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二人前脚刚离开宝蝶轩,黑裙美人的身影便凭空出现在了第三层阁楼内。
她望了一样玉簪的位置,琉璃盏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不知所踪。
而那琉璃盏前,还有店里的姑娘在那边愣愣出神,脸色微红,口中呢喃着什么:“这世间,真有这般美人?”
苍沐开口问道:“小妮子,在这里发什么呆,刚才写诗的那人,去了哪里?”
姑娘听闻动静,寻声望来:“呀,掌柜的,您怎么来了,作诗的那位公子,刚刚才离开。”
话音刚落,苍沐的身影唰的一下出现在了宝蝶轩门口,她望向四周,只见人头攒动。
这么多的人,她如何能知道,刚才作诗之人是谁?
重新回到阁楼内,黑裙美人秀眉微蹙,语气不满道:“你怎么不把他留下。”
“是那公子自己要走,哪怕我用成名的诱惑与他说,他也毫不在意。
那公子还说自己淡泊明志惯了,不喜欢这些虚名。”
说到这里,姑娘捂着双颊羞红着脸道:“也只有这样俊俏的公子,才能写出这样优美的诗词。
我还真羡慕他的娘子,这首诗若是传出去,他那娘子会名垂千史的。”
苍沐诧异道:“此诗,是那人为他娘子所著?”
姑娘点了点头:“嗯,那公子亲口承认的。”
苍沐了然,走到了空空的琉璃盏前,心想着,未见到那人也就罢了,最起码还留下了一副文道原宝。
她捧起了琉璃盏旁的白卷,接而瞪大双目,只见上面空空如也。
这时,她方才记起,江叶馨那家伙,将琉璃盏与雅庭相连,所以这白卷上写的诗词,都会被牵引至雅庭处!
“江叶馨!”苍沐将白卷紧握成一团,气的咬牙切齿。
“你叫我?”粉衣罗裳的成熟美人登上了阁楼,她扫了一眼,不见其他人影,好奇问道:“那作诗之人去了哪里?”
苍沐不予回应,只是紧盯着她,目光幽怨。
“你这般看我作甚。”江叶馨不自在道。
片刻之后,苍沐才悠悠开口:“你把那诗,还我。”
......
金色诗词划破夜空,雅庭花开十成的消息,不消片刻就传遍了整个百花谷。
所有人都为之津津乐道。
“唉,你们听说了吗,有名诗出世,雅庭外所有的花苞,全都开啦!”
“你要说这个,我可最有发言权,当时我就站在雅庭外。
那个时候,还是一位青衣公子写下了诗词,引动雅庭花开八成,所有人都在啧啧称赞。
可过了一段时间,雅庭忽然百花争艳,就见金色的文字从夜空落下,在雅庭上浮现成诗。
那诗词咋说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瞧一眼就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嘶,那诗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快与我们念念?”
男子随即将诗念出,其余人听闻之后,当即愣在当场。
他们多是没什么文化的商人,脑中辞藻翻来覆去思索了许久之后,最后只化为了一句——“卧槽”。
而正当百花谷内的所有人,都在震惊于旷世之诗时,秦枫又带着黑炭头于谷内闲逛起来。
他买了一些胭脂水粉,打算带回去送给二娘。
又买了一些上好的茶叶。
值得一提的是,在买茶叶的时候,他还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垂着脑袋远离人群。
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像自家的老爹......
“姑爷,可是还要买别的东西?”
秦枫摇了摇头道:“东西都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只是来到百花谷,怎么说也得要见识一下那惊为天人的美人园才行。”
向着百花谷深处行进,秦枫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庄园外,这里便是百花谷盛名在外的美人园。
美人园里自然有美人,可这美人园的美人二字,却并非指的是真的美人,而是那些鲜嫩欲滴、颜色各异的茶花!
以美人誉花,足可见这园中花朵的艳丽。
庄园外,诸多身穿彩衣的姑娘正在迎着人流,维持着秩序。
而看她们身着服饰的胸口花纹,便能看出,这些都是百花宗的弟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美人园的主人正是百花宗的宗主!
通行过大门之后,入眼处,遍地花开,美不胜收。
饶是黑炭头这个粗鄙的武夫,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姑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茶花,当真好看。”
“这里只是外围,美人园中真正名贵好看的茶花都在那里。”秦枫笑着回应的同时,手指指向了一处。
刑盛随之望去,只见庄园内,有一处竟是被连绵的树木繁花围成一圈。
而在那外面,聚集着许多人。
黑炭头好奇道:“那些人为何只是待着,却不进去?”
秦枫解释道:“那里面的茶花品种极难培育,十分娇贵,稍有不慎就会受损。
为了防止千辛万苦培养的茶花被人损坏,所以百花宗的宗主立了一个规矩。
想要到那里面观赏茶花,就必须要通过鉴花的考验。
毕竟只有真正懂花的人,才不会在无意间毁坏那些名贵的茶花。”
“原来如此。”
来到人群外围,翘首望去。
只见前面被数位姑娘拦住了去路,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盆茶花。
颜色万千,煞是好看。
而不时就会有人上前,指着姑娘手里的花,说出其茶花的名字,若是能够答对三道以上,便能通过鉴花考验,进到里面。
可是许久时间过去,却无一人成功。
黑炭头不解道:“姑爷,那些花很罕见吗?为何这么多人上前,答对一道的人都很少?”
秦枫回道:“世上花的种类,本就繁多,而这里面的茶花,都是经过百花宗特殊手法培养出来的罕见之物,想要叫上它们的名字,自然不容易。”
“那姑爷,你能认得这些花吗?”
秦枫嘴角微扬:“等等上前试试,才能知道。”
许多人辨花失败之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人群。
久而久之,其余人也失去了信心,只敢在一旁观望,不敢上前。
有一位富商兴许是脾性差了一些,指着刚刚认错的一株茶花,愤懑道:“你们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去。
这株茶花,明明就是踏雪寻梅,我说的哪里不对?!”
捧花的姑娘面露不悦,像这种没点眼力劲,还脾气暴躁的人,是她们最不待见的。
以往的她们或许还会解释一番,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们明白,对于这种人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所以根本懒得回应。
富商见此,只以为是被他说中,当即叫嚣的更加厉害,一时间,场面有些难看。
其余人也是对着那株白里透着粉红的茶花指指点点,有些人觉得富商说得对,有些人拿不定主意,只是在那边沉吟。
“把你们的宗主叫来,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富商有了一些人的支撑,大声喝道。
场面变得有些失控。
就在这时,吵闹的人群中,有两道声音异口同声:“此茶花并非踏雪寻梅,而名倚阑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