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打死我吗?为什么银针全打回了原形?刚刚要不是蒋斌的及时阻拦,我的小命马上就会丢光!”
“女王,那些银针,可是自己放上去的。现在这下怎么就开始抱怨本王呢?”
““你有多么牛逼,不过是一根小银针,能伤到你毫厘吗?
卯凝安只想当着墨彤的面显扬呗显扬呗,有多少想让此人明白,自己虽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诗书礼仪未曾学过,却并不是废柴一枚,抛却了这些古代女子之德不说,自己治病救人、暗器运用,还颇有感悟。
可谁知,墨彤真没有半点脸面留给自己,愣住反过头来,将银针全打回原形,害她现在如此狼狈,想起来心里就是生气。
“娘娘!殿下早知道奴才就在你身旁,你定然毫发无损,便挡下银针回来。为了不是伤害你,只是想考验奴才有没有护主平安之能,你不可误会殿下待你一片真心啊!”
“为了我?”
卯凝安不明就里地用手指着鼻子,这个蒋斌倒也确实能说会道,不好的事情也可以把他讲得动人心弦,就当奴才这一方面来说,他无疑是个顶天立地的能手。
“墨彤你倒养了个好奴才,真叫你脱罪!”
“他刚讲得很对。”
墨彤明白他今天就是甭想平静地在昭阳殿小书房里待会儿,神情虽然无奈,可透出这么点小小的欣慰,看来还是挺欣赏卯凝安无理取闹的。
“如果您想要蒋斌的话,本王就是瞧一瞧他有没有能力保本王太后毫发无伤。如果没有能力,自不必留。”
“墨彤啊!你骗鬼不骗鬼的?他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是一斤还是八两的,难道你就可以不认识吗?”
“皇后娘娘!奴才刚从轩海宫娘娘墓中归来,再来就是8年了。殿下不知奴才如今有什么能耐,再平常不过。”
“佳安皇贵妃之墓?
如果不是蒋斌说到轩海宫,倒是真的忘记了她也有一项每月必须做的常规工作,现在宫内宫外烦琐得不得了,有什么事,一直记不得了。
“大齐皇陵——云启山。皇兄之墓8年前已开工建设。算起来应该快竣工了吧!”
“回到殿下面前,佳安皇贵妃之陵已基本建成,只有等到金安紫陶之棺运达皇陵后,才能使皇贵妃娘娘之尸身进入棺内封存。”
“走吧,等着吧,下个月之后,皇兄的辉煌,就可以全部归来了!”
“墨彤,”卯凝安看了看脸上莫名其妙的微笑,猜不出来自己的想法,浑身像被雾笼罩着,“这次的打算,是因为云国使臣的突然来访,还是因为你们早早便已安排妥当,我只不过是你们要使用的棋子?”
这些肯定都不是偶然,也许墨彤在当初就已想到现在的每一个步骤,自己也只不过是恰如其分地帮助了他,换一句话说,如果不是她这个女王,这番算计,还是老是会按预先安排的步骤,循序渐进。
“太后,把您奴才领过来,早进宫,后事,可有些您忙不过来。”
“墨彤你可知道这辈子我最恨谁?”
“怎么了?”
“出轨了,裸着出轨了!
墨彤并不立马多言,更多的也不是想说清楚,也许这样也算是一种默许,毕竟有的话,默契一点也可以,一开口就比较伤人。
““你看我干什么,心虚吗,或者内疚吗?
“是啊,你说得对,”卯凝安不知为何还如此愤怒,像被恋爱多年男友出卖似的,内心苦恼不已,差不更事吼出声来:“墨彤啊,我可是你的皇后啊,为你所用罪有应得,可是...你让我记着,如果真只做皇后的话,那么你就是这辈子不要再得到我这颗死心塌地的孤家寡人了。”
卯凝安真是说得够意思,不想继续斤斤计较,丢三落四的话,转头就往后门走,从此就走,总比别人看到他这个皇后堂而皇之地走出昭阳殿要强得多,她不愿意收敛自己的光,但是又不能暴露无遗,就算生气,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冷静。
“明天中午,本王正在教场上等着你呢,不晚时辰啊!”
墨彤的一句话,只让卯凝安停顿了一下,她既不直接拒绝,也不肯定回答,只在后门处立了一会儿缄默,就拂袖而去,蒋斌却跟在他新主子的身后寸步不敢走。
“殿下,你这可真是难不倒我们的皇后主子呀!”
等卯凝安与蒋斌走后,叶落闪身入殿,一脸笑意,似乎不明白墨彤刚刚的言行,到底在为何事。
“一天的时间,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臣已留在龙隐宫不走了。
“留在龙隐宫还是龙隐宫太监午房?”
