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辈岂是蓬蒿人。
谋划半生,这终南捷径,以学入仕之路,终于是被付某走通了。
苏糕同学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是把这本就如火如荼的会面,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感受着恨不得摔碎在自己脸上的道道目光,付教授负手而立,却依旧不发一言,尽显运筹帷幄之风范。
也不怪有如此气势,既在人类教育学顶端,最高超凡学府内翻云覆雨,占据临时话事人之大位,又反手产学研结合,为第一暴力组织提供顾问咨询。
此等手腕,其中艰辛,又岂是常人可以揣度。
“原来是这样……”
至少看上去,常墨教授在短暂瞻仰过风姿后,此刻已经放弃了思考,喃喃自语的声音都快让人听不到。
“啊?那真是太好了!”
而这个时候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同样难掩震惊,但仅仅是被付教授的不可一世短暂压制,李惟玄再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是带上了惊喜。
“我一直还在担忧学宫这边该怎么配合,付教授不管是实力还是学识都是出类拔萃,这样可以说是最好的安排……后面有任何问题请随时找我就好。”
看看,什么叫领导力?
面对连番突发事件,乃至这最后的意外反转,眨眼间就理清思绪,知道付教授不过一心为公,为民,为天下苍生。
是以即便没有被提前知会,也毫无不悦之意,甚至顺势争取功劳。
还不是为自己争取,而是为整个学宫。
虽然年纪尚轻,但李院长此番应对,看在付老教授眼里也是满满欣慰,颇有不再担忧身后事之感。
当然最后不忘多瞥了因为院长的说法,而更加惊疑不定的常墨教授一眼。
小墨老师,你这碗水,还浅着呐。
……
“付教授,后面就辛苦了。”
一场午夜密会,以惊人的效率结束。
在确认不必帮忙安排住处后,李惟玄依旧是认认真真把苏半神一行送到门外,并专门拜托付教授倾力配合。
很明显前面通过流霜同学传达的信息,让他知道付教授对于潜藏在善咒院那家伙的底细,很可能有着更多的猜测。
这应该也是为什么事情发生后,这位没有参加后续会议,甚至很快离开学宫。
李惟玄当然不会觉得付教授有什么争功劳之类的无聊想法。
专门提醒自己后又匆匆离开,这背后牵扯的东西,怕是非学宫可以轻易承受。
加上这次跟执夜人负责人员同时出现,怕不是在那之后就一路奔波,联系旧识处理此事。
至此虽然“船”的事情看上去诡异,但李惟玄还是深感悬着的心有了些许底气。
“好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本质上是这一系列事件祸根的付前,明显感受到了李院长的期望,微微颔首间,示意包在自己身上。
“罗布和阿凯教授,后面也需要辛苦你们。”
而一起目送付前他们离开,李惟玄不忘转头看了两名待处理人员一眼,面无表情。
“啊?”
罗布二人本来都还有些迷糊着,一时更是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今天晚上实在有些跌宕起伏,先是心痒难耐下不惜违规操作偷入禁地,结果一无所获期待落空之际,甚至还被抓了现行。
结果处罚还没到来,竟是先旁听到惊人的隐秘,深感没有白折腾一场。
这会儿居然直接又被这么一本正经地拜托?
“涉及高阶超凡的遗留物,善咒院那边的看守力度明显要继续加强,辛苦你们协助一下常墨教授?”
好在李惟玄也不需要他们说什么,下一刻语气温和地继续,并且不容拒绝。
“……当然可以,请常墨教授尽管安排。”
醒悟过来这是让自己二人戴罪立功,去跟常墨教授倒夜班,罗布二人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虽说是被迫看门,但这相当于前面擅闯的事情已经被轻轻带过,甚至还可以一路跟进调查进展满足好奇心。
如此安排,又怎么会有意见。
……
“付教授,这样处理没有问题?”
夜色寂寥,冷风几许。
刚刚震慑全场的苏糕并没有介意这些,只是转头确认着情况。
“完全没有。”
付前也是毫不客气给出好评。
这绝非友情互捧。
虽然话不多但句句要害,刚才这位毫无疑问掌控住了全场节奏,顺带还帮自己明确了执夜人特别行动顾问的头衔,外加最后就罗布两人的处理给出了参考意见。
而其中尺度把握,明显很是参考了自己的想法。
完全以本来面目行事,并直接自称临聘顾问,已经足以说明自己在这次调查里的积极态度。
此行并非赶鸭子上架,而是大大方方把方循这个身份,安在学宫付教授的头上。
这种情况下直接对常教授的疑问表示肯定,可以说精神领会得很到位。
除此之外,直接现场提出希望阿凯他们的配合,也算是就两人的后续处理给出了自身意见,尽显执夜人的宽厚以及对局势的掌控力。
“那就好,那座塔就是你的实验室吗?”
得到认可的苏糕明显对后续的行动有了更多的把握,微微点头之余,下一刻指着某个方向好奇确认。
虽然离天亮还早得很,但对于一名半神来说,要发现那样一座气势十足的建筑,些许微光已经足够。
“是,报告交完后欢迎过来休息。”
跟着一起望过去,付前确认之余随口做出邀请。
虽然前面已经提到过,忙完了可以过来歇脚,但按照对苏糕同学的了解,这会儿俨然还没有到她休息的时候。
事关重大,就像刚才直接把学宫负责人拉起来半夜会晤一样,接下来袁方兄他们那帮执夜人,怕是也要被迫加班了。
至于自己,虽然挂着特别行动顾问的名头,但这种行政相关的活儿,并没有必要一起跟着过去。
就像曾经说过的,过犹不及。
“好。”
苏糕同学果然是直接答应下来,接着没有片刻迟疑地作别,走向了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