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看看我等是不是真个都是见识浅薄的蠢货!”
侯尚书咬牙拱火,不惜自辱。
他也不信秦阳还能恰如其分地找到‘他人之诗’!
若是自己所作,更不信短时间内,还能作的出来。
就连方才盛赞诗文的那个中年夫子,也目光灼灼盯着秦阳。
然而秦阳只是摇了摇头,便傲然道: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嘶……!
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竟然真的作出了?
随口又是一篇文体罕见的诗文?
不与百花为伍,惊艳盛开于秋。
就算生在稀疏的篱笆旁,也不会穷了情操趣味儿。
甚至宁可枝头凋谢枯萎而死,也不曾吹落于凛冽的北风之中!
如此诗文寓意,犹如神来之笔。
人群中的那个中年夫子,嘴角也是一阵抽搐。
旋即露出一脸的爱才之心,当众冲着秦阳一拱手。
道:“某家张良有礼了,公子才学盖世,连番佳作,足以流芳百世啊!”
“嗯?”
闻言正要回礼的秦阳,双手骤然停在胸口。
他怔怔看向中年夫子,心神一阵狂跳!
此刻,虞姬也是一脸震撼。
她自是听出了诗文的深意。
竟然将菊花的天生傲骨写得如此大气磅礴。
甚至仔细一想,那不正是公子此刻的气质展现么?
“公子诗如其人,傲骨天成,令小女子大开眼界!”
虞姬满眼崇拜,惊叹连连。
“阁下当真厉害,既被颍川张良先生肯定,某家不得不服。但不知可否‘再’读一篇以菊为题的诗文如何?某家谦学以待!”
侯尚书双眼充血地瞟了眼周围众人,满脸涨红。
他的确服了!
秦阳的才学底蕴,彻底镇住了他。
连学识声望极高的张良都接连开口盛赞。
若还嘴硬不服,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瞧不起了。
但他胸口窝着一团郁结的邪火。
仍旧不愿在众人,尤其是美女面前失了脸面。
既然你说能‘读’诗,那就再读一篇出来吧!
人力有穷时!
他就不信秦阳还能作得出来。
尤其限定了菊花为题的情况下。
已经被人坐实了蠢货之名,他也就不要脸了!
“呵呵……!”
秦阳冷笑,彻底有些恼了!
当真是遇到了不开眼的蠢货。
事已至此,竟然还不知进退。
不知道这种诗文,在他脑子里多了去么?
愤慨之下,他缓缓从张良身上收回视线。
头也不回地昂然道:“好!”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人群不由一颤。
虞姬旋即呆住了!
中年夫子张良也呆住了!
脸色涨红的侯尚书,更是身形摇颤,震惊看着秦阳。
此刻秦阳也已经缓缓转过身。
凌厉目光猛地锁定侯尚书,接着毫不迟疑断然冷喝: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噗噗,噗——!
郁结之气,顷刻化成一口老血喷出。
侯尚书瞬间脸色煞白。
脚下一软,就要一头栽倒。
身边同伴见状,连忙七手八脚扶住了他,见鬼般紧盯着秦阳。
甚至因为这反常的肃杀气氛!
整个街道上的行人,也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杀机!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浓烈的愤慨杀机。
因为不爽被人连番挑衅,就做出了这么一首带有杀气的诗文?
这简直……!
所有人彻底傻了,是吓得!
“敢问公子,此诗何名?长安又是何处?”
半晌之间,虞姬突然问了一句,打破了压抑的杀气氛围。
秦阳干咳了一声,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这是唐代诗人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一时情急,他竟忘了改词。
长安是后世距离咸阳很近的西安所在,现在的大秦可没有长安。
然而就在秦阳准备随口编个解释说辞之际。
一辆豪华马车风驰电掣,轰隆隆开了过来。
马车两边,还各有十几个骑兵跟随护持,声势震天。
街道上惊愕的众人,登时回过神来,纷纷跳开闪避。
“秦阳公子,快上车!”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猛地响起。
接着那车驾上便探出一个脑袋。
不是别人,正是秦公的家仆,老蒙!
话音甫落,老蒙已经从车驾上探出了手。
在秦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被一股大力提了上去。
马车隆隆不停,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