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苏靠在那儿,看着眼前愠怒的男人。筆趣庫
他生什么气?
气她这两年不能当生育工具了?
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歪在那儿,淡漠道,“要弄死我吗?请便吧。”
周砚怀看着她苍白的皮肤被自己的手指捏出指印,缓缓松开了力道,仍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未苏别开脸,视线从他手上滑过,就发现了他手背上那片结痂的擦伤,还有那一道道纵横着的青色脉络,清晰地,是个“从”字。
她愣了下。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她心里早有那么一点预感,巧合发生多了无非就是人为的安排。
也许他没有那么坏吧,但这一点点好,对她又没什么意义。
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的荒原,三两滴的雨水,已经没丁点用处。
未苏感觉伤口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周砚怀看她低头粗声喘气,他脸色阴着,却是伸手去扶她肩膀,还没等碰到她,未苏就抬手格开,虚弱地说,“你走吧,行吗?”
他的手握成拳头,落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没等说什么,未苏忽然伤口疼的厉害,嘴唇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见她鼻尖冒汗,周砚怀抬手去按了呼唤铃。
回手把她放回枕头上,说,“我给你转院去更好的地方。”
未苏皱着眉,“不需要。”
他胸中气血翻涌,在一旁沉沉地瞥着她。
护士来了,拉开衣服给她看了看伤口,准备重新上药。
未苏躺在那儿,见他在一旁看着,抬手指了指门。
见她不看自己,也不想开口说话,周砚怀也当没看见,就站在那儿,看着她肚子上的那道创口。
护士处理刀口,未苏躺在那儿疼的皱着脸,手指抓着栏杆直哆嗦。
看她的样子,周砚怀走过来,把她的手从冰凉的栏杆上拿下来,捏在了手里。
未苏没力气挣脱,随他去了。
他在旁边低头看着,护士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戴着款式相同的婚戒,才明白过来,这两人才是夫妻。
笑道,“先生来了啊,待会儿给她揉揉腿——这两天都是江医生帮忙的。他们姐弟感情可真好。”
未苏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力道骤然加重,她嘶了一声,周砚怀才松了一点,站一旁脸色像要结冰。
未苏心想这护士真是爱胡说,明明是护工揉的,江斯允就纠正了那么一次动作而已。
不过她疼的很,这会儿也懒得多说。
不一会儿,门忽然开了,江斯允拎着一袋子用品跨进来,抬眼间,周砚怀已经侧身挡在了未苏旁边。
江斯允猜到未苏正换药,关门退出去。
护士弄完了,周砚怀抬手,把未苏的衣服放下来,遮住了小腹。
这人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独占欲作祟,未苏忍不住说他,“阿允是我弟弟,你对他最好客气点。”
周砚怀没说话,只是目色寒沉沉地,看起来哪有半点客气。
未苏怕他会乱来,看护士开门出去,开口道,“阿允,你进来吧。”
江斯允才走进来,将一袋子买的用品放下,周砚怀瞥了眼,里面还有女性的私密用品。
未苏倒是态度坦然地说,“阿允,这是周砚怀……我丈夫。”
她的话,让周砚怀脸色稍缓。
和周砚怀对视了一下,江斯允点点头,礼貌地说,“你好。江斯允。”
周砚怀没兴趣和他多说,冷淡地嗯了一声,扭头去倒热水。
未苏也不想理他,这人永远都那样不可一世。
她问,“阿允,医生找你说什么了?”
江斯允道,“说你的恢复状况不错,不过,还得观察两天,你安心休息,别急。”
江斯允在旁轻声问,“刀口还疼吗?”
“疼,疼死我了,昨晚上我去厕所,不小心碰了下,我当时就坐那哭了,给护工吓坏了。”
江斯允无奈地说,“你当心些。我该找个力气大的护工,能抱动你。”
未苏笑了,“你上哪找能抱动我的女护工?”
在一旁看着两人轻声细语地聊天,周砚怀靠在那儿,手里握着的水杯烫了手指,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放下。
坐了会儿,大概是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江斯允主动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台手术。等我忙完了,再过来看你。”
未苏点头,江斯允走了,屋里又剩下两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