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轻轻叹了一口气,举手接了一句:“去!”
不像来了就悠然自得,走路根本就和逃命没什么区别,沿途还有杀手,还好并不是个个都是武艺超群之辈,而他们选择的也不是通往城门的道路,彼此也得不到任何情报,所以才会一路狂奔。
他们选择了一个最为偏远的偏门,从民房顶直接能跳出这两个人的高大城墙,再拿着船顺着河一路往下走。
“十字弓弩!”
“弓?怎么是箭?”
听到这个名字,人们马上就会想到那个在冷兵器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三燕王子婴。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暮笙望着岸边那几个男人手里的弓箭心里一惊,此事的存在,这个幕后之人身份可不必猜测,即便不是三皇子也和三皇子无缘。
“果然就是他!”
董棋望着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不禁感叹道。“哦,原来你就是夏静?”
夏静朝董棋走来。“怎么啦?”
董棋好奇地问道。夏目木也明显有所揣测,但无据可查不能定出个皇子罪状,所以才要撬董棋嘴巴,但又不愿让三皇子洞悉先机,竟先下手为强,设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竟然连夏目木奸细都没发现,足见诡计与心机之深。
“嗖嗖嗖!”
一阵巨大的声响过后,一股白色水柱从远处飘过来。只见一条长达数米、高约两米的白水蛇,正缓缓地游弋于水面上。这条水蛇有多大?不多说话,密集的箭支横飞,疾速如闪电般,超过普通箭支不止两倍,幸好四人武功极高,差不多同时抽进武器,水底下有杀手等待,几人杀进水里,刹那间那片河水化为血红之色。
“嗖!”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把两个人抛向了空中。这两人是谁?一个是鱼人,另一个是。是从空中跌落下来的;鱼人则是从水面上坠落下来的。水下还有一支破空而来的箭支,由于水变浑,箭支射向各个方向,竟使它们避不开。
“噗呲!”
利器刺进体内的声音如此之清楚,很明显有中箭之势。他抬起头一看:啊——我被击中了!“哎……”
他迅速地将脑袋缩进口袋里。“不好了,有敌人来啦!快跑吧!暮笙凭直觉避开许多箭支,但避不开密密的箭向,肩上中箭,不久一阵苏苏麻麻之感弥漫在她的身体上,而这里面竟然涂满药物。
眼前一蓝一白袖子落了下来,意识终于彻底消失了!
等到暮笙重新睁开眼睛时,肩上的伤口隐隐有些疼痛,但好像已包扎好,她觉得自己在剥衣,意识到对方好像是位两女,于是她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持续地昏迷着,让对方先把衣服去掉,再把另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把衣服穿在身上后那女也为她化了淡妆,就连头发的鬓边也挽起。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之声,随即房门大开,三人进来,一位三十多岁妇女声问:“搞得不错吧,时辰已过,待大人等候着急!”
正为暮笙挽着头发乖巧地说:“蒋姑姑稍等一下,立刻就没事了!”
人称蒋姑姑者来见暮笙后啧啧称奇:“真是难见美人儿。难怪老爷会留得了她性命。这种姿色在城南城北都挑不出来几朵。你四人一同将她扶到软轿里再直送到望鹊楼。切记,看不过眼就别瞧了。将她放在床上吧!”
“好的!”
四小姐把暮笙抱出门外,再把她平放在软轿上,二人抬着轻软轿再兜一圈转一圈,足有二刻钟方才在停,随后四小姐再把她扶入一大屋,放她上床便迅速离开。
认定四下没有人暮笙这才睁开双眼,原来一个可以和自己青鸾殿媲美大小的房间,内间、外堂,以及书案,饰以西南特色水墨色,却又极尽豪华之能,古董花随处布置,墙壁上名家们的画并不鲜见,用以分隔的帘子用大拇指大小的珍珠串连而成,刚上路时就暗暗睁开眼,这外在建筑仍带有水城特色,沿途有兵士把守,若预料不差,这该是水城兵马总督陈炳宅第,昏迷后就会掉在那些人手里。
她轻动一动,除肩上有些许疼痛外没有什么不舒服。门口看守着许多人,谨慎地站着,环顾四周,终于落到那个书案里。自从有人请她来,她就不可能辜负我的美意吧?
飞快地走到桌案前,暮笙眼神一扫便收了回来,要紧的事情没有几件是胆大包天地摆在这个桌案之上,后面是一排排书架,暮笙小心翼翼地翻了个底朝天,一圈圈都无功而返,正当她要放弃之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个中年男人嗓门响亮地笑道:“殿下请君入瓮真好!三千精兵守在那里,也担心自己夏目木不会乖乖地掉进网里去。”
一温雅之声透着儒雅贵气:“巡抚欢喜恐怕还为时尚早,等到捉了人再谈还不算晚!”
