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气氛瞬间紧张。
经过管景政的提醒,不管是学宫导师还是镰仓一族,这会儿都已经反应过来。
发生在两只手套犬身上的,本质上跟镰仓信次他们的遭遇一样。
自行出现的切口,甚至直接把身体切碎,确实是镰仓家的诅咒剑道。
问题是镰仓家腿脚还算麻利的,可几乎都在这里了。
刚才吩咐之下,也全都老老实实站着。
“而且这后面,好像也没有其它房间了。”
此时面对倪化渊的建议,镰仓己也是愁眉不解。
“试试看,毕竟你们也不常进来不是吗?”
说话间,倪化渊直接冲着身后微微致意。
试试看?这里肉眼可见的没有任何往后面去的通道。
而这下面错综复杂,从其它路线尝试绕过去的话,成不成另说,时间怕是要很久——
下一刻看着学宫有人上前,站在了两条恶犬逃回来的位置,镰仓己明白了倪化渊的意思。
轰!
随着一记沉闷的声音,巨石砌成的墙壁,直接被砸凹下去一块。
这群货还真莽啊,就不怕塌了。
付前在一旁看得感慨。
不过这种山体内的建筑,正常这点小震动倒也确实影响不大。
论迹不论心,倪化渊带领学宫众人如此积极,他也乐得静观其变。
管景政这时候甚至已经掏出剑来,顺着裂开的缝隙刺了进去。
……
“所以这个凋像代表的神明,叫什么名字?”
眼见承载着家族意义的遗迹被高效率破坏,镰仓己一时表情木然。
无论如何,总是命更重要。
然而就在这时,那位来意不明的剑道半神,却是突然凑上来问道。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付前为什么问这个,镰仓己还是很快摇头。
“不知道?”
付前目光变得锐利。
“不知道你们在这守了几百年?”
“确实不知道。”
被一位半神用质疑的目光盯着,镰仓压力颇大,当即快速解释。
“或许有些奇怪,但这确实是事实。”
“按照族内流传的说法,最早镰仓家甚至并不居住在这里,先辈在梦中受到启示,驱使他寻找某个地方。”
“而他找遍了各地,终于在这里见到了梦中出现的场景,并最终定居下来,世代成为守墓人。”
“真是个励志的故事。”
付前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而作为守墓人,你们也确实获得了好处。”
单纯的祖训,很难想象有多大约束力,而镰仓家守墓守了几百年,没点正反馈是不可能的。
龙王要想香火盛,还要努力风调雨顺呢。
“是的,那之后镰仓家族确实收到了馈赠,至少每代都会有人身上出现神印。”
镰仓己略一犹豫,还是承认了付前的推断。
而就在交谈间,一阵吸气声传来。
连番努力之下,凋像后的石壁上,此刻已经是被切出来一个洞。
而透过洞口,可以看到后面黑洞洞一片。
居然真的别有洞天?
一时间镰仓己都有些呆住。
而此时有所发现的情况下,管景政剑气纵横,顷刻间把缺口扩大,接着冲倪化渊微微致意。
倪化渊没有客气,一跃穿过洞口。
厚实的墙壁后面,是宽敞得多的一间石室,当然一眼望去也粗糙得多。
对面尽头处,一扇简陋的门已经打开,不知道通往何方。
“墙角好像有东西。”
眼见没有异常动静,一行人跟着进来,很快就有人指着幽暗的角落说到。
并不是谁都有夜视能力的,镰仓己示意族人带着照明的工具过去,把那部分地区点亮。
这是……
下一刻呈现在眼前的东西,却很是挑战众人想象力。
黑黄混杂,乍一看像是一坨融化的石头,但仔细分辨下,居然隐隐能发现类似于四肢的存在,只不过全都拉长畸变,混杂成一团。
而那一坨中类似于脑袋的东西,上面更是千疮百孔,如同被捏扁的窝瓜。
不管是不是人,这东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这是什么……”
镰仓己脸上表情已经是难以形容。
“好问题,可惜看样子它已经死了相当久,没办法回答你。”
倪化渊哼了一声。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这扇门通往什么地方。”
“您是说……”
“没错,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刚才出手的那位,还没有离开这座遗迹。”
倪化渊指着对面那扇打开的门。
“刚才你的两条狗被切碎时,我没有感知到这边有活人的气息。”
眼见倪化渊自信满满,认定刚才这里有人作祟,并且已经逃走,半神卡司终于是冷冷说道。
“死在这里的那位被切碎时,你同样没有感知到。”
倪化渊瞥了眼地上血迹,针锋相对,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倪教授的意思我懂了,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敢参与两位大老的交锋,见卡司没再说什么,镰仓己才小心开口。
“刚才圭治身上受伤时,可既没有在遗迹里面,也没有特殊人物在场。”
“怎么没有?有人可一直在场呢。”
倪化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众人瞬间领悟,不约而同看向付前的位置。
确实,从刚才开始,每一个出事的场面,好像这位半神都在。
关键他出现得本来也是诡异。
“当然还是我刚才说的,对于允先生来说,明显不需要这么麻烦。”
倪化渊却是没有继续指认付前的意思,反而是为他开导。
“我只是想说,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绝对,总会有被忽视的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躲在这里那位,也收到了你们先辈类似的启示,要来遗迹里找什么东西?”
“而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造成了你们家族目前的困境?”
“……确实,有一定可能。”
面对倪化渊的分析,镰仓己隐隐有些意动。
“所以你最好祈祷一下,这条路没有直接通往外面,那代表我们还是有可能在遗迹里堵到这位朋友。”
倪化渊一脸微笑,做了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