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丹馨走到小摊位前,只见这小摊位卖的东西很杂,就是一些普普通通便宜的百货。吃饭用的勺子,锅碗瓢盆儿,针头线脑,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顺便还会卖一些比较旧的金银首饰,像什么金戒指,银镯子,有些碎裂的老玉,双面胶,蚊香,花露水什么的。
那风骚的老板娘涂着指甲油,偶然抬起眉尖,说话巧笑嫣然。
“呦!两位,看看买点什么?”
老板娘的十根手指甲红的发艳,说话的时候风情万种。
“小夫妻吗?买点新婚用的锅碗瓢勺?”
王丹馨听到这个话,顿时羞红了脸。我的眼神在摊位这些小百货上留连,便宜罗搜的东西,上面积了一层淡淡的浮灰,可却没有任何尸气的反应。这些东西都是干净的,并没有沾染半点血腥味儿。
我又转眼,看了一下那些老旧的银镯子,金溜子什么!顿时,一股十分浓郁的死人气息,从这些老旧的首饰上传来。
死人身上摘下来的!我心中顿时明白,看来,眼前这个老板娘可不大简单。她这小摊位上,卖着好多死人货。
我假装不经意的扯家常。
“老板娘,平时你每天都在这里摆摊儿吗?”
“哎呦!我也就周六,周日的时候才有时间过来摆摆摊儿。平时还得上班儿呢,趁着休息挣点儿小钱呗!
帅哥,看好什么了?给你算便宜一些!”
我随手拿起了一个有些发黑,变形的宽厚银镯子。
“老板娘,你这摊位上还卖银饰呢?”
“都是自家人不带的!还有收的一些金银货,你要是喜欢,按市场最低价拿给你!这东西你看着旧,回去用牙膏刷一刷,崭新鲜亮的很嘞!”
我抿着嘴唇,微微颔首。
“这镯子不错,帮我包起来吧!”
然后抬起头,继续跟那风骚老板娘唠嗑。
“老板娘,你平时还要上班儿啊?像你长得这么漂亮,日子何须过的如此艰苦!对了,不知道你在哪儿工作?”
我这边正在说这话,老板娘还没有应,旁边隔壁小摊位,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光着膀子,身材瘦弱的男老板倒是笑着跟我打招呼。
“嗨!这老板娘平时是在足疗店按脚的!”
风骚老板娘听到这话,猛然回过身,吊着眼睛,横眉冷竖。
“按你娘个狗臭屁!老娘给你爹按腚沟子!”
这老板娘脾气倒还蛮火爆,典型的呛口小辣椒,说起话来又冲又辣。
旁边摊位四十多岁的男老板手中摇着扇子,哈哈笑着打圆场。
“你个小娘们儿,不兴开玩笑!唉,那哥们儿,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闹着玩的!小杰人家有正经工作,在殡仪馆当保洁!”
原来这老板娘叫小杰,在殡仪馆工作。这也就难怪,摊位上竟然会有如此多的死人用过的物价。想必是这老板娘平时在殡仪馆上班时,偷摸从要入殓的死人身上撸下来的吧。
要是这样讲的话,难道那床感染了尸毒的裹尸被也是来自殡仪馆的产物?
只不过,死人身上的遗物有一些首饰不稀奇,又怎么会有那种老旧破损的裹尸被呢?
这边那老板娘正帮我包着银镯子,忽然,倒是从街对面跑过来一个大约五六岁,手中举着烤淀粉肠,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娃娃。
那小男孩儿跑到摊位面前,开口便叫“妈”。
“妈,我买了根烤肠,还剩三块钱!”
小男孩儿说话奶声奶气,穿着一身普通的地摊童装,衣服质量虽然一般,但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男孩儿把手中的零钱往小摊位的空篮子里一放。然后便乖乖的盘着腿,坐在旁边的马扎上吃口烤肠。
我不经意的撇过头,打探小男孩儿的面色。这小男孩头顶黑气笼罩,一看便有很严重的邪气入体之相。
并且小男孩儿的面容还有一些惨白,他的脸颊呈现干黄色,眼睑有些轻微浮肿。这个小男孩儿身上有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比较严重的肺病。
就在此时,隔壁摊位那个光子膀子的男老板,刚刚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芙蓉王。男老板惬意的吞云吐雾,小男孩儿闻到烟味儿,立刻用手捂着鼻子,顿时连连猛咳。
这小男孩儿的肺病当真蛮严重,一阵咳嗽,脸色已经憋的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跟着泛白颤抖。
那老板娘看到自己儿子被烟呛到,立刻踩着高跟鞋,扭着肥臀指着隔壁摊位的光膀子男人,开口便嚷。
“抽,抽,抽,抽你娘呢!不知道我家小宝有病!滚你娘个死碎催,咋他妈的不抽死你!”
光膀子男人闻言,只得悻悻的丢了烟头,用脚捻灭。
“金小杰,在你隔壁摆摊儿,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光膀子男人无精打采的回嘴,转身走进了摊位的挡棚里。
金小杰!原来这老板娘姓金。
我抬起头,十分镇定的问那个老板娘。
“金老板,小宝得的是先天性肺结核吧?”
金小杰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瞬间愣住。
“咦!你咋知道?”
我淡定的微微一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寿材铺的地址,还有我个人的联系方式。
“金老板,我是个大夫。算是中医吧!你儿子的病,我有办法医治。
并且,我还可以通阴阳,恕我直言,你这摊位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的儿子身上也有很浓重的尸气。如果我推断没有错的话,今天晚上你应该会发现一些很奇怪的现象!
如果你信得过我,以后但凡发生什么问题,包括想要治好你儿子身上的病,都可以去纸上的这个地址来找我!”
我说完这些话,接过金小杰包好的银镯子,付了钱,便让王丹馨推着我离开。
我刚刚转身,便听到金小杰十分不屑的在口中低喃。
“妈蛋,竟然来了个江湖骗子!还想骗老娘的钱?我信你会治病?你会治个狗臭屁!”
金小杰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方才交给她的纸条团成团,随手丢到摊位上空着的白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