖了。」

    「你，乱说什么！」周玥坐不住了，快走几步，站在陆天身边。

    「玥玥，我错了，我错了。」冯化成见周玥一脸怒气，说。

    「冯老师，玥玥是蓉儿的妹妹，这种事不要乱说。乱说的话，对玥玥不好。」陆天缓声缓语说。

    「我，我知道。」冯化成地低下了头。

    「冯老师，你找我什么事？」陆天觉得没必要绕弯子，直接问。

    听到陆天的问话，冯化成直了直身子，开口说:「陆总，上一次我来找你，港岛书号的事，有没有眉目呢？」

    「眉目是有了，不过有件事你要跟我说清楚。」陆天没有开口，开口的是周玥。

    这是周玥跟陆天，之前商量好的。只要冯化成来问这件事，就由周玥开口。

    「玥玥，你问，你问。」冯化成连声说。

    周玥向前站了站，开口道:「我问你，你跟那个叫柳青的女编剧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是以前在京城得同事，她很喜欢我的诗。」冯化成思量过后说。

    「就这些？」周玥盯着冯化成问。

    「就，就这些了……」冯化成有些心虚。

    「在吉春，我们家只要想知道什么，不可能不知道。千万别撒谎。要是不说实话，你的港岛书号，也就别想了。」周玥威胁说。

    听了周玥的话，冯化成清楚，撒谎是不行了。

    抿了抿嘴唇说:「柳青已经离婚了，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

    「很好，说实话就好。冯化成，港岛得书号已经为你联系好，是港岛最大出版社三联出版社的书号。不过，你想拿到，有个条件。」周玥直了直身子。

    「是么？什么条件？」冯化成试着问。

    「与柳青分手，好好维护你的家庭。你能不能做到？」周玥正声说。

    「能，当然能了。我和柳青不可能的，我会好好维护我的家庭，疼爱你的妹妹。」冯化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今天的话，就当信你的了。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或者言而无信，这个书号的事，也就翻篇了。」周玥板着脸。

    「玥玥，什么事？」冯化成说。

    「你去相关部门申请费用，可以说是我姐夫帮你联系的，不过，不能说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你要是说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周玥正色说。

    「这个，这个我能做到。」冯化成觉得不提即便周玥和陆天的关系，凭借陆天是郝今龙的儿子，也能敲开相关部门的门。

    于是，痛快答应了周玥的要求。

    「好，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话，我姐夫跟你说。」周玥退后一步。

    陆天见周玥把话说完，双手搭在桌子上，说:「冯老师，刚才玥玥把她想说的话说完。下面，我来跟你说说港岛书号的事。」

    「陆总，你说，我听。」冯化成身体前倾，目不转睛望着陆天。

    「是这样，港岛大大小小出版社很多，振邦集团都有他们的出版社。我觉得，既然在港岛出版诗集，出版社名气越大，对作品销量越有好处。为此我让振邦集团与港岛最大的出版社三联出版社联系，研究你了诗集出版。三联出版社副主编看过你的作品，觉得还好。只是他觉得，这样的诗集受众太小，有出版风险。于是提出了预支五千港币购买版号。今天你来，就是把这件事跟你说说，听听你的意见。」陆

    天把来龙去脉讲给了冯化成。

    「五千港币？这么多？」冯化成问。

    「三联的版号自然贵，不过，作为老牌出版社也是最合适的。我和玥玥商量过了，如果相关部门不给你相关费用，那振邦会想办法为你解决的。」陆天把话说到了这里，想听听冯化成怎么想。

    「不用不用，费用我来解决，能联系成这样，我觉得很好了。」冯化成忙说。

    「那也好，只要你那边费用到位，手稿就交给三联，三个月，差不多就能出版了。」陆天双手合拢，身子向前探一探。

    「我，想问的事问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玥玥，下次来，我把你妹妹冯爽带来，冯爽还没见过姐姐呢。」冯化成知道周玥一直惦念着妹妹，就这样说了。

    周玥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送走冯化成，陆天跟周玥一起回到办公室。

    周玥拉着陆天，一起坐在沙发，靠在陆天身上，「姐夫，我本以为他听到振邦解决书号费用问题，一定会马上答应，没想到，他还是要自己解决，为什么啊？」

    陆天伸出手臂，搭在周玥细腰处，「玥玥，如果振邦掏钱，冯化成诗集在港岛出版就是个人行为，而申请到相关经费，就是组织行为，不一样的。」

    周玥听后恍然大悟，「没有到还有这个原因。姐夫，这件事之后，我们就不要帮他了，想到是因为他我妈才不在的，我心里就不舒服。」

    「玥玥，我听你的，以后再不帮他了。」陆天紧了紧抱着周玥的手臂说。

    周玥靠在陆天身上，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才分开。

    郑娟和孙小宁离开吉春差不多半个月了。

    金月姬以冯楠期末考试，要安心学习为由，继续把冯楠留在郝家。

    当然，这个理由是说给冯楠的。

    金月姬觉得，陆天家现在状况，冯楠还是不留在家里的好。

    因为冯楠不在，陆天、周蓉和周玥住在一起轻松许多。陆天和周玥也不用每个星期都偷偷摸摸在办公室幽会了。

    ……

    吉春，工人招待所。

    冯化成见过陆天之后，以去津门参加文学研讨会为由，跟王紫说要出差。

    出差是真事，只不过坐的是第二天早上九点的火车。

    有了一个晚上时间，冯化成又能跟柳青幽会了。

    纯颜值来讲，柳青也就是个中等人。不过，特别有女人味，很拿人。

    这样的女人味，对于冯化成来说，特别有感觉。

    对于柳青来说，是读着冯化成诗歌长大的。这个年代，诗人地位高不可攀，受崇拜程度，不比现在小鲜肉差。不然，十年前的周蓉不会那么执着于要跟冯化成在一起了。

    等他与冯化成见面的时候，柳青已经身为人妇。不过，柳青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与前夫离婚，跟冯化成发生关系。

