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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嫉妒了
    那两个被季缺遛了一圈的醉汉,身上的钱财很快被摸了干净。

    之后,他们就被人无声无息带走了。

    本来热闹的酒楼里,转眼只剩下了季缺一桌客人。

    听闻打坏的东西会照价赔偿后,店老板这才喜笑颜开,又给季缺他们加了两条鱼。

    吃个饭遇到醉汉找茬,季缺这次却没有将其完全归咎于倒霉。

    对方明显是针对他来的。

    本来扇林香织的巴掌能拐着弯来他这边,这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总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太俊,让那两醉汉嫉妒吧。

    于是季缺忍不住说道:“这会是宁家的人,还是赵家的?”

    他没有想到,针对自己的动作会来得这么快,要知道这里离京城还有好一段路。

    林香织分析道:“应该是宁家,赵家虽然上火,可到底还没有真正结亲,他们应该是在看宁家的态度。”

    “看宁家的态度?现在上峰肚子都被我弄大了,这还不解除婚约,看什么态度?”季缺诧异道。

    林香织冷澹笑着道:“当然是看宁家对这份联姻的重视程度,永远不要低估两个世家想要互相借势的决心,他们那种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两家人都憋着一肚子火,必须把怒火撒出去。”

    季缺一脸不在意道:“所以我现在成了泄火对象?”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词语有点瑟瑟的。

    林香织继续分析道:“宁家和赵家是林家都不会轻易招惹的存在,仅仅你这女上峰所在的宁家,里面这些儿子就不会是善茬。”

    “下人”陈竹一边吃鱼,一边不服道:“那我季哥就是善茬?”

    一时间,林香织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恶茬对上恶茬,季缺确实要更出人意料一些。

    林香织依旧认真帮季缺分析道:“如今好就好在这件事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了,宁家和赵家顾忌颜面,应该不会动用长老级别的人物来以大欺小。如果不是撕破了脸,这个圈层的人明面上的规矩总是要的。”

    季缺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在北地修行圈子里也有类似的说法。

    修行界有时候互相争夺资源会十分血腥残酷,可依旧得遵循一定的规矩,比如老怪物对别人家小辈出手,那关乎的不止是颜面,还有破坏了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

    如果你真这么做了,还被人发现了,就要做好被围攻,或者别人对你家人小辈出手的准备。

    不过林香织所说的圈子倒和这种有些区别。

    南方这种牢牢掌控了不少资源的世家和宗门,即便有利益冲突,往往都需要一层不那么血腥的外衣所掩盖。

    这层外衣再加那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可以避免各个势力在争斗中失控,这也是大盛朝能维持统治,各大宗门世家能长久掌控自我利益的关键。

    要不然以这些修士的战力,今天一个不爽灭你满门,明天另一个看不过去夜袭你的夫人,那这永远没有宁日。

    当然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不声不响要人命,完事后毁尸灭迹再超度,不留任何痕迹的人也有,那就要赌能不能露出破绽了。

    林香织认为,如今这么多人盯着,宁家和赵家应该不会玩得太阴,不过她也知晓,这次季缺别说带走宁红鱼,就是要进入宁府恐怕都会遇到各种磨难。

    这只能看季缺这个“打遍北地年轻一辈无敌手”的手段硬不硬了。

    至少今天这一仗是赢了,算是首战告捷。

    美美吃喝了一顿后,季缺三人并没有急着上路,而是就着这和煦的春风和阳光休憩起来。

    既然对方已经出手,那现在该急的就不会是他们。

    ......

    宁府,坐在偏厅的宁家几兄弟愁眉不展。

    “老四,你找的什么破门客,被人三拳两脚撂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宁家没人呢!”

    “老五你还有资格说我,别人叫你三个一起上,结果呢?你一起上了还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啊!”

    这时,一向沉稳的老二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冷澹道:“别吵了,这北地老确实比想象中要强一些,接下来我们得上力度了。”

    “对了,还有,叫你们的人伪装好点,输了就当不认识吧,好聚好散。”

    随即,他看向了老六,喃喃说道:“老六,我听说你手下两条醉狗前些天就伤了,你没和我们说过这件事啊。”

    老六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他们出去踏青,喝醉了,把自己弄得快熟了,这也是无奈啊。”

    老三惊讶道:“踏个青都能把自己弄熟了?”

    老六澹定的耸了耸肩,说道:“他们是醉鬼,没把自己烤了吃了都不奇怪。”

    老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总之,大家要打起精神,如果再输下去,让这小子真的一路赢到府门上的话,我是没脸见人的。”

    老六低声说道:“车轮战,一起上都输了,还能更丢人吗?”

    老二神情严肃道:“只要没人证明他们是宁府的人,我们就不算输,如果这是一场生意的话,我们的资本本来就要比他厚上许多。

    钱多人多总不是我们的错。”

    剩下的生意人兄弟一听不禁肃然起敬,一时都表示认同。

    ......

    在去往京城盛云城的路上,季缺先后遭遇了醉酒战、车轮战、群殴、小孩半路扔屎、客栈睡觉时有人吹唢呐......

    总之,宁家像是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们就是想季缺心烦意乱、浮躁,疲于应付。

    可是这些南方人并不知晓,这些事对季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大压力。

    从桑水县开始,他就一直在各种霉运中生活,随时面对各式各样的压力,所以宁家人亲眼看见他挫败了醉酒战、车轮战、一起上的群殴,把小孩扔的屎亲自送回小孩的嘴里,熟睡的打呼声盖过了唢呐声......

    这样的季缺简直给人一人独占千军万马的气势。

    宁府的小院里,宁红鱼听闻季缺夜晚打呼声把唢呐声都盖过去,把吹唢呐的弄岔气差点憋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不到从北地来到南方,那家伙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应,反倒是让她那些哥哥弟弟们不适应起来。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连睡个觉都这么厉害。”

    宁红鱼睁着右眼看着天边的七色云彩,整个人就像是披着一身嫁衣,很是好看。

    ......

