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空气中夹杂了一氧化二氮,又称笑气,无色有甜味气体。
沈清秋眼底的迷离瞬间消散了几分,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傅庭深。
显然傅庭深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味道。
他的指尖缠绕着沈清秋胸前垂下的一缕发丝,眼眸微眯,眼眸深处闪烁着不清不明的寒意。
四目相对间,彼此的眼底掠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暗芒。
“看来今晚有客人要来。”沈清秋用衣物掩着口鼻,将垂在身后的长发笼到肩膀两侧,随后翻身坐在了床边,红唇勾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将这种东西混入新风系统,这份心思倒也别致。”
在新风系统里混入一氧化二氮,利用出风口传递到他们的房间,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身后的傅庭深伸出手臂勾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用力一拽,将她揽入怀中,“下三滥的手段而已。”
她挣开傅庭深的怀抱,朝着窗户走去。
看出她的意图后,傅庭深淡淡道:“没用的。”
偏偏沈清秋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直到她发现窗户被反锁,忍不住低声咒骂。
她带着几分怨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抓过抱枕掩住口鼻,瓮声瓮气道:“让我猜猜幕后主使是谁。”
傅庭深没有说话,只是的单手撑着头,侧卧在床上,满眼宠溺的看着沈清秋。
“应该不是傅学礼。”沈清秋道。
按照惯性思维,大家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傅学礼。
但以她对傅学礼的印象,此人城府颇深,且非常沉得住气。
他们上午刚刚碰面,晚上就被人下药算计,这于情于理都不该是傅学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他们今天刚刚见过面,他晚上就动手,这不是明摆着在往自己身上点火?
傅庭深缓缓坐起身,抬手扯掉领口的领带,沉冷的声音浸着一丝低哑,“不是他。”
但领带越缠越紧,他朝沈清秋勾了勾手指。
沈清秋心领神会,起身走上前,纤细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突然问了一句,“傅垚呢?”
晚上,傅垚突然带队离开,只留下了傅鑫和傅淼两个人。
按照独立州的规矩,十二点过后,非必要事情不都得外出。
再加上附岛与主岛之间需要乘坐水上飞机,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傅垚根本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沈清秋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烁着意味深长的暗芒。
傅庭深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一点点滑落,落在她的腰窝上,将她整个人紧紧的的拥入怀中,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低低地开口,“暂时还不会出现。”
闻言,沈清秋的眉梢微微上挑。
她伸出手捧着男人的脸,缓缓地俯下身,黑白纯粹的杏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漆黑的眸,眼底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来今晚傅家家主是打算亲自迎接‘客人’了?”
她和傅庭深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傅庭深亲自动手。
用他的话来说,处理这些小喽啰,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站在旁边吩咐其他人动手即可。
其实她还是蛮期待看到傅庭深亲自动手的画面。
傅庭深屈起指节在她的鼻尖轻轻地蹭了一下,“不会害怕?”
“这又是什么好怕的。”沈清秋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衬得她这张潋滟绝色的脸更盛,“再说了,难得能够见势未婚夫大展身手的机会,应该是满心欢喜和期待。”
见她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傅庭深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我的身手如何,你不是早就有所了解?”
沈清秋眨了眨眼睛,神色认真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的身手。
察觉到男人嘴角暧昧促狭的笑意,她顿时了然。
而在隔壁房间监听的傅鑫和傅淼:“……”
如果他们有罪,大可以让老天爷降下一道雷劈了他们,何必给他们强塞狗粮!
两人一言难尽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怎么自家主子自从跟沈小姐在一起后,骚话越来越多了?
——
随着夜越来越深,整个岛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沈清秋安逸的靠在傅庭深的怀中,双眼微阖,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
傅庭深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虽然没有交谈,但彼此之间却萦绕着一股温馨的氛围。
就在沈清秋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悄然靠近别墅。
沈清秋眉眼微动了动,唇边漾开一抹弧度。
“不准受伤,不准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傅庭深知道沈清秋身手了得,但仍旧忍不住叮嘱。
沈清秋掀起眼帘,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枚轻柔的吻,“打不过,未婚夫记得多多支援。”
话落的瞬间,别墅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都插翅难逃。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身形魁梧,手中更是持有各种管制刀具。
他们闯进房间的一瞬间,傅鑫傅淼犹如天降神兵般出现。
两人到底是经过层层选拔考核提拔上来的,能够成为傅庭深的心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今晚偷袭的这帮人训练有素,无论走位还是搏斗技巧,与傅鑫和傅淼不分伯仲。
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在车轮战术下,傅鑫和傅淼的体力正在一点点被消耗。
以至于他们此刻分身乏术,根本无法抽身保护沈清秋和傅庭深。
傅鑫和傅淼一脸担忧的看向傅庭深和沈清秋,唯恐这两位有什么闪失。
而这两位,一个端着水杯喝茶看戏,另一个眉眼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大乱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置身事外的吃瓜群众。
“这群人在故意消耗他们的体力。”沈清秋淡淡道。
傅庭深应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拆下钻石袖口,“想进去练练?”
“是挺想的。”沈清秋说着,用手腕上的橡皮筋将长发拢起来,视线的余光瞥见桌子上的钻石袖口,“是我送你的那对?”
“嗯。”傅庭深道:“放心,我会好好保管。”
话落的瞬间,一堆人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