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礼想了想开口道:“光有学校没有好的老师也不行,这些地方都很穷,老师的工资又低,有时候还不一定按时下发,想要留住人才很困难。”
“不用担心,我们平台可不是来做面子工程的,我们会给学校老的师提供补贴,补贴标准对应当地城市里面的教师工资,而且我们公司也会轮流派遣员工过来支教。”陈舒婷微笑着说道。
祁同礼这才放下心然后对陈书婷嘱咐道:“建学校的方案最好跟当地沟通一下,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咱们是去做好事的,不能给当地添麻烦,提前沟通好了,等侯贵平平反后在下来在大张旗鼓的进行报道。”
“苗高乡还好,刚扫除完黑恶势力,侯贵平的名声已经好转,但最重要的是侯贵平的家乡,当初因为孔明远等人的诬陷,侯贵平的父母郁郁而终,这次去一定要大张旗鼓的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候贵平事呗冤枉的。”
“放心吧老公,我知道怎么做。”
…………
祁同礼短暂抛下所有工作,陪着陈书婷在姜堰市游山玩水了三天,随后依依不舍的送别的陈书婷重新回到工作中。
然后祁同礼第一次来到滨海省刑侦总队自己的办公室,马良早早的就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你这职务不是临时的嘛?怎么被安排到我手下了?”祁同礼好奇的问道。
“祁队,你不会不欢迎我吧?”马良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你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随后马良告诉了祁同礼他被调过来的原因,本来因为雪人案的失误,马良被发配到基层派出所当了个片警。但他运气好被闫国华调到专案组跟着祁同礼一起调查平康县的案子,扫黑有功,李伟民想恢复他原本的职位,但闫国华拒绝了,说要好好培养他,就这样,马良被留在了刑侦总队。
马良对于这个结果倒是能够接受,但唯一忘不掉的就是昔日没能破获的雪人案。
祁同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闫总队的差事可不好做,伱可得得当心点。”
马良点点头然后开口道:“祁队,我记得你说过平康县的案子连小猫都算不上,难道咱们还有更重要的案子要查?”
祁同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没错,咱们接下来的案子你要做好准备心里准备。”
马良微微皱眉:“很严重嘛?”
“超乎你想想的严重。”祁同礼面无表情的说道。
马良有些不信,平康县的案子已经够离谱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离谱的案子?
正在这时闫国华走了进来,对着两人道:“怎么样,你们两个可以开始工作了嘛?”
祁同礼和马良齐齐立正:“随时可以。”
闫国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千万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马良被闫总队的话吓了一跳:“闫总队,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难道要去做卧底?”
闫国华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你们要去的是武市,这个地方有些特殊,没有人能够配合,调查案件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
马良的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武市?听说那里的经济发展的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个县级市,人口和平康县差不多。”
闫国华认真的说道:“对,你们去武市,主要任务就是扫掉赵家,以及赵家背后的保护伞。”
“赵家?”马良一愣。
闫国华解释道:“武市流传着一句话一句话,赵家在武市有四个一,一种酒、一间房、一座山、一条船。一种酒的意思是赵家垄断了武市的酒水生意,一间房的意思是赵家垄断了武市所有的房地产生意,一座山的意思是赵家垄断了武市所有的矿石生意,一条船的意思是赵家垄断了武市的水上运输生意。”
马良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岂不是说赵家在武市就像土皇帝一样?”
闫国华点点头:“没错,赵家在武市就是土皇帝。他们家在武市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罄竹难书,扫掉赵家就是你们工作的唯一目标。”
听到闫国华的话马良都要骂娘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种现象出现多长时间了,难道就没人管过嘛?”
“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虽然期间有人举报过,但一直都没有证据,而且报案人还会无缘无故的失踪。”闫国华有些无奈的说道。
马良被气笑了,同时他又感到心惊,这件案子确实严重的超乎他的想想,难怪闫总队让他们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闫国华转身对着祁同礼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武市?”
祁同礼笑了笑:“您知道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去之前我要看一下赵家的所有资料。”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闫国华把两人带进一间档案室,马良进去一看,房间内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档案柜。他不由问道:“闫总,些不会都是赵家的档案吧?”
“没错,这是二十多年来,疑似赵家做下的所有案子。”
听到这话,马良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傻了,这么多的档案,要是一件一件看的话,得看到猴年马月啊。
闫国华又开口道:“这是我们尽可能收集到的疑似赵家做下的案子,没有收集到的还有很多。”
马良听的冷汗直流,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跟这件案子比起来,之前自己所办理的案子就跟小儿科一样。
就在马良感慨的时候,祁同礼开口道:“闫总队,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看的是赵家的成员、架构和发迹史,我要他们每个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马良有些疑惑道:“祁队,我们查案不是应该从具体案件上查嘛?”
