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触感很软,两人跌跌撞撞地一路踩在上面,昏暗里,沈未苏听着男人沉重的鼻息,只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抵抗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在混乱中被丢到沙发上,她哽咽着,“周砚怀……你要干什么!”
隐隐的闪电光芒漏进屋子,他双眼赤红地欺近,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动,惹得她脊背紧绷。
“这两天都没回家,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吗?”他嗓音低哑慑人,潜藏着无尽的怨恨。
她和江斯允一起外出,几日未归,他们在外面共度良宵的时候,他却是独自在她家楼下傻子一样地等待。
他恨意滋长,“你没有心是吗?那让我好好看看,这里长的是什么?”
沈未苏头皮发麻,他阴沉至极地盯着她,大手狠狠按在她心口,“这是什么?石头是不是?”
沈未苏又疼又羞,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低头狠狠地咬她唇,俩人撕缠着,像打架一样。
腥味扩散开,俩人快要窒息,他才松开她一些,舌抵着嘴角,像个嗜血的疯子。
沈未苏气恼不已,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丝毫不介意,压着她双臂,再度一番狂肆地掠夺。
嘴角被碾压得发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她。
沈未苏有些迷乱,挣扎着,抬手,再度打他一巴掌。
他由着她打,她打完,他就低头更为凶狠。
如此反复了会儿,俩人就用这样怪异的方式对峙宣泄。
终于,沈未苏打不动了,她手心都是麻的,闪电划过,她看到他的脸上一片红肿,隐隐还留有她的指印。
她呼吸凌乱,胸膛剧烈起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疯了……”
他僵冷无声,眼神却流露出浓浓的颓靡黯然,沈未苏心口一痛,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红肿的脸。
她的举动却像是一点火星,落入他心里那片死灰之中,顷刻间令死灰复燃,引发了燎原的大火。
周砚怀捧着她的脸,再度急切地亲下去,这一次却不是愤怒的宣泄,而是充满了缠人的思念和温存。
沈未苏根本抵挡不住,手腕被他捏着,动不了,也忘了动。
时间已经不存在,忘了过了多久,周砚怀感觉到她已经软化下来,全没有了抗拒的意图,往下试探了一下,他顿时愣住。
她的状况比她的任何语言都诚实。
不给她任何思索的余地,他的气息汹涌地,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
……
趴在床沿,沈未苏阵阵失神。
她眼睛都不想睁开,眼前的状况脱离了正常,她有点接受不了。
她正滋生懊悔,身后的男人忽然伸臂将她拉回去,坚实的胸.膛再度覆盖上来。
时间在荒唐中耗费,沈未苏快要累得昏厥,他倒是还有精神,从后面搂着她,低头摆弄她的耳朵和头发。
沈未苏一脸懊丧,声音发涩地说,“够了吗?够了的话,我要走了。”
他手上动作一顿,结实的长臂搭在她遍布痕迹的肩头,“你确定现在走?你身上的印子,几天都不会消。”
“谢谢,不用你费心。”沈未苏心里难堪,推开他的手坐起来,背对着他。
她刚才没抵抗住,她自己很大责任,她怪不了他。
她想起来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分了就分了,又要纠缠到一起,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她低头找了一圈,才想起衣服都被他扔楼下了,周砚怀见她光着下地,抬手把自己的衬衣丢过去,“穿上。”
沈未苏没穿,直接开门下楼,借着光线,将衣服一件件捡了。
扣衣的时候,手抖得半天都没勾上。
她正一脸懊丧地坐在地毯上,后面脚步声靠过来,周砚怀俯身坐在后面,抬手给她把搭扣挂上。
她一直在微微颤抖,他抬手,把歪斜的肩带给她顺着整理好。
“谢谢……”沈未苏将衣服穿起来,坐在那儿身上有些没劲儿,抽了抽鼻子,“当……当大家一时冲动吧,改变不了什么的。”
周砚怀坐在后面,凝着双眸看着她背影。
肩颈雪腻,细腰一握,她总是能轻易地让他失控,抛下所有原则和理智,成为一个癫狂放纵的混账。
他对她所说无动于衷,一双眼眸深沉凝冷,抬手,他把她压在衣领里的头发弄出来,淡声说,“江斯允能接受你今晚跟了我,又回去找他?”
“我跟阿允不是你想得那样!”沈未苏本来就很混乱,她心里已经很惭愧,他这时候提起阿允,她觉得对阿允是一种亵渎,她朝他冷冷道,“我跟他之间很清白,不像跟你这样。”
“跟我的关系很肮脏,是吗?”他并不为她的话语所激怒,刚刚很畅快,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些,他很耐心地摆弄她头发,“我看得出来,刚刚你似乎很享受这样肮脏的关系。”
沈未苏咬咬牙,羞愤得想钻地缝,她不再说话,加速整理好衣衫,起身就要走。
周砚怀后仰着,靠在沙发扶手旁,悠然地点了一根烟,“不住下吗?这房子是我新买的,下面有游泳池,健身房,影音室,汗蒸房,还有可以给你跳舞的舞室。我觉得你会很喜欢。”
沈未苏不想理他,飞快地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她正想拿出手机叫车,只是这个时候了,这地方又偏远,必然不好叫车。她正忧虑,院子里突然亮起车灯。
老冯从那辆车里快速下来,撑着伞走向她,“太太,上车吧,周先生让我送你。”
沈未苏本想说不用,但综合考虑了一下眼前的现状,她很难叫到车是现实,再耽搁在这里,不定发生什么事。
她还是上了车。
老冯把她送回住处,一路上十分有操守,她深夜跟周砚怀跑到偏僻的房子里,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冯没有半分探究的意思,到了之后,送她下车到了门口,又安静地离开。
沈未苏拖着虚浮的脚步回了家,去洗了澡,折腾完已经快天亮了。
她瘫倒在床上,一脸的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