叶落一听此言,即知墨彤早已得知其下落,倒也不足为奇,皇宫里暗卫虽被他一人统调,可直接授命的,却总是他们至高的齐王,皇宫里的所有人,日常的每一个动作,他也能够心知肚明,而且决无遗漏。
“叶落啊!你如今真是越长越大胆,值班时居然跑来办私事。是太后身边暮笙要紧呢?还是你这条小命要紧呢?自己分不清楚呢?”
“大臣知道错了,求殿下原谅吧!”
叶落半死不屈,两手握拳,承认错误的姿态很好,却又不约而同地默许他对暮笙绝不是一般般情感。
“殿下,大臣们都到了成婚的年龄,家里的父母也开始督促,如果再不确定,想必要入宫拜见殿下你吧!”
“你跟着本王不短,算上年龄,但已到婚嫁之时,本应许配公主,此等殊荣,你叶家都担着,只是...叶落啊,如果你真的爱上暮笙,本王倒也能成全,但正妻之名,本王却认为...也许你爸妈这边,很难说得通吧!”
“一生下来,叶落只为一个人动心,大臣虽然对暮笙姑娘感情很好,但是也不知道彼此的想法,两情相悦才会永远在一起,因此大臣想多等一会儿,看暮笙姑娘怎么看,如果她肯嫁给大臣,就算父母不同意,大臣也会八抬大轿将人押回府上,好生心疼。
叶落自上次以假想亲事试探暮笙后,便已明心见性,凤栖宫那场邂逅,两人虽闹得不欢而散,但是丫头鲜明纯朴,令他本来死心塌地,又重新焕发出活力,于是,之前皆为家族荣耀而拼尽全力,可这次,定是替他谋一计,只为求得良缘。
“殿下,大臣们的事,也希望殿下能暂时保守秘密,切莫让皇后娘娘得知,不然暮笙姑娘一定更躲避大臣们的追杀。”
“叶落!你和暮笙只相见了几次?”
“不多不少,算上刚才一次吧,总共也就只见过三面吧!”
““那么怎么能肯定此刻这种内心的感受就是喜欢呢?
“殿下,不是喜欢,只是爱情,暮笙姑娘这种个性,大臣们从来没有见过,一撇笑容,就能拨动大臣们的心弦,如果那还算不上能厮守终生的浮躁,那大臣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情绪够人们浮躁一次了吧!”
“冲动了一次?”
墨彤听到叶落的声音,好像并不是在意自己和暮笙的成长,反而推己及人了,刚刚的一句告白,仿佛也陈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只可惜身为天子,有了一些话语,实在无法言说,连认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殿下!皇后主子在你心目中也该像暮笙之于大臣一样重要吗?”
“叶落啊,说来你胆大包天。你倒也真没有半点收敛。今天居然敢管本王家室。本王看你这副模样,只怕是暮笙姐儿教出来的?!”
“臣想要真的像暮笙姑娘一样活蹦乱跳、潇洒自如,倒还可以真叫人痛快、遗憾呀...”叶落有意顿了顿,装出十分遗憾的表情,十分不甘心地说:“身为大齐臣子,更兼殿下你近臣在旁,有甚么情情爱爱,只好抛在脑后,就算他再如何动心,亦装着无所谓的模样,实在可悲!”。
“叶落下,你立刻给本王滚,惩罚你三天不许入宫,早朝你们都没用!”。
“殿下,你这个...”。
“如果您不希望本王将暮笙发配边疆,那么这一刻,就会烟消云散!”
““好啊,大臣领了旨!
叶落跟着墨彤走了那么久,就算是没有言语,一眼神便知其心意,更何况这种说出来的性子,简直是明白得要命,因此,对深爱的暮笙而言,受委屈一点算不了什么。
一阵风似的走过来,再一阵风似的走过去,叶落永远都是那么地来去无踪,甚至终日呆在皇宫里,而作为皇宫禁卫军的头目,出入前朝后宫向来不畅,但就是如此来往,皇宫里的人们也难得能看到其真身,向来晃来晃去,呼风唤雨。
叶落走后,墨彤独自站在昭阳殿里,余音绕梁,不自觉地,手搭在胸前,居然能感觉到那个地方跳动得快。
“卯凝安!你真的是本王求的人么?”
23年前,游方道士受先皇之邀进宫论事,与佳安皇贵妃因宠幸之故,遂代替太后服侍左右,并且那个道士初见皇贵妃时,就表示自己定能生出一个真龙天子来,在命格上,似乎是统一天下君主奇才,但是此帝王星之光,必有紫微星之光陪衬,唯其如此,方能真正得志于世,封君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