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与凌风的仇解决了,凌玥的心头大石算是彻底放下了。
小家伙与原主关系好,对她又依赖。
保住了他,她就真的可以踏踏实实享受这漫长的富贵日子了。
可怜巴巴的眼神换立时换成了狡黠,还带着些得意,殊不知都被阿昀看在眼里。
凌风很自觉地跟柳姨娘去找地方面壁了,凌玥则拿了一个桃子优哉游哉地啃了起来。
甜!脆!多汁!
余光瞥见小狼崽子幽怨的眼神,她心中一虚。
笑嘻嘻递了个苹果给他:多谢阿昀哥大人大量,谨以这个苹果聊表寸心!
少年接过去咬了一口,扬着两道剑眉:一个苹果不够弥补我这么多年的创伤!
是的,不够不够。再给你一个!小姑娘眨着眼睛,又递了一个过去。
若是还不够,就再给一个,反正这里多着呢!
阿昀撇撇嘴,他吃那么多苹果做什么?
摇头:不要。
桃子?
不要。
葡萄?
不要。
他又不是她,一点水果就打发了!
那你要什么,说重点!
瞧她眉头挑了起来,阿昀知道不能再逗了,否则就该动手了!
伸手将风吹到她发上的一瓣花轻轻拿了下来,放在手心看着。
我想吃你烤的鱼,你很久没做给我吃了。
小姑娘笑了,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要求呢,直接答应了。
明天我陪你去蝴蝶坡,你跟二哥习武,我烤鱼给你吃!
好!不许反悔!
凌玥哼了声,又啃了口桃。烤个鱼而已,有什么好反悔的!
紧接着就被打脸了,因为她想到明天有约了。
尴尬极了,讪笑着商量:阿昀,明天哥哥约我游湖了,要不咱们
少年不说话,将她套路他时可怜巴巴的眼神还给了她。
这么个俊朗坚毅的少年,眼中居然带着痛楚,凌玥实在说不出口。
深吸一口气,明天我去蝴蝶坡,后天再陪哥哥游湖。
少年嘴角微扬,心情与这瓣花一样美丽。
敲了敲她的额头:这样多乖!
以前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敲他额头,还总用一副大人的口吻说他乖,原来感觉是不错!
小姑娘却毛了,气鼓鼓道:你学我?
学了,你打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信不信我打残你?
信!但是打残了你还得给我治,你还得照顾我,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凌玥有些受不了了,小狼崽子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了,不知道跟谁学的!
伸手去拧他的耳朵,少年赶紧躲了过去。
一个逃,一个追,一时间岁月静好的玉兰园鸡飞狗跳。
柳姨娘回来时直接被吓到了,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殃及到。
还是阿昀看到她了,连忙向凌玥做了个休战的手势。
小姑娘这才作罢,哼了一声。
再一看满地狼藉,干笑两声:姨娘,这个有些乱啊,我待会让红果来收拾!
不用不用,这.这落英缤纷的,还挺有意境。
落英缤纷自然是有意境,但是与落叶、落枝掺在一起,这意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阿昀清了清嗓子,大小姐,你不是有事找柳姨娘帮忙吗?
凌玥这才想起来正事忘了。
姨娘,确实有件事,但有些不大好开口.
一听这个,柳姨娘眼中直放光。她这些日子闲得无聊,再不给些事情真的要闷死了。
越不好开口的事情代表越有意思!
大小姐,我们俩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但说无妨,我绝对办得漂漂亮亮!
这让凌玥高兴了,拉着她的胳膊道:姨娘,有个女子以卖身葬父为幌子企图接近二哥,我想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柳姨娘激动得连连点头,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大小姐,你这可是找对人了,我就擅长这个!勾引薛二公子,这不是向咱们家挑衅吗?我非把那女人的面皮扒下来不可!
凌玥低头笑了,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件事非她莫属!
只是,勾引薛天与挑衅凌家有什么关系?
柳姨娘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大小姐,京城都传薛二公子倾慕你,你又对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如此上心,那就是襄王有心、神女有梦。那女人敢来勾引咱们家未来的姑爷,我能饶了她吗?
凌玥一头黑线,这姨娘想得真是有些多了。
姨娘,你可别乱猜,更别乱说
放心,我知道,女孩子家都害羞,我帮你瞒着
瞒着
担心越描越黑,索性她也不解释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女人呢?
揽月轩!
走!
柳姨娘风一般地快步往揽月轩去,见凌玥没跟上,又折回去将她拽了一起走,生怕晚一步那女人就没了似的!
望着风风火火的两个人,阿昀有些无语,忙跟了上去。
陈姬跪在揽月轩的院子里,一会瞄瞄红果,一会瞄瞄清音。
看什么看?老实跪着!
红果很不喜欢陈姬鬼鬼祟祟的眼神,故而说话极为不客气。
尤其她是被阿昀绑了手来的,更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陈姬心中愤懑,到哪儿都被训斥!
被何蒹葭训斥也就罢了,好歹她是王妃。
被钱莺莺训斥也能勉强忍了,毕竟是她买了她。
被这个小丫鬟训斥算什么事,她这命也太苦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嗓子都冒烟了,只得端正了态度。
赔笑着:这位姐姐,能不能给一碗水喝?
却被红果呸了一声。
你这么大的年纪,喊谁姐姐呢?不给!等大小姐回来再说!
可我都快渴死了,你就行行好吧?
口干舌燥,又被日头晒着,陈姬实在受不了了,她觉得都要晕过去了。
清音心肠软,纠结了一会,给她倒了碗水。
陈姬大口喝着,一碗水下肚,嗓子这才舒服一些。
可膝盖还疼得要死!
她与清音商量是否能站一会,清音这下不愿意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等大小姐回来再说!
可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来了吗?
凌玥正好听到她的问题,直接答了。
指着陈姬向柳姨娘道:姨娘,就是她。
柳姨娘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淡淡瞧了陈姬一眼。
脸蛋白,眼睛媚,小腰细,指甲长。
就这,还卖身葬父?
拂了拂头发,悠悠道:红果,给我搬张椅子来!
红
果闻言,赶紧去搬了两把。
凌玥与柳姨娘互相点头,一同坐了。
阿昀怕晒坏小姑娘,又去找了把伞来遮阳,还搬了张桌子。
清音见状,忙去沏了壶茶,又上了些糕点和水果。
陈姬望着纳凉似的二人,再瞧瞧自己的狼狈相,更憋屈了。
柳姨娘抿了口茶,这才轻抬眼眸:说吧,你是谁家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