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菊池一时间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回头看。
装触手的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你把它塞到了陆明的肚子里?
你疯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表示震惊,肋下就是一痛,一条触手居然是从陆明肚子里探了出来,钻到了自己的伤口里。
剧痛袭来,菊池下意识的想要把陆明推开,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
……
这样应该可以了。
付前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越来越多的幽蓝触手把两个人贯穿,彻底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身体迅速的变形腐烂,转眼间崩解成不分彼此的一团。
那股特殊的味道愈发浓烈。
付前一边观察一边计算着时间。
他这会儿全身上下也都是伤口焦痕,但都算不上重伤,在暴徒的效果下正在快速的愈合恢复。
大约五十秒之后,付前身形一动,一根触手炮弹一样轰在了他原先站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我真的要感谢你。”
不断蠕动的身体上,陆明的脑袋睁开了眼,气喘吁吁地开始说话。
“融合这个极度危险,但回报实在太过丰厚,我一直在犹豫,今天你替我做了决定。”
“而幸运的是,在之前的测试里我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经验,知道一些应对状况的方法。”
“作为回报……我决定让你体会……百倍于我现在的痛苦……”
“你的废话太多了!”
陆明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粗暴打断。
菊池的脑袋出现在肉团的另一个方向。
“赶紧处理掉他,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把身体分开。”
“不用你催我。”
陆明哼了一声,下一刻一团触手喷射而出,如同十几道蓝色闪电。
付前险之又险的躲过,坚实的金属墙壁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感觉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付前笑眯眯的看着对称的两个脑袋。
“为什么要分开呢?”
说话见,他的手腕一抖,一道猩红长鞭凭空出现,抽在了两个人共同的身体上。
轰!
刚想说话的陆明,感觉脑海中像是拉响了手雷。
各种情绪念头乱飞,理智摇摇欲坠。
“不对劲儿,快杀了他!快杀了他!”
菊池的尖叫声传来,又是一团触手抽打过来。
付前轻巧的闪过,又是数道长鞭抽了过去。
利用暴君之拳的效果,迅速摧毁着两个人的理智。
“不!”
陆菊二人只感觉脑海中混乱再次加剧,忍不住齐齐嘶吼,无数大大小小的触须四处拍打,试图抓住付前。
然而这种盲目的攻击毫无威胁,付前在这狂风暴雨中犹如闲庭散步,一边躲闪,一边用长鞭不停的抽打。
哗啦!
碎片四溅,一个装着巨大复眼的盒子被打破,里面的东西翻滚到地上。
在付前的刻意引导下,三个人已经退到了外面的材料库。
哗啦啦!
更多的盒子被触手击碎,实验室的多年积累四处翻飞。
掉出来的所有东西,凡是碰到陆菊二人混乱的躯体,就迅速的融入其中。
转眼之间,两个人就变成了一个拥有成百上千个眼球,无数双形态各异的手足,翅膀与触手齐飞的肉球。
吼!
两个人也彻底陷入疯狂,开始完全盲目的四处抽打,脑袋上只剩下野兽一样的嘶吼。
可以了!
此情此景,付前不再逗留,直接原路返回,一路畅通无阻的冲了出来。
主要陆菊二人顺利成团,实验室里已经没有可以阻止自己的力量,普通守卫连眼睛跟上自己速度的能力都没有。
此时实验室警报声已经响成一片,陆菊二人已经冲出地面开始大肆破坏,疯狂毁灭着周围的一切。
无数守卫和实验人员从四面八方逃出来。
该来了吧?
付前躲在一边,手掌抚动,身上皮肤片片掉落,触手留下的印痕消失,身上味道彻底消散。
做完这一切,他最大限度的收敛气息,看着白塔的方向。
半分钟后,一道惊人的杀气从白塔上透出,感知中像是有一团恐怖的雷暴飞奔过来。
伊布终于坐不住了。
雷光落在实验室前,红发黑袍的伊布出现,死死盯着前面四处抽打的触手。
陆明他们搞出的声势实在太大,几乎是瞬间吸引了这位半神的注意。
就是现在!
付前毫不犹豫的往白塔的方向赶去。
因为自己之前的表现,伊布肯定认为那个肉团就是自己。
这可以争取到一点点时间。
足够了!
“观众们期待的决赛马上开始,接下来请斗士们登场!”
付前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主持人亢奋的声音。
女祭司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平稳。
确实是登场的时候了。
付前吸了口气,走入了雪亮的聚光灯里。
然而观众们的疯狂喊叫中,他没有走向决斗场的方向,而是原地一跃而起。
跳到最高处的时候,手臂刷的伸长,深深的嵌入墙面,略一借力再次上跃,一路奔向白金廷的看台位置。
警报声几乎是第一时间响起,劲风烈火随之出现,试图阻拦付前的逼近。
作为白塔之王,白金廷身边不可能只有伊布一个人。
然而这种攻击,与半神相比根本算不上威胁。
付前身体连闪,轻松躲过道道阻拦,最后猛地一跃,跳到了白金廷所在的看台上。
这还是第一次与这个目标近身接触。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能够感觉到一道酷烈的闪电正在向着白塔飞奔。
不愧是半神,发现得比预想中还快!
看台上的白金廷倒是没有太多的惊惶,只是沉着脸看着付前。
“为什么?”
付前没有回答他,直接一脚踩了下去。
……
血肉横飞中,眼前画面一阵扭曲。
然而没有成功或失败的提示传来。
“观众们期待的决赛马上开始,接下来请斗士们登场!”
知觉恢复的时候,付前发现自己回到了准备室,外面再次传来主持人亢奋的声音。
唯一的区别是,趴在旁边的女祭司,昏睡中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