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
守卫认得叶离忧,见他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有些惧怕。
小的参见四殿下。
叶离忧恶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阿昀那个小残废在吗?
回殿下,表少爷表少爷在揽月轩。
叶离忧啐了他一口:什么表少爷?就那贱种也配?
他一把推开他,大步往揽月轩去。
一个守卫忙去禀报凌烈,另一个上前去拦:殿下,揽月轩是大小姐的院子,这么晚了,您不方便过去
本王是皇子,想去哪里都方便!抬起一脚,将他踢在了地上,给我打!
一群人在后面拳打脚踢,叶离忧边笑边去找阿昀。
红果清音刚洗漱完毕,正打算休息,忽听院门被砸得砰砰响,都奇怪得很。
我去看看吧。宜桂披着衣裳起来了,刚打开院门,就吃了一记窝心脚,痛得她冷汗直流。
滚开!别挡本王的路!
听到这个声音,宜桂这才认出是叶离忧,恨得牙直痒痒。
阿昀,你给本王出来!小***,你出来!
叶离忧的叫嚣声让平静的院落嘈杂不已,每个人都烦得不行。
阿昀打开了门,冷冷地立在檐下。你找我?
叶离忧快步过去,见到本王还不下跪?
不跪如何?他笑他大言不惭。
韩铭见叶离忧来者不善,走了过来:要我帮忙吗?
阿昀道:不用。玥儿不舒服,你陪她吧,别让她出来了。
叶离忧鄙夷道:喊得这么亲,住得这么近,若说没有私情谁信?
阿昀往他的两边脸上各拍了拍:不需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相信。
他轻浮的动作让叶离忧的脸憋得猪肝一般,牙都要咬碎了:小***,你敢这么对本王!
阿昀转而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小***不要乱骂人,惹火了我你会吃苦的。这大半夜的过来,是替你的那帮乌合之众出气来了?还是在魏府受了挫想来撒气?
他的笑在月光下既淡又邪,不知怎的,叶离忧竟然心生惧意。
好不容易挣开了他,下巴却像掉了似的。
他深知不是他的对手,他要等他的人来。
没等太久,小厮们来了,还有凌烈与门口的两个守卫。
叶离忧像看到救星似的,凌相,小***敢骂本王!
殿下,你说什么?
凌烈听闻叶离忧骤然到访,还恶声恶气,生怕阿昀吃亏,这就紧赶慢赶来了,只是没想到先告状的是叶离忧。
听着还口齿不清。
叶离想重复了一遍,可仍不清晰,不仅如此,嘴巴还合不拢。
他又急又气,指了指下巴,又指了指阿昀。
凌烈皱着眉头打量着他,随后看向阿昀,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阿昀淡淡道:他来找茬,下巴被我捏脱臼了。
凌烈想笑,但得憋着。
转向叶离忧正色道:殿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番五次来找茬,真当臣这个丞相是软柿子?
叶离忧没想到凌烈敢教训他,气不打一处来,但想骂人,说不出口,想打人,揽月轩又聚了好多小厮,凌府的小厮。
力量悬殊有些大!
他不管了,向他带来的人挥手,不断地喊着打!
看他们面面相觑,只好做了表率,向着阿昀就挥拳。
阿昀面不改色,抓住他的手腕往
背后一折,叶离忧凄惨一声哀嚎。
紧接着两边的小厮打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宜桂偷偷找了一根粗木棒,对着叶离忧就是一闷棍,直接把他打得翻白眼,晕了。
随后趁乱跑了。
淡定如阿昀,也被她这一操作惊呆了。
叶离忧倒下了,小厮们无心恋战,在凌烈的授意下,刚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守卫对着欺负他的人就是一顿胖揍。
出了气,伤口也不疼了。
你们,将殿下送回王府,再敢来撒野,本相绝不轻饶!
一帮人抬着昏迷的叶离忧屁滚尿流地逃了,慌不择路之时还被绊倒了。
爬起来之后暗自庆幸,幸亏殿下晕了,不然又要挨巴掌了。
次日,叶离忧醒来时已经午时了。
嘴是歪的,胳膊是断的,头还是疼的。
疼得厉害,传御医太慢,只好先去外面请了个大夫来。
下巴脱臼是治好了,只是这胳膊要先吊一段时间。
至于脑后的一闷棍,已经出血了,只能先上药包扎,叮嘱他近日要好好调理,不可剧烈运动。
在性命与皇帝的看重之间,叶离忧选择了命。
没办法,要进宫推了差事。
皇帝见到他包着头、吊着胳膊的惨相时,已然惊住了。
这是怎么了?
叶离忧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父皇,您要给儿臣做主啊!昨晚那个叫阿昀的打了儿臣的家丁,儿臣去凌府要说法,谁料他不仅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地骂儿臣,更对儿臣动手,将儿臣的下巴都捏掉了,胳膊也打折了。还有凌烈,不仅不制止,还一心偏向他侄子,由着他的人教训儿臣的人。父皇,儿臣委屈!
皇帝的疑惑渐渐被喜悦取代,原来是被儿子打的。
凌烈做得不错,大是大非分得清楚。
来人,传凌烈与阿昀过来。
叶离忧闻言心踏实了,敢与他作对,谁都别想好过!
二人很快到了。
阿昀,离忧说你打了他的人,还骂他打他,可有此事?
阿昀行了个礼:回皇上,昨晚我在长街上遇到一众凶神恶煞抓魏珞,她求我救她,我就出手了,没想到是四殿下的人。这件事皇上可传魏珞确认。至于四殿下说我骂他打他,实在是他先出口伤人。我明明是叔父的侄子,他却骂我是小***,揽月轩的人和世子都可以作证。
听到这儿,皇帝的怒气已然无法遏制了。
小***?他居然敢这么骂他儿子!
凌烈察觉到皇帝的怒气,开始补充:皇上,阿昀并无半点虚言。臣并非护短,只是四殿下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凌府的守卫,后来还指使他的人先动手,实在无礼之至。臣请皇上主持公道,否则臣不服!
叶离忧刚欲辩解,就被皇帝的眼神吓住了。
父皇.
你闭嘴!到处惹是生非还敢恶人先告状,朕若不给你点重惩你还不知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这笔账记着,待你从荆城回来再行处置!
一听荆城,叶离忧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受了重伤,大夫说要静养,这荆城之行.
放肆,圣旨已下,岂能说改就改?
叶离忧都要哭了,一咬牙:父皇,儿臣已经收拾出来好些金银珠宝用来变卖作赈灾一用,虽然儿臣不能去,但赈灾银不会少。三十万两,父皇,儿臣捐三十万两行不行?
皇帝不言语。
叶离忧只好加码:父皇,五十万,五十万,儿臣真的没有更多了.
皇帝哼了一声:凌相,你有什么建议?
凌烈朗声道:回皇上,四殿下既然有此善心,这五十万两就收下吧。不去就不去吧,毕竟刚惹了事,需要面壁思过修身养性。臣会让钱进亲自前往荆城主持赈灾,对了四殿下,稍候钱进会去王府取你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