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声道:“里面的病人好像在闹脾气,把花瓶砸了。”
陆北燃抿唇沉默了几秒,“我进去看看。”
“好。”护士让开了身子。
病房门被推开,柏溪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了过去,“滚!”
砰一声,水杯砸到了门旁边的墙上,又落到地上。
陆北燃关上门,弯腰捡起水杯。
情绪发泄出来,看见进来的是陆北燃,柏溪终于不再动作,靠在床头上,苍白的脸色因为刚刚的激动情绪而染上了几分绯色。
两人都没说话,沉寂在无声中蔓延开来。
陆北燃把水杯重新放回床头柜上,又从洗手间拿出扫把把满地的花瓶碎片打扫干净。
做完这一切,陆北燃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安静的盯着柏溪看。
柏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脸上的红晕褪去,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诘问,“你看什么。”
陆北燃心底各种情绪翻涌,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即使身体虚弱,也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女人,这一刻,他觉得她无比的陌生。
“你怀的孩子,是谁的?”陆北燃向来懒散的嗓音此刻泛着哑,多情的桃花眸里也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柏溪身子僵了一瞬,上午摔下楼梯,她就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而且,这个孩子本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在她肚子里待了一个多月,也应该为她这个母亲发挥点作用。
“你什么意思?”柏溪很快镇定下来,脸色苍白的她看起来十分柔弱。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也有几分歇斯底里,“除了是司珩的,还能是谁的!”
“傅司珩的?”陆北燃唇角倏的扯起一抹惨淡的笑,“你和他在酒店啊事发生在十几天前,就算怀孕了,流产的出血量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
他上午以为柏溪身上有其他伤口,所以在楼梯间看的很仔细。
但是在排除了其他外伤的情况下,那样的出血量,怀孕最起码有一个多月了。
时间根本对不上。
柏溪懵了一下,她没想这么多,时间上只相差一个月,有区别吗?
“就是傅司珩的。”柏溪紧紧抓着被子,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液。
上午被送到医院时,她就被送到了手术室给左腿做手术,流产和她粉碎性骨折的左腿比,不值一提。
而且月份浅,医院的医生们也不是很重视,她以为能轻易糊弄过去。
她只想得到一个流产的结果,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但是没想到,陆北燃居然观察的那么仔细。
“柏溪。”陆北燃的心底被失望填满,却还是笃定道:“那孩子,不是阿珩的。”
不说当时傅司珩和她在酒店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时间也对不上。
柏溪沉默了,突然抬头看着他,两人无声的对视。
她忽而凄笑起来,脸上狰狞又癫狂。
“对,确实不是傅司珩,怎么,你要告诉他?”
没想到柏溪直接承认了,陆北燃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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