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沈未苏屏住呼吸。
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
周砚怀的鼻尖在她脸颊轻蹭,他的举动给未苏一种错觉,他像是要表达某种隐秘而强烈的情绪,这种预感,让未苏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忽而,楼下传来门铃声,这外界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屋子里刚刚建立起来的气氛。
未苏得救似的,一把推开他坐起来。
周砚怀恢复平常,俊漠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端倪,咳嗽了两声,说她,“去开门。”
未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下了楼,未苏感觉心跳很快,刚才真是见鬼了,她竟然产生周砚怀要向她表白的错觉。
去看了眼门禁,来的是周琼姿和陈修孝。
未苏把门打开了,随即回到楼上跟周砚怀说了声,就自己去了书房。
能躲就躲,她不想见到那对夫妻。
不一会儿,周琼姿两人上了楼。
进门看到周砚怀一脸病容,周琼姿说,“你要不就去医院住两天,好好做个检查,你从来不生病的人,怎么会一场感冒就这么严重。”
“折腾什么,正好在家里休息两天。”周砚怀目光扫过额头还包着纱布的陈修孝,“姐夫打算几时启程?分公司那边可是一天三遍的哀求我放你回去。”
陈修孝勾住周琼姿的腰,“弟弟,我跟你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五周年了,蓁蓁的伤又还没好,我想再留几天,起码让我和你姐姐庆祝完纪念日。分公司那我留了几个心腹打点,一切都正常运转。”
周琼姿感觉腰上的手在暗暗用力,她只好说,“砚怀,蓁蓁胳膊骨折了,照顾起来实在需要力气,你让你姐夫留下来吧……”
周砚怀扫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琼姿别开视线,重申,“爸妈都答应了,你也别太不近人情了。”
陈修孝笑笑说,“弟弟通情达理,会答应的——到时候我们的派对弄得热闹点,多请点朋友过来,最近家里也需要一些开心的事来调节一下氛围。”
说着看着周砚怀,“你说是吧,弟弟?”
周砚怀靠在那儿,语气冷淡地说,“等纪念日过完,还是要辛苦姐夫尽快回到岗位上。”
陈修孝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的,我替蓁蓁谢谢你。”
看着两人走了,周砚怀枕着胳膊,脸色不悦。
陈修孝他是早晚要踢出去的,偏偏周琼姿当断不断。碍着她们母女,他又没法下手太狠。
有些心烦,他习惯性地从床边柜上拿了烟塞嘴里。
正找火,沈未苏进来了,看他这时候了还要抽烟,不满地皱眉头。
未苏看了看时间,“我要去把我妈保出来,你们想怎么样,后续再协商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我手里……”
“去楼下,给我把打火机拿来。”周砚怀枕着胳膊,压根没听她说话,朝她一扬下颌吩咐道。
未苏看他抽烟就反感,理他才怪。
他这人态度总是很不明确,让她猜得费神,未苏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今天不表态,那我先走了。”
说着扭头离开卧室,正往楼下走,手机响了,聂红音来的电话。
未苏惊讶地接起来,就听到聂红音说,“你跑哪去了?我真是一点事都指望不上你,我都回家了!你赶紧回来,我有事问你!”
未苏吃惊道,“你怎么出来的?”
“我哪知道,警局叫我走我就走了。”
未苏一想,只有周砚怀发话这一种可能,不然的话,许栀宁那一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未苏想了想,回头回到卧室。
周砚怀还枕着胳膊,叼着没点着的烟,病容之下显得没什么精神,他默默地靠在床头似在发呆。
未苏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脑子有点问题,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周砚怀的样子有几分孤寂落寞。
转念想到他家财万贯,而自己负债累累,那点不合时宜的同情心又瞬间消失。
见她又回来了,周砚怀眸光淡漠地瞥过去,“又怎么了?”
“你叫人放了我妈?”
周砚怀盯着她,“下不为例。你管好她。”
未苏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算了,怀疑地问,“就这样?不要赔偿?”
“你要是实在想付出点代价,也可以。”周砚怀把嘴里的烟取下来,眼睛往她身上扫了两下,“我还要在家休息几天,没人打扫做饭,你这两天下班后过来。”
“……”未苏恨不得自打嘴巴,还想说什么,周砚怀掀开被子下地,底下竟然只穿了条很贴身的内裤,未苏连忙别过脸,他径自去浴室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