祁同礼笑着点点头:“没错,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案子是人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案的风格,除非有大的变故,不然极难改变,所以我们要调查赵家就得从赵家的每个人开始入手。”
马良和闫国华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闫国华找来一份文件然后对着祁同礼说道:“赵家的家主叫赵晓生,他曾经是公务员后来下海经商,发展到现在已经垄断了武市的酒水、房地产、矿产、还有水运,被人称为武市的地下皇帝。
赵晓生结过四次婚,每一任老婆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赵家的老大叫赵鹏飞,是一位残疾人,双腿截瘫,据说是被愁人给炸的,同时被炸死的还有他怀孕的老婆。
老二叫赵鹏程,是一位检察官,根据政法系统的很多同志的评价,这个人相当有正义感。老三叫赵鹏翔,是赵家的打手头目,据说此人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可以说赵家犯下的案子有一大半都是他做下的。”
马良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将此人绳之以法?”
“不是证据不足就是证物消失,要吗就是证人失踪或者撤诉,总之就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闫国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缓了一会儿闫国华又开口道:“赵家的老四叫赵鹏超,是赵家最小的儿子,刚从澳洲回来暂时还没有恶迹。”
等了好一会儿见闫国华不在说话,祁同礼这才道:“没了?”
“没了。”
祁同礼很无语的看着他:“您这介绍也太简陋了吧?我要的是赵家每个人的履历,结果您给我每人来了一句。”
祁同礼吐槽了一番后直接说道:“闫总队,我要赵晓生的消息履历,包括他的成长经历,原来的工作单位,什么时间下的海,还有他的各种社会关系,我要的是他前期的社会关系,我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
闫国华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祁同礼指着这份档案说道:“一般父母给孩子取名字很少有随便起的,基本上都有特殊的意义。而赵晓生给自己四个儿子起的名字,也相当不简单。”
“什么意思?”闫国华和马良不解的问道。
祁同礼指着赵家四个儿子的名字说道的名字:“鹏飞的意思是展翅鹏飞,鹏程的意思是鹏程万里,鹏翔的意思是自由飞翔,鹏超的意思是超越一切。”
“这能说明什么?”闫国华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开口问道。
祁同礼耐着心思解释道:“你们还没明白嘛?赵晓生起的这四个名字,为了不是他儿子而是他自己。”
闫国华一愣,祁同礼接着说道:“赵晓生这人相当有意思,他结了四次婚又离了四次婚,这说明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那么,对自己老婆都不长情,对自己的孩子就更不能长情了。我猜,赵家老大出生的时候,赵晓生应该是刚刚下海,他希望自己的视野能够展翅鹏飞。而生第二个儿子的时候,他必然是取得了一定成绩赚了一些钱,获得了初步的成功,那接下来自然是想着要鹏程万里了。”
“那鹏翔又怎么解释?”马良皱着眉头问道。
祁同礼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赵晓生这个时候必然是赚取了足够的金钱,但他并不满足,他想赚的更多,可是有法律的约束,让他不能肆无忌惮什么赚钱的生意都做,于是他就萌生了犯罪的想法,或者说他已经踏上了犯罪的道路,所以他渴望不受任何规矩的束缚,自由自在的飞翔。”
听到祁同礼的话马良连忙说道:“老四赵鹏超名字的意思我懂了,那时候他已经稳稳的在武市扎了根,他想超越一切成为武市的神明甚至皇帝。现在看来,他确实做到了。”
闫国华错愕的看着祁同礼,他从来没有想到还可以从这个角度来分析赵家,那按照祁同礼的说法,岂不是从赵家四个孩子的出生日期,就能判断出赵晓生集团的犯罪脉络?
闫国华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赵家档案,似乎跟祁同礼分析的半点不差。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做的是不是都是无用功,人家祁同礼同志只不过是听了潦草的赵家简历就能做出这么清晰的判断。
旋即又是队祁同礼的能力感到深深的折服,看样子请祁同礼过来帮忙还真是请对人了。
祁同礼神色严肃的说道:“严总,这次去武市调查赵家,您不会就派我们两个去吧?”
“是啊闫总队,光看这些卷宗都够我们两人忙活大半年了,要把赵家的案子办完那要忙到什么时候。”马良也跟着说道。
闫国华不好意思的道:“放心吧,怎么会只有你们两个人呢,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人手。”
这时祁同礼忽然道:“这些卷宗到不用着急看。”
见两人神色有些不对,祁同礼开口解释道:“这慢慢一屋子的档案,应该全部都是无头案,要是有足够证据的话您早就动手了,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把我调过来。所以说,这些无效文件只会干扰我们的思路,我敢说。这里面绝大部分案卷都有赵氏父子的身影,但动手的绝对不是他们,靠这些案件来定他们的罪很难。”
听到祁同礼的解释后,闫国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你能保持足够的清醒这我就放心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祁同礼笑着道:“专案组我来挑头吧。”
“你确定不需要我挂名?”闫国华吃惊的问道,就算同样是省刑侦队下去的,但闫国华是总队长,祁同礼只是支队长,若是专案组由祁同礼来担任组长,刑侦级别上要低不少,毕竟闫国华的职务不仅要比祁同礼高,同时调动的资源也更多,办起案件来阻力会少不少。
祁同礼笑着摇了摇头:“赵氏父子没有咱们想想中的那么可怕,他们还不敢在明面上跟警察动手,不然下一刻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咱们这次去是为了扫黑除恶,自然是要大张旗鼓的过去给那些犯罪分子以最大的震慑,您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