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价这么高，我可包养不起。”苏淼翻了放下手提包跟药，转身走进卧室。
看着她关上门，顾妄川无奈一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目光随意打量着这公寓。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
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上面还放了一张纸遮住了一半。
顾妄川本没多好奇，可看见上头写着苏氏两个字的时候，他拿起看了一眼。
一份收购苏氏的策划书，只要看看开头他便能提取到有效的信息。
一目十行，他看了短短半分钟后，不动声色地把文件放回原处。
过了会儿，苏淼打开卧室的门。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顾妄川没走，在她的意料之内。
苏淼想一个人静静，干脆黑着脸想要驱赶。
“我得看着你吃药。”顾妄川说道。
苏淼透亮的双眸凝望了他几秒，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拖着扭伤的脚踝坐在沙发上，顾妄川已经帮忙把消炎药按照医嘱分好。
“来。”他把两颗小药丸递送到苏淼的嘴唇旁。
这么亲密的喂药方式，就连当初他们结婚的那段日子，也不曾有过的待遇。
苏淼一脸淡然，接过药丸，自己放入口中，喝了两口凉开水吞下。
“好了，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顾妄川苦笑：“好歹我也送了你回来，不留我吃个午饭？”
“我没有吃午饭的习惯，让你失望了。”苏淼站起，打算开门请他离开。
顾妄川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喧闹不止的手机铃声，在整个客厅回荡。
顾妄川无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来电。
他按下接听：“你好。”
“你好，这里是中心医院，请问你是唐笑笑的家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顾妄川直接否认，下意识看向苏淼。
手机的声音很大。
苏淼听了个清楚。
“啊，不是吗？请问你是顾妄川先生吗？”那边的人听他否认，读出名字。
顾妄川靠在沙发上，提及唐笑笑的时候，眼中的温情瞬间全无。
冷漠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坐在不算昂贵的沙发上，却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的矜贵。
“是。”
顾妄川的声音冷得不行。
“那就没错了。”那边的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你是病人在我们医院留的紧急联系人，病人晕倒了，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
“我与她没有关系。”顾妄川并不想去。
生母的事情调查清楚，他跟唐笑笑也就彻底结束了。
顾妄川冷心冷肺，对她的那点内疚也在她一次次伤害苏淼，以及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荡然无存。
“顾先生，人命关天，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请你立刻来医院一趟，总不能让病人躺在那里，又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过来跟医生沟通商量吧？”那边的人语气变得严肃。
顾妄川薄唇紧抿。
最后是苏淼开口：“人命关天。”
顾妄川凝望了她好几秒，最后给那边回复道：“我去。”
他站了起来，挂断电话。
“门口在那里，不送。”苏淼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眼皮抬也没抬一下。
顾妄川见她这样，一股气莫名的涌起，却不舍得发出来，“我忙完了来找你。”
“还是别了吧，一个绯闻就够我受的了，顾总要是再过来，又被记者拍到什么，不得让我跌入万丈深渊？”苏淼淡淡说道，“我今天没法去公司，也是这绯闻所连累的，还得麻烦你尽快处理好，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好。”顾妄川凄然答应，转身走出公寓。
苏淼淡然一笑。
看，顾妄川就是这般的冷情。
唐笑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他连对方的死活都不想管。
这样的男人，爱上一分，便伤一分。
还是远离比较好。
这是她三年多时间，日积月累得到的经验与教训。
苏淼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
顾妄川离开了小区后，开车往中心医院去。
他本就扎眼，加上有绯闻在，下车之前，他戴上帽子跟口罩直接往急诊室那边去。
顾妄川找到唐笑笑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跟他谈了一下她的病情。
低血糖，过于疲惫，天气太热也有些中暑，种种原因叠在一起晕倒了，发现的及时，而且她在晕倒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保护措施，情况并不严重。
唐笑笑现在已经醒来，缴费输液后就能离开。
顾妄川拿着医院开的单子，缴费后，在输液室找到唐笑笑。
护士刚好在给她打针。
针刺进皮肤的瞬间，唐笑笑疼得眼泪汪汪，她看到顾妄川后，眼中闪过慌乱，别过脸去，眼睛更红了。
顾妄川没进去，只是站在输液室门口等着，由始至终与她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唐笑笑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乎心碎。
输液后，她满脸虚弱地走到输液室门口。
“谢谢你能来。”唐笑笑低声说道。
“医院通知的。”顾妄川双手插在口袋，往旁边走了两步，“方便的话，你改一下在医院留的紧急联系。”
“好。”唐笑笑抿唇，尽管知道他不可能主动来，但此前心中还是存着希望。
眼下，希望彻底打破，她的声音透着几分哽咽：“那个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小钱。”顾妄川已经把唐笑笑拉黑，不想跟她再有什么纠缠。
唐笑笑看着他的冷漠，想起警察局门口，他与苏淼的热切。
形成鲜明的对比后，她心中一阵钝痛，“妄川，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去那边说。”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顾妄川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好。”唐笑笑身体晃了晃，勉强跟上。
走廊的尽头，他们对立而望。
顾妄川开门见山：“我确实利用了你。”
唐笑笑嘴唇蠕动，悲伤袭来，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妄川接着说道：“接近你，其实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人际关系，也确实是通过你调查到一些线索，顺腾摸瓜地找到了查清了当年的事情。”
“所以，是我的恋爱脑，害了我父亲吗？”唐笑笑扶着墙站着，身体抖动得厉害。
顾妄川感觉很抱歉，但除了抱歉，没有其他情绪：“你提条件，我可以补偿你。”
“我提什么，你都会答应吗？”唐笑笑忽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