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众人还在自我震中惊,子元辰却是在云雾包裹之下,从假山爬上,刘府院墙离假山不过数尺,被子元辰一跃而过,一个空翻落在院儿外的青石地上。
院墙外间是一道拐角小巷,子元辰嘴角微翘,左右望了望,见巷外没人过来,抬脚一蹬上了旁边一座土墙青瓦房顶,轻手轻脚的踩着青瓦片,几个跳跃间过了数间土房木楼,消失不见。
左右躲闪之间来到城门口,又在两旁士兵的眼神中一路出了丹阳城,子元辰回头望了望依旧热闹的丹阳城,摇摇头转身钻入城外大道旁的一片林子里,抄小路往回走。
子元辰一路走,一路抿嘴止不住笑意,此番功成,一来幸运生逢其时,古代人愚昧迷信,要是在前世,子元辰这装神弄鬼,引人迷信,早给人识破,扭送局子里去了。
至于刚刚的烟雾中蜕走,则是来自于巴蜀之地的民间法教端公奇门,用芒硝、飞罗粉研极细沫,踏罡步斗时均匀地洒于地上,顷刻间,大雾蒸腾。
或用狼粪二份,兑入鳝鱼骨一份拌匀,加麟粉,撒一圈则自燃,其浓烟便笔直而起如烟筒,人则隐矣,这也是子元辰第一次使用,辛好没有问题,要不然就丢脸丢大了。
此行功成,子元辰心情舒畅,疾行约莫三里山路,岭间草木青翠,老松虬盘,灌木丛丛,子元辰夯着灌木走,耳听一阵溪水潺潺之声,子元辰连忙循声而走,不过数十丈,果有一溪涧流水哗哗。
溪涧约莫两丈来宽,自十来丈外的山顶流下,崖上是瀑布,崖下是水潭,子元辰疾走山路,太阳又大,正是脚酸,口渴之时,见状连忙爬在水潭边儿上,用手直接舀水喝。
狠狠灌了几口冰凉的山泉,子元辰坐在潭边一块大石头上歇脚,望下一看,才觉自家才做的一身新道袍,已经被山中的灌木藤刺给挂成条状,道道裂口露出了杏黄道衣里面的白色内衬。
不过子元辰并不沮丧,反而一脸平静的自语道:“为了这一遭显圣,贫道费心良多,只为了弄来大量钱财,不过这刘大户他们如今被贫道这幻术与内丹道理所唬住,应该会履行诺言,上山送来香火钱吧…”
说着说着子元辰一拍脑袋,恼火道:“当时不该走那么快的,万一那刘大户反悔又该怎么办,光表演显法和说教了,早知道就应该再扔个雷丸,好生吓唬他一下,免得那老小子日后变了卦,道人不止修道法,更该有护道之术啊,这番才能打消各种邪祟念头。”
“算了,算了,他给不给香火钱,那是以后的事,反正以贫道的本事,那里化不到几两银子,唉……”
想了半晌,子元辰还是摇摇头自语道,转而又面带愁苦的叹息一声道:“唉…贫道我本是山间逍遥客,欲和松鹤共参道,奈何这修行得须财,侣,法,地,要去谋算哄骗这凡俗铜臭之物,真是愁死个人了,唉…要是还能修行真法就好了…这天地有缺,怎能是好啊!那残书所言也是缺一少二的,虽有许奇效,但也当不得仙家真法…………此世道门也是缺的七零八落,到底是因何缘故?既然有那百人无敌的武夫和能用药炼尸的术士,这个世界怎么着也属于那种低魔世界吧,怎么?到了贫道却不能入得真门了?”
子元辰连连苦叹,待过了一会,子元辰平静了心神,撇见此地山溪合抱,