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赵梦,此次峰会与何念是室友。
平时工作上的事情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完全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面对其他人提出的方案也完全充耳不闻。
换句话来说,没什么参与感,却屡屡背刺队友。
总之,在公司的人缘并不算太好。
沈清秋被扣押在警局,大家顿时没了主心骨,心底不免产生各种不安和慌乱,甚至生出大难临头的错觉,但并没有人像赵梦说这样一番落井下石的话语。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她聚拢,眼神中充斥着淡淡的嫌恶。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赵梦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嗤笑道:“当初收购城东的地,当地居民屡屡反悔,咱们沈总可是亲自说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这块地的,转眼那边就因为海滩污染,导致大量的鱼苗及其他海洋作物死亡,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听到她的话,林翘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眼底闪烁着晦暗复杂的神色,“赵梦,别忘了,你也是这次项目的成员之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林特助,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赵梦毫不遮掩地哼笑道:“暂且不提沈总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别忘了这次的项目是沈总亲自跟进的,而且现在警方认定了是沈总的错,你又何必强行把我们也拖下水?”
道理虽是如此,只是赵梦的一番话着实让人心寒。
林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暗暗地咬牙切齿,“你们都走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大步朝着警局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赵梦嗤之以鼻道:“蠢女人。”
一直保持沉默的何念终于忍不住出声,“赵梦,沈总待你不薄,你刚才那番话着实让人心寒。”
闻言,赵梦的脸上浮现讥嘲的笑意,“你又装得到哪门子好人?!”
她双手环胸,迈着随性的步子走到何念的面前,“何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可瞒不过我。”
何念眸光微微闪了闪,“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赵梦眉梢微微上挑,眼中讽刺的意味越发的浓烈,她俯身凑到何念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只见何念脸上的血色尽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慌乱。
赵梦睨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众人见势,纷纷摇头叹息,三三两两的自行离开。
等众人离开后,林翘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盯着何念的背影,眼眸微眯了眯。
——
赵梦回到酒店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她连忙出声,语调中夹杂着少女的羞赧,“喂,是我,赵梦。”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梦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哪里比得过你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呐,说实话,被带走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害怕的不得了,但想到有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我的这颗心又踏实了不少呢。”
听到对方提到了何念的名字,她脸上羞赧的笑意顿时敛去了几分,眉眼间毫不遮掩地浮现出一抹讥嘲,“她半点指望不上的,要不是我撺掇着其他几个人跳出来反咬一口,只怕傅少的计划要落空了呢。”
傅谨言意味不明道:“说起来她倒是辜负了我的一片期望。”
“谁说不是呢。”赵梦慵懒地靠在阳台,伸出长长的指甲掐着绿植的嫩叶,“何念的确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放心吧,你的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赵梦本想再说些什么,谁知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的脸上掠过一抹懊恼,但手机上突然探出银行发来的信息,脸上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
她承认秦氏集团的发展不错,公司待遇也无可挑剔,可说到底在人手下干活,终究是要看别人眼色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创建公司自立门户。
想当初,何念之所以能从孙氏集团跳槽到秦氏集团,不也是靠着出卖前任主子?
她也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等她重新折返回房间后,隔壁的房间阳台门缓缓拉开,走出来两个人。
林翘目光沉冷的看着隔壁的阳台,“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何念一言不发,眼角泛着红。
她本以为自己被傅谨言威胁,没想到同寝室的室友竟然也是傅谨言的人。
想想自己这些天担惊受怕,夜里寝食难安,还对赵梦十分抱歉,觉得自己影响她休息,现在看看,自己才是最蠢得那一个。
从始至终都被傅谨言玩弄于股掌之中!
——
与此同时,警局内。
沈清秋手带镣铐,坐在椅子上。
而她的对面坐着两名神色严肃的警务人员,他们其中一个人翻看手中的卷宗,“沈清秋,现在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我劝你最好积极配合我们工作。”
“我已经在尽我所能的配合你们了。”沈清秋淡淡道,“既然你们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又何必逼着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听到这话,警员将面前的卷宗‘啪’的合上,怒目圆瞪,“沈清秋,你少在我们面前犯浑!劝你坦白是为了你好!”
沈清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无论什么样的刑事案件,我都有权见我的律师。”
双方各执一词,偏偏沈清秋的话让人挑不出错处。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秋率先出声,“我理解你们的难处,可即便是你们的上司也不能无视规章制度。”
闻言,警员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她怎么知道是上面的意思?
沈清秋又道:“不让我见人,打个电话总是可以的吧?”
警员犹豫再三,起身将手机递给了沈清秋。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只说了三个字,“开始吧。”
下一秒,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番骚操作不但让审讯室的警员看得一头雾水,就连监控室里的傅学礼也无法揣摩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