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曌出口便是千古名句。
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靖水楼的包间中异象再生。
但是此异象该半降不降,停留在半空中,让包间内的众人意识到刚才姜曌随口所念并非是一句话,而是一首诗。
“姜曌贤弟刚才念得,可是贤弟新著的诗”司慕白问道。
姜曌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句诗,就能引来异象,只好点头道:“不错。”
这下众人纷纷让姜曌将这首诗念完。
今天下午一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引来天地异象已经让怀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姜曌不欲再高调下去,便说道:“不过随手一作,不值一提。”
“今日会试结束,大家都痛饮一番,才不枉大家数年苦读。”
但是众人已经被姜曌的诗所吸引,无论姜曌怎么引开话题,众人还是坚持让姜曌将这首完整的诗念出来。
姜曌推辞不过,只好将这首诗全部念完。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在姜曌柔和的声音里,众人看见农户在春天种下一颗颗种子。
到了收获的秋天,之前农户种下的种子已经长成了稻穗,每一株稻穗之上,都结满了金灿灿的稻谷。
农户看着硕果累累的稻田,嘴角不由得裂开,露出这世间最为淳朴的笑容。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姜曌念出下一句。
在姜曌低沉的声音中,众人所看到的画面一转,刚才还笑的灿烂的农户此时已经饿的奄奄一息。
他的旁边就是堆积成山的稻谷,但是那些他辛苦种出来的稻谷已经不属于他的。
那堆满山的粮食被衙门征收,变成了官粮,农户想要吃到自己种的粮食,就只能掏钱买,但是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哪来的钱买粮食。
明明天下田地如此多,农户也并非懒惰之人,他精心侍弄稻田,却如今却落得个饿死的下场。
众人的心里不免有些悲戚。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此句一出,众人仿佛看见盛夏的中午,烈日炎炎,农户还在田间劳作,汗珠滴入泥土中。
此时正值入秋,寒风习习,但是众人都感觉到画面中的烈日直射到自己的身上。
每个人的身上都开始冒汗,他们不断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不知包间内的温度为何在陡然间上升。
姜曌又将下一句念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一句众人方才已经听过,但是现在再听。
看着桌子上的美食,众人的脸上都有着羞愧之意。
如此一桌美食,不知农户要劳作多久才能获就。
可是他们却在这里肆意挥霍。
此刻,他们的心中满是羞愧。
为自己之前所浪费的粮食而羞愧。
“以后,我等再也不能浪费粮食了。”包间中响起一道声音。
大家都是重重的点头。
从没有经历过农事的他们,竟都不知道,他们所吃到的白米饭竟是如此珍贵。
姜曌欣慰的点点头,虽说并不想再度高调,但是一首《悯农》让大家都明白了他们碗中的白米饭的来之不易,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此诗一出,没有人再说加菜之话。
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聊的都是如今天域王朝最热的时事,无非就是会试、边境、妖魔。
吃饭的时候,姜曌有意的将话题往边境方面引。
如今边境正在开战,能够将她文章的话题压下去,也就只有边境的话题了。
好在大家都是爱国青年,在姜曌的引导下,大家聊的都是边境的话题。
“我听说荆将军正在带领大军攻打北蛮的潭邢城。”
“那潭邢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想要攻打下来,恐怕我天域大军也会死伤惨重。”
“是啊,那北蛮狡猾异常,我天域大军攻打多次,他们都是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迎战。”
“哼,北蛮不过就是一群缩头乌龟。”
……
听着大家的讨论,姜曌不禁有些汗颜。
别的国家率领大军来攻打自己,自己兵力不敌,不固守城门,难道还要开门送死么
不过大家的话题很快就从骂北蛮变成了如何破城。
毕竟他们的心里都清楚,无论他们在后方怎么骂都是无济于事。
不如想象破城之策,若是真的有用,到时献于朝廷,也是功劳一件,再不济也能锻炼一下自己的思维。
“我觉得,我天域可以组建一支小队,从中周边的山上摸过去,将守门的北蛮杀死,再打开城门,与城外大军里应外合。”
“不妥,那潭邢城周边的山脉险峻,非寻常人等可以攀爬上去,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会摔得粉身碎骨。”
“那便放火烧山,将潭邢城周边的山都给烧的干净。”
“烧山,山上的树木都没了,但是山还在,烧了也没什么用,况且没有了树木的遮挡,我天域大军也不好潜入潭邢城中。”
“实在不行就在增加一倍的兵力攻打潭邢城,就不信攻不下来。”
……
大家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都被否定了。
毕竟都是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读书人,现在都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已。
看着众人讨论的热闹,司慕白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为何不在潭邢城守城将领之中散播谣言,挑拨离间,让他们军心涣散。”
司慕白的计策一出,得到了在座几人的叫好声,都认为他的计策不错。
但是姜曌却是摇头否定:“就算散播咬牙,导致守城将领不和,但是在大事面前,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都想要保住潭邢城,保住自己的性命。”
“若是遇到我天域大军进攻,只怕几人会更加齐心协力的抵挡。”
一连提出几个计策都是不兴,众人心中不免有些扫兴。
“那不知姜曌贤弟有什么好的计策”司慕白问道
姜曌并未回答,只是看向魏襄:“仲卿,今日如若是你统领天域大军攻打北蛮,你会如何”
“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连返。”魏襄想了想说道。
姜曌满意的点了点头,魏襄说的乃是她教的三十六计重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是其他人并不明白这三句话的意思,不由问道:“曌贤弟,不知这三句话的意思是何”
他们都知道魏襄不过一个家仆之子,与他们同桌而食已是奇耻大辱。
若不是看在姜曌的面子上,他们可能早就拂袖而去。
再让他们去对着一个奴隶不耻下问,实在是有辱他们的颜面。
所以只好问姜曌。
姜曌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这个世界,这个朝代的制度就是如此。
无论她怎样强调魏襄是她的亲朋挚友,但是没有人听得进去。
她也无力改变一个千百年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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