    为了冯化成一直想来吉春，这一次，终于如愿了。

    双人床终于恢复了安静，冯化成从柳青身上爬了下来。

    身体不行了，手还是不老实，在柳青身上四处游弋着。

    柳青拉住冯化成的手，说:「冯老师，你就不怕你老婆抓到？」

    冯化成侧过身，揉搓着柳青的肌肤，呵呵一笑，「晚上，她要在家带孩子，不会出门。」

    「你那么怕老婆，是不是不准备和她离了？」柳青白了冯化成一眼。

    「哪能，不得找到机会么。」冯化成一脸堆笑。

    「要是找不到，是不是就准备这样了？」柳青追问。

    「怎么可能，我现在开始有意疏远

    王紫，那个女的也不是稳当人，疏远疏远，搞不好就能弄出点事，到时候，我就有理由跟她分开了。对你，你在剧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找陆天。」冯化成扬了扬头。

    「剧组还好，剧本都是现成的，我就是把握一下政策导向，谁能欺负到我。」柳青直了直身子。

    「那就好，总之，现在陆天是我的强有力后盾，不要怕被欺负。有件事我跟你说，陆天已经帮我联系到了港岛三联出版社书号，去津门开过会后，就去京城，相关领导我已经联系好了。」冯化成笑道。

    「是么，那可要恭喜了。你这大领导亲家看来是板上钉钉了。」被窝里，柳青一条长腿搭在了冯化成身上。

    「快了，等我进到省文联，我把你关系也调过来，咱们就能长长久久了。」冯化成支着牙。

    「你不跟王紫离婚，又有什么用？」柳青翘着嘴。

    「会的，会的……」说着，冯化成一个翻身，将柳青压在了身下。

    ……

    吉春，白俄公寓。

    再有一个小时了，就是1979年了。

    每一年都一样，这个时刻，陆天拥抱着周蓉一起度过的。

    即便是现在，除了周蓉外，还有郑娟、奥利亚、曾姗、周玥、孙小宁，这个时间，陆天还是周蓉的。

    抱着怀中的周蓉，陆天不停拥吻着。从1971年元旦，两个人这样一起度过，已经是第九年。

    每一年都会全情投入，每一年都有新的感觉。

    周蓉努力享受着陆天带来的一切，陶醉在其间。

    按理说，陆天不是一个十分合格的丈夫，两人现在甚至连婚姻关系都没有。不过，陆天依旧是周蓉的一切，只要陆天能在她身边，一切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陆天与周蓉对彼此间的期待也达到了最**。

    外面寒风凌冽，屋里春色满园。

    已经停下来有段时间，可周蓉依旧不愿与陆天分开，紧紧靠在他的身上。

    半晌，周蓉微微抬起头，一双明亮得大眼睛望着陆天，「陆天，以后，每一个元旦，你都会这样陪我度过么？」

    「会啊，当然会了。」陆天紧了紧抱着周蓉的手臂，吻着她的秀发。

    「将来，大家都住在一起了，也会这样么？」周蓉身体往陆天身上用力靠了靠，问。

    「会啊，将来每一年的元旦，我都会这样，和你一个人度过。」陆天吻了吻周蓉的脸颊。

    「那样的话，别人会不会说我太贪心了。」周蓉抽出手指，在陆天胸口划着。

    「不会，我们这样已经是第九年了，没有人会说你贪心。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只有一个姑娘能留在我身边，这个姑娘，我只想是你。」说完，陆天的双唇又压在郑娟的嘴唇上。

    口齿相交，很久方才分开。

    周蓉抿了抿嘴唇，看着眼前的爱人，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陆天，每一年有这样的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跟娟姐是不是也有你们约定的时候。」

    「是啊，娟儿说，十年前的妇女节，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她说，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将来住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天，我们要在一起度过。」陆天实话实说。

    「你和娟姐这十年，聚少离多，将来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好补偿补偿她。」周蓉指尖撩着发丝。

    「知道。」陆天轻声说。

    「这个家，你能过的这么舒服，全靠娟姐了。」周蓉轻叹道。

    「我懂，我懂，要是没有娟儿，这个家不一定会是

    什么样子了。」陆天说。

    「再有十天，你、我、玥玥又能去港岛了，姗姗和奥利亚准备什么时候去？」周蓉问。

    「姗姗给我打电话，她和奥利亚比我们要晚去一个星期。」

    「姗姗倒没什么，奥利亚以什么理由去港岛？」周蓉问。

    「苏方有批转口货物要通过港岛进内地，苏方本来是不想派人过去。奥利亚主动请示，费用全部自理，苏方驻京城贸易公司就同意了。」陆天回答道。

    「这样就好。对了，上一次你说，有个也来自库市的奥利亚同乡，也到了京城。他有没有欺负奥利亚？」周蓉问。

    「那个尤利金让我跟姗姗摆了一道，短时间应该不敢碰奥利亚。现在奥利亚是最怕她爷爷和父亲来国内，逼着我们结婚。奥利亚一直想要给孩子，也没要着。」陆天说。

    「奥利亚那么折腾哪里容易要到孩子，你也是，她疯，你也陪着他疯。」周蓉睨了陆天一样。

    「奥利亚是白种人，你不让她彻底疯够了，她是不会完的。」陆天摇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她爷爷和父亲来，要怎么办？」周蓉问。

    「好好说呗，奥利亚就在京城的好处，她爸和她爷爷不会不知道。如果一定要我们结婚，就去太平洋小岛爸婚事办了。应付过去，再离。」陆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