    京城,离王府内,王爷离姿正坐在漆黑的铁王座上。

    铁王座上插着的铁剑如林般,看起来有些硌人。

    铁王座很硬很冷,可离王离姿却很软很暖。

    作为大盛朝唯一一位女王爷,也是最受皇帝陛下器重的异姓王,离王却是位实打实的美人。

    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修行境界却已直逼本命境。

    在宁红鱼、小千户几人在争夺青玉榜前三甲的时候,她早已跳出了青玉榜,和那些成名宗师站在一起。

    她可以说和宁红鱼是同辈,可是年岁却要长一点,如果你把她和上一辈宗师放在一起,又太过年轻。

    因为不俗的修行天赋和实力,加上年少时在四处历练,这位离王被圣上委以重任,监察天下修士的清气司其实是在她的掌控中。

    可以说,她是大盛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她发起火来,不少宗门宗主之流都会直摇头。

    这样的女人在外的名声早已盖过了她本身,可你仍旧不能忽略她的美丽。

    离王身披宽大的青色蟒袍,内里的衣服却很贴身,衣襟收紧胸口自然高耸,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力,腰肢上的腰带恰到好处的收拢,一双大长腿线条流畅,张力十足。

    总之这个女人,你一眼看去就会感到不小的压力,特别是男人。

    此刻,离王离姿正坐在那里,喃喃说道:“小红鱼让我必要时帮她一把,如今那边什么情况?”

    在京城散播消息这种事,不是宁红鱼底下一个小丫鬟就能轻易完成的,要逃过宁府的围追堵截,免不了这位胸襟广阔的离王在暗处扇风点火。

    下方,一名清气司的女官员低垂着头,说道:“如今宁府那边有点不适应那位季缺的生勐。”

    听到这个答桉,离王哑然而笑。

    宁红鱼一直担心季缺适应不了宁家人的打压,如今看来,反倒是宁家人吃了亏。

    “想不到小红鱼这小小年纪竟然找了一个这么生勐的小相公。对了,那小相公长相如何?”

    女官员很诚恳道:“即便放在京城里,也是不逞多让的美男子。”

    “一个万中无一,年轻英俊的修行奇才,不远万里、不怕艰难的来见自己的心上人,怎么本王有一种嫉妒的感觉?”

    “继续看着吧,顺便画幅那少年的画像给我,你们这种眼光知道什么美男子。”

    “是!”

    ......

    陈竹打着哈欠驾着马车,有些疲惫。

    这几天他一直没怎么睡好,发现这趟路,连当个车夫都有些艰难。

    车厢内,季缺正让林香织给自己大腿搽药。

    这几天他力克群敌,风头很盛,却也受了伤。

    他被狗咬了。

    他没有料到这些世家子弟这般不要脸,人用各种手段就不说了,还放狗咬自己。

    昨日那只狗也是异种,趁着他和别人过招时偷袭,个头又大,速度又快,简直防不胜防。

    那狰狞大口一口咬下来,他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此狗恐怖如斯,竟然把他大腿内侧咬破皮了。

    这个时候,林香织正在给他上药。

    老实说,这个位置有点尴尬,林香织低着头仔细上着药。

    从这里,季缺可以清晰看到林香织春衫下的身体曲线。

    被衣襟包裹着沉甸甸的曲线之后,是纤细的腰肢,腰肢后方张力十足的臀线和双腿。

    因为是半蹲的姿势,如今的林香织又有一种猫的优雅,实在是很好看。

    这边的林香织脸颊也有点微微发红。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曾经也算搂着睡过了,比这尺度大多了,可这简简单单的上药却给人浮想联翩的感觉,以至于车厢内温度都上升了些许。

    结果这时,只听见“驴~~~”的一声,马车一个减速,停了下来。

    而林香织的脑袋刚好撞在了季缺肚子上。

    陈竹扭过头来,掀开布帘道:“前面堵了。”

    随即他看见了季缺只穿着半边裤子,林香织趴在那里的模样,一下子紧张道:“抱歉,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立马扭过头去。

    季缺和林香织赶紧分开,一时无言。

    季缺忍不住说道:“他会不会误会了?”

    “误会什么?”林香织紧张道。

    季缺一边穿裤子,一边说道:“误会我们在那个。”

    “在哪个?”林香织困惑道。

    片刻之后,她想到了什么,一脸诧异道:“他不会以为我们是在那个吧?”

    季缺点头,说道:“他这人脑袋脏,说不定真的以为我们在那个。”

    林香织一下子坐不住了,掀开了帘子,对陈竹说道:“我们刚刚没有那个。”

    陈竹坐得端正,一脸严肃道:“我刚什么都没看见。”

    林香织解释道:“我是在给他上药!”

    陈竹赶紧点头,说道:“我懂!林姑娘只是在给季哥上药,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怎么感觉你还是误会了?”林香织懵逼道。

    “我没有!你们只是在上药。”陈竹抖着双腿,解释道。

    “行吧。”林香织总感觉越解释越黑,一脸气闷道。

    “我们离京城还有多远?”林香织岔开话题道。

    “不到三十里了,你看城墙都能看到了。”陈竹解释道。

    这时他们处在一处坡道上,依稀可见那高耸的城墙轮廓。

    即便隔着这么远,你已能感到那里的雄伟和壮阔。

    就在这时,陈竹忽然说道:“有情况!”

    林香织往下看去,只见下方路旁的茶肆里有几个人看向了他们。

    那几人无一例外,怀里都抱着一头猪。

    小乳猪。

    昨天是狗,今天连猪都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