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被她冷不丁的声音一吓,慌忙将香囊攥紧,藏到了身后。
这么一来,凌玥更笃定他在外沾花惹草了。
肯定是白逸带坏的!
哼了声,扔给他一个白眼。
“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莺莺说得对,你就不是个东西!”
这个评价让阿昀的俊脸一下红了,确实他的举动让人浮想联翩。
怕她误会,赶紧把手伸出:“这是叶凝紫的。”
凌玥更不屑了,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长发。
声音悠悠,酸味浓重:“先是李暮晴,后是韩若影,现在又有个叶凝紫。表面深情专一、死心塌地,背后寻花问柳、勾三搭四.”
阿昀越听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可他是无辜的,虽然不是完全无辜。
去拉她的手,她都没让他碰到,还拿帕子掸了掸。
这是嫌弃他了!
阿昀颇为无奈,柔声问她:“大小姐,叶凝紫是我姐姐,我勾搭她干什么?”
咦?似乎是这个道理!
草率了,草率了,找茬失败,还被倒打一耙。
那就另辟蹊径吧!
“那你勾搭谁了?”
“我勾.”阿昀不开心了,“我谁都没招惹,就惹了你这么个净知道欺负我的大小姐!这香囊是叶凝紫托薛天给你的。”
“她为什么给我香囊?”
几面之缘,交浅言浅,委实奇怪。
阿昀觉察口误,但为时已晚,只好赔笑着:“我拿了你的安神香给薛天,说你请他带给叶凝紫,这是回礼。”
凌玥更不懂了,小狼崽子到底打什么主意?
阿昀嘿嘿一笑,抓了抓头发。
“我与你说过的,叶凝紫喜欢薛天。可是相思无门、不得相见,所以我就仗义相帮!”
凌玥偏头挑眉,说得比唱得好听!
还不是怕薛天对她不死心,这才做了个顺水人情给姐姐!
将情敌发展成姐夫,亏他能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书中因为阿昀的偏激报复,两个人都没有好结果。
一个草草出嫁孤苦半生,一个流放边塞受尽磨难。
悲惨!
想着叶凝紫端庄温柔,薛天俊朗潇洒,若是这两个人能成,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拉红线可以,但不许用下作的手段。”
面对她的威胁,阿昀立刻端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在大小姐的悉心教导下,我单纯善良、与世无争,相信我,绝对不会的!”
“虚伪!最好别骗我!”
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眉头挑着,灵动可爱,瞬间搅乱了他的心湖。
他低低“嗯”着,情不自禁揽住她,凑向她的唇。
即将触碰之时,她头一偏,跑了。
阿昀跺脚叹气,新年后他就要离开了,她怎么就不能让他如一次愿!
两天后,陈文玉在京郊一个废弃木屋下的地牢里被找到了。
阳光照进地牢的那刻,她目光呆滞,眼睛都没眨。
直到看到白逸和一众侍卫,她无神的眼里才亮了一些,紧接着地牢里响彻她的哭声。
“去喊陈将军来!”
陈泱接到白逸的消息,马不停蹄赶到了地牢。
出嫁当日还明艳动人的女儿此时邋遢得像个乞丐。
衣裳上满是油污灰尘,鞋子明显偏大,同样脏兮兮的,浑身还散发着酸臭味。
地上两个木桶,一个装着硬邦邦的馒头,另一个装着满满的冷水,还飘着些烂叶。
他心中一酸,老泪纵横。
泪眼朦胧的陈文玉扑到他的怀里,尚未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语无伦次地说着这段时间的遭遇。
陈泱心疼女儿,但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只好安抚着:“跟爹回家,慢慢说。”
推开她的瞬间,陈文玉哭得更大声了。
“爹,疼!”
她指着胳膊,上面赫然几道鞭痕。
陈泱顿时怒不可遏:“谁打的?”
陈文玉止住哭声,捧着受伤的胳膊:“劫匪打的。刚被劫来那日,我听劫匪言语中不慎提及了‘殿下’两个字。”
陈泱只觉得脊背发凉,白逸在旁,他没有追问。
带陈文玉回家梳洗查问后,父女俩一同进了宫。
“皇上,小女不是逃婚,而是被劫持了,劫持她的人,是受殿下的指使。”
陈泱跪得直直的,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求皇帝给他女儿主持公道。
皇帝一脸狐疑。
“殿下?哪位殿下?叶昭霖?叶离忧?还是叶时景?”
陈文玉磕了一个头,哽咽着:“回皇上,劫匪并未说清楚,但‘殿下’二字,臣女听得真切!”
她信誓旦旦,陈泱神情凝重。
皇帝略一思忖,沉声道:“白逸,去将三位殿下和张怜芯传来。对了,把皇后与宁贵妃也请来。”
白逸领命,迅速离去。
所有人到齐后,陈泱审视的目光从三个皇子身上一一扫去。
叶昭霖面无表情,叶时景冷漠淡然,叶离忧目空一切。
“陈文玉说并非逃婚,是被你们中的一个劫持了。说说吧,是谁?”
皇帝的话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三兄弟不约而同望向陈文玉。
动作整齐,眸中愤怒,多年来难得的一致。
“父皇,儿臣没有!”
三人同时下跪,再一次一致。
“但她说有。”
叶离忧率先道:“父皇,儿臣与陈文玉都没见过几次,与她无冤无仇,根本没理由害她。”
叶昭霖紧跟着:“儿臣多日来一直谨遵父皇教诲,未离开王府一步,也未见任何人。三弟大婚当日,儿臣也只是与王妃一起前去恭贺,之后就回了王府,请父皇明察。”
皇帝的目光望向叶时景。
他更是无奈。
“父皇,婚事是儿臣答应的,儿臣再如何也不会陷害她让自己蒙羞。儿臣怀疑,是不是陈文玉贼喊捉贼,自编自演了这一出戏借以挽回名声?”
此言一出,立刻赢得了叶离忧与叶昭霖的赞同。
陈文玉满腹冤屈不得伸,还被反咬一口,又哭了。
“皇上,臣女冤枉,臣女真的是被劫走的!”
张怜芯盈盈起身,跪在了叶时景身旁。
“父皇,儿臣亲眼见到陈文玉穿着厨娘的衣裳偷偷摸摸走的,并非被劫持。”
陈文玉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居然称皇帝为“父皇”,还自称“儿臣”!
她抢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耀!
张怜芯不惧,迎视她的目光,还有种示威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