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见他迟迟没回答，已经知道答案。
“你不爱我。”她眼中透着失望，不爱她，却想要控制她。
顾妄川只是把她当做商品。
一件刻上他印记的商品。
“苏渺，你可以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吗？”顾妄川说不出爱，但知道自己最希望的就是苏渺永远的待在他的身边。
有她的这三年，他压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顾妄川，你真自私。”苏渺说道，“提出离婚的是你，伤害我的孩子的是你，不爱我的也是你，现在还要我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以什么身份？
你跟唐笑笑的第三者？你的地下情人？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我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顾妄川薄唇轻启，随即抿紧，脸色阴沉至极。
“我对你太失望了。”苏渺说完，转身离开。
“苏渺，你不能离开。”顾妄川有预感，这次，他要是不做点什么，苏渺就真的远离他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我去夏灵那边住两天。”苏渺说完，拉开套房的门离开。
“砰”的一声，门关上。
“啊！”顾妄川嘶吼了一声，脚猛地踹在床上。
十分钟后，他冷静下来，拨打一通电话，“帮我调查一件事。”
——
苏渺忍着浑身的酸软疼痛，打车离开酒店后，给夏灵打了一通电话。
“阿灵。”她的声音颤抖。
“渺渺，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夏灵的声音急切，“昨天你怎么去了厕所就没回来？后来秦修远来了，说你被顾妄川接走了，是真的吗？”
“嗯，是的。”苏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她没洗漱就出来了，身上还残留着顾妄川的气息。
曾经她最爱这种气息，现在却有些憎恶。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夏灵无奈道，昨天她与乔轻舟互相搀扶去了洗手间，也没碰见苏渺，正想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秦修远来了。
“阿灵。”苏渺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夏灵这会儿细心起来，“你哭了？顾妄川欺负你了？”
“我能不能在你那边住几天？”苏渺问道。
“当然可以！”夏灵说道：“你想住几天都可以，秦修远给我放了半天假，我现在把客房收拾出来，你过来就能住。”
“谢谢你。”苏渺说道。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你快过来。”夏灵道。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夏灵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苏渺结账后下车，走进小区，敲响了夏灵的家门。
夏灵开门，看见她的憔悴，吓了一跳，“渺渺，你这是——”
“我好累——”苏渺可怜兮兮说道。
心很累，身体也很累。
昨天的事情已经没了印象，她也不知道被顾妄川折腾了多久。
但按照身体酸软的程度，她估摸着比以往也要疯狂。
顾妄川其实是一个很节制的人，昨天，他可能是被气疯了，也或者是那个人给她下的药分量很重，所以才会那样疯狂。
“快进来。”夏灵拉着她进来，嗅到一股酒精混合着不知名气息的味道，她说道：“你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拿一套衣服，你快去浴室洗澡。”
苏渺点了点头。
接过夏灵的衣服，她走进浴室清洗起来。
混热的水慢慢冲走她身上的气味，不适的感觉降低了很多。
洗过澡后，苏渺接过夏灵给她冲泡的牛奶，蜷缩在沙发上。
看着她发呆，夏灵小心翼翼问道：“渺渺，昨天——”
“我被人下药了。”苏渺说道。
“秦修远说了，但是你昨天上洗手间前还说了一句话，还记得吗？”夏灵点头，知道顾妄川在，她不会吃亏，但昨天她没醉的，所以苏渺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离婚吗？”苏渺问道。
夏灵点头，“真的？”
“真的。”苏渺点头，抿了一口牛奶，胃才舒服些，“不过这件事还没公开，阿灵，你得替我保密。”
“我不会乱说的，只是你真的就这样让位？”夏灵不解问道，知道她有多爱顾妄川，真的这样就放手了？
“不让位能怎么样？我就是霸占着这个位置，孩子都没了，要是我继续霸占下去，你说我的结局会怎么样？”苏渺问道。
夏灵没有作答。
苏渺嘲讽一笑，自问自答：“唐笑笑的父亲是混黑社会的，如果我不离婚，最后可能会面临被打，被绑架，被卖。”
“现在是法治社会！”
苏渺摇头，“阿灵，你这么厉害的人，跟唐笑笑对打，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我不过是苏家不受重视的女儿，也是顾妄川不爱的妻子，又有什么办法与他们唐家做斗争？”
说着，她浑身颤抖，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纠缠顾妄川，会有什么下场。
“渺渺。”夏灵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不用怕，我不行，不是还有乔轻舟吗？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阿灵，谢谢你收留我。”苏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猜测昨天给她下药的人是唐笑笑。
对方能在她们三人聚会的时候给自己下药，那她也能给夏灵与乔轻舟下药。
所以，她不能拿好友的安全来开玩笑。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夏灵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嘶。”苏渺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夏灵又摸了摸刚才的位置，见她紧皱眉头，跪坐起来，就要去查看：“受伤了？”
“我没事。”苏渺躲开她的检查。
“别动，让我看看。”夏灵扯开衣领，看到肩膀上的淤青，皱起眉头。
这个淤青，明显跟她身上其他淤痕不太一样，她抿着唇问道：“怎么弄的？”
“顾妄川以为我爱的人是陆学长，逼问我的时候，用力了些。”苏渺身体微微往前，把杯子放下。
“我去，他真是个暴力狂，你这个淤青位置很大，我给你擦点药油，不然不好消掉。”夏灵站起来，从药箱找出跌打油，再坐回沙发上，帮她擦拭：“或许，离婚也好。”
她一边帮忙化瘀，一边说着：“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留恋。”
“嗯。”苏渺轻轻点头，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