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脸色更是惨淡,她沉重地叹了一声。
「你说,这一家子多好啊,要是永远这样下去,做神仙也莫过于此了。」
「意思是,情况很不容乐观?」
容妈摇头:「一个滑胎了,奄奄一息,一个胸口挨了一剑,本来慕将军身体就带着病,这下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要说傅大夫有救治的医术,可现在就连傅大夫也自顾不暇。」
「有这么严重吗?」柳氏低呼一声。
「昨晚那么多人闯入院子,慕将军虽然布置了人,可他也是一个对好几个,那些人身手可都是一流的,一个应付不过来,就受了致命一击。」
容妈转头。
院子的门关着,天穹之上艳阳高照,可是却让人感到无言的压抑。
这种感觉,在柳氏的眼里,是萧条。
两个人虽然没有死,但也重创了他们,如果再来围剿一次,岂不是彻底绝了他们的路,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柳氏心里面转着念头。
「我相信慕将军和傅大夫吉人自有天命,容妈不必过于害怕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容妈心里面好笑,人家当然没事了,而且还好好的,就等着把你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呢。
「怕被人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这段时间大门是不能打开了,你也要为我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容妈说。
柳氏勾起嘴角,等到人再来第二波,关上门又有什么用。
「放心,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嘛,咱们相处得这样好,就是因为相互信赖不是?」
她从袖子里面摸出一样东西,交到容妈的手上。
「这是我母家祖传的,有助于孕后调养的药,我昨天才去要来的,你下在傅大夫的饭菜里,也别跟她说,能不能养得过来我也说不定,免得傅大夫抱着期待,最后又失望。」
「好,我拿去试试。」容妈说。
柳氏回去了,容妈也要进院子,马氏从下面上来,喊住了她。
「什么事?」容妈停下来。
对柳氏她要虚情假意,可是对汪家人,她完全没有必要遮掩她的嫌弃。
「就是我想问问,昨晚上这院子里动静这么大,是不是出人命了?」马氏道。
刚才她在下面支起耳朵,好像慕定安和傅言情况很糟糕。
「跟你没有关系。」容妈哼了一声:「再怎么样都会比你们好,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哟呵,死老婆子你还嘴硬呢,昨晚上谁没有听傅大夫大出血,不会要一尸两命了吧。」马氏一脸的得意。
「一尸两命也要把你带走。」容妈也不是那种会示弱的。
本来看到一地尸体她内心胆战,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可是面对这些女干恶的小人,她心里面只有愤怒,整个人都似乎来了力气。
马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得了吧,慕家院子的人招敌招恨,迟早要全部死光掉,要是积点德,哪里会是这个下场。」
「那你就等着吧。」容妈不想和这个无知妇人吵下去,这样显得自己也和她一样了。
马氏还对着她的背影不依不饶:「昨晚上的动静谁不知道,都到了这个地步还逞能呢。」
她骂的也不是容妈,而是指桑骂槐,骂傅言。
六月怀胎大出血,再加上那么多人潜入院子围剿,就算还剩下一口气,也撑不过几天了。
「所以啊,老天有眼看着呢,做了坏事是要遭到报应的。」马氏只觉得痛快,等傅言死了,她还要买鞭炮来放呢。
她的儿子汪顺跑了媳妇,又要去蹲几年牢房,这辈子
彻底废了,她恨得傅言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候,慕定安坐在凉亭下,耐心细致地给女儿做竹蜈蚣。
这一次做的竹蜈蚣,比前面的还要大。
傅言在一边,手上拿着一本书册,风吹来带起她脸颊垂落的发丝,衬得她面容柔美。
阿霓趴在慕定安的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爹忙碌。
慕定安回来后,女儿粘着他更多,毕竟几个月不见了。
有时候,女儿巴巴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让他的心又怜又疼。
容妈看着凉亭下的情形,那样的安详温馨,仿佛昨晚这里的修罗场景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她本来是有话要说的,可还是忍住没有去打搅。
而且,看到傅大夫和慕将军的稳沉镇定,她也没有那么惊怕了。
容妈看了一下只有一盏茶的石桌,打算去做甜点,对,就缺了这个。
傅言却把容妈喊过来。
「在呢,傅大夫有什么吩咐。」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傅言看得出来,容妈也是想说这事的。
容妈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柳氏狼子野心,马氏也好不嚣张,傅大夫,这些人都不要放过。」
马氏恨透了她,傅言是知道的,不过,这样一无所有,也不会想得多远的妇人,打击起来,远不如摧毁柳氏那种人的梦想来得诛心。
马氏再恨,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比起来柳氏阴狠多了。
不过,这人的确猖獗,她多少会给一些惩戒的。中文網
容妈站在亭子外,没有跨进去,她的手上,捏着一样东西。
「柳氏又给了我一种东西,要我下在傅大夫的碗里,说是调理产后的,我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可傅大夫怀着身子呢,该怎么给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