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停在寿材铺的门口。
葛胜男只敢偷偷摸摸来我的铺子,不敢乘王家的豪华车,只能随便打个出租。
葛胜男头上包着纱巾,穿了一身十分低调的黑色雪纺裙。可也完全掩盖不住她已经整整快五个身孕的孕肚。
进入药铺,我将提前熬好的汤药呈到葛胜男的面前。
“喝下它,你腹中的鬼胎便会顷刻化解。”
葛胜男坐在我对面的藤条椅上,端起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进。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体已然起了反应。只见葛胜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胸口,檀檀玉口微启。
“呕……”的猛一下子,一大团绿油油的蛆虫,伴着带着粘痰的黑血,便从她的腹中涌了出来。
“呕……呕……”
葛胜男大约吐了十几分钟,直道肚子里的黑血,和那些墨绿色的蛆虫如数吐出。
“神医大师,这……”
葛胜男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子,脸色憔悴惨白,说话已然没有能力气。
“神医大师,我为什么会吐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淡定解释。
“无碍!黑血是你腹中的鬼胎已然化成血水,所以才会从口中排出。至于虫子,你便当做是鬼气的残存物吧!”
其实,那些墨绿色的蛆虫,是葛胜男腹中的蛊毒所化。只不过,我从头至尾都没有告诉她,她身中蛊毒之事,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可。
我又道:“葛小姐,你腹中的鬼胎月份不小,所以化成的血水一时半会儿也排不干净。
从今天开始,你的下体同样会流出黑血,估计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等到七天之后,你的肚子也会恢复平坦,找个借口告诉你男人,放心,只需要在家好生修养两个月,便可以再次备孕了!”
葛胜男闻言,对我连连道谢。
帮葛胜男打掉鬼胎,她原本准备起身离开。忽的好像又想起什么,又突然转回寿材铺,神神秘秘塞给我一张银行卡。
“神医大师,你可别嫌少!这是咱提前跟你家那位老头子说好的。50万,之前我已经交过2万块的定金,这是剩下的48万,没有密码。”
不愧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王家,葛胜男不过是王家有名无权的儿媳妇儿,嫁给王大喜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掏出50万。
既然是提前约定好的价格,我自然照单全收。
“对了,葛小姐,关于田家的事情,不知道你可有了解?”
我一直觉得田彭坤的家中十分神秘,最神秘的莫过于那个我曾经医治过了两次的猫脸老太太。
按理说,猫脸老太太是田彭坤的亲奶奶,是田志伟的生母。这天底下,哪有做母亲的死后会化成厉鬼,几次三番想要索取自己亲生儿子性命的?
上次问王丹馨关于田家老太太的情况,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单纯,对其中的隐情知之甚少。葛胜男毕竟嫁进王家已有三年的时间,这个女人说简单又不简单。跟自己的初恋男友刚分手,进入白家医药公司,马上就能勾引到白家的大少爷白春辉同自己订婚。
那白春辉尸骨未寒,葛胜男却又能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嫁给杀害自己未婚夫的仇人王大喜为妻。
这个女人本质虽不坏,可也足够圆滑事故。像她这样的人,平时在王家耳朵尖一些,说不定可以了解到一些关于田彭坤家里的奇闻八卦。
我便好信儿的同葛胜男打听。
“田家闹鬼的事儿,你晓得么?他家老太太死后化身厉鬼,要把自己的亲儿子活活抓死嘞!”
“哎呦!我听说过!”葛胜男一听到这个话题,果然眼珠子放光。天下九成的女人都一样,好事儿,爱热闹,喜欢听八卦。
我佯装叹气,不经意的说。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母子之间,又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葛胜男用手指拢着发梢,愀然一笑。
“呦!神医大师,这可就是你不知内情喽。要是按我说,那田家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几个‘志’字辈儿的。”
“‘志’字辈?”我对这件事表露出极大的兴趣。立刻让庞光上茶。
“葛小姐,您润润喉!”
“哎呦呦!神医大师,您这可真是太见外喽!”
葛胜男半只屁股坐在藤条椅上,身体向前倾,说话声音不大,内容却是极为丰富。
“田家儿子都不孝顺,三个‘志’字辈的,田志伟是老大,老二田志光,三叔田志浩。三个人都在东城做生意,可唯独田志伟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成为东城首富。而其余那两位,都是小打小闹,一个开的打印店,一个开的水产行,买卖做的都不怎么景气。”
葛胜男又说。
“田家有个祖传的宝贝,不知道你晓得不?”
“什么祖传的宝贝?”听到此处,我愈发的好奇。
葛胜男神秘兮兮道。
“听大喜说,好像是个价值连城的金佛爷头。不过想来也奇怪,田志伟已经是东城的首富,便是买下一座金佛不也都是轻轻松松。可是。田家的三个儿子都想得到那座金佛头,尤其是田志伟,简直势在必得!”
我听到此处,已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咱们不是聊田老太太的死因?怎么又扯到什么金佛爷头的身上?有钱人家,有那么一两样值钱的古董传家宝应该也不足奇!”
葛胜男神色轻蔑,满脸的表情好像都在鄙夷我的浅薄。
“神医大师,这你可就不懂了!田志伟想得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得不到?他那种人心狠手辣。
你好好想想,田老太太身体一直相当硬朗。田志伟把老太太接到自己身边,还没到半个月的时间,那老太太就病重住院,一命呜呼。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你是说,田老太太的死就是田志伟一手造成?”
葛胜男斜着眼眸,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