轰!当暮笙听着这声音时浑身的血凝固了,由心开始扩散,上到了头发,下到了指尖,刹那间凉意浸染,这声音、这讲话的语气,她已经很熟悉了,辰皇子真是你吗?辰啊!你在哪里?我不认识你。你的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你还记得我吗?”你的心好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你会怎么舍得饶了我?
“嘻嘻!瞒着殿下,本官员已抓住夏目木两大帮凶之一。因中箭昏迷不醒本官员把她关在殿下房间里只是等待殿下归来当面审讯。。嘻嘻!。。”
夏寂烨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你要我把他们找出来吗?”其中美人更是塞满了水灵,过往商贾很少有人能拒绝这个天堂般的温柔乡,不到水城醉了一次,全是枉然!
陈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当然可以!”
夏寂睿得意地笑道。“哦?陈炳在讲话时带有种种模棱两可的提示,只要一个人没有不能理解自己的话!
那人称殿下者一顿后旋即轻笑道:“督抚有此心!”
“呵呵!给殿下费事该有了。本官员现当面查看夏目木行踪。殿下慢审慢看!”
陈炳站了起来说。“什么?你也是来看我的?”
那人问道。陈炳说:“当然不是啦!”
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模样。陈炳地说着便停了下来,那殿下走到大门口,大门口守侯二人毕恭毕敬:“奴婢告退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脚步优雅而不急促,像闲庭中徜徉的猎豹,极轻极重的脚步声落入暮笙耳边,每步都有催促生命的注脚,而她却连逃的气力也没有,只是这样僵持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影子从家门口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而她却以死逃过了他的,终究会相遇吗?
正当暮笙几近绝望之时,面前出现了一个洁白的影子。。。。
““好像是醒悟过来的,让本殿来请客吃饭吗?宫殿外传来了声音,“是啊!你来了?”
“好,我马上就到。”
龙皇龙帝站起身来,转身朝皇宫走去。“这就是我们皇帝吗?辰皇子立于正中之位,视线落在了那身珠帘背后一袭倩影之上,嘴角勾起了亘古不变的笑意,但丝毫不带温度,一袭洁白云锦之上金线绣出蛟龙图腾、墨法加冠、修长玉立,仅仅是一道倩影就令人感到高贵典雅。
病床上的男人捂住心口站了起来,轻咳了两声:“三殿下不要来了?”
辰皇子听后眯起了眼,仍然优雅的含笑,只是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萧沉雪啊!本殿还记得陈炳所说的这个美人儿吗?难不成你对他动刀不就可以了吗?”
萧沉雪有气无力的轻笑道:“下面还正在纳闷呢,三位殿下何时号的这个口呢?可是下面和殿下可不是同道中人呢?怕是满足不了殿下的需求吧!”
辰皇子走上前来,撩开帘子,帅气英挺地出现在萧沉雪眼前,先看着萧沉雪那渗着鲜血的腰,再慢慢移到萧沉雪脸上,调侃一笑:“难怪那些男人会把你认错。你这副模样恐怕女人都不如你那副姿容吧!”
萧沉雪外表实则并非女气十足、公子如玉、温良谦恭、平日里没有什么欲望,就像不食人烟火,静立时就像悲悯时光的神;但皮肤却白得出奇,这一刻秀发披洒,一袭白衣,初看之下当真是雌雄莫辩
萧沉雪并不为此烦躁,只看了辰皇子一眼,腰上的伤处献血流得更加厉害,满屋弥漫着血腥味,辰皇子似闻得到一丝奇异的暗香,但刹那间又弥漫着血腥味,似乎刚才这不过是假象,而且屋里他并没意识到第三人的呼吸,眼神微微敛起:“你帮助夏目木终究还是为他所累。只需你同意本殿曾提出的条件,本殿就能让你活下来,怎么样?”
“下面早已经和殿下商量好了,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忠诚的!”
““本殿需要的不在于您的忠诚,而在于您的能力,本殿给予您思考的时间。但愿回答不辜负本殿就是了!“那就请本殿来为我解答吧。”
辰帝微笑着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可以一起来探讨一下。”
“这个问题很简单哦!辰皇子勾了勾嘴唇,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
屋里很快又归于沉寂,可门外又多出几名守卫的兵士,萧沉雪趴在会床里无力地笑道:“这下要想走恐怕很不容易吧!”
暮笙爬上床榻一边,到现在身体仍未缓解,刚才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使是换身,但回忆也令她心灵震颤,她永远不愿再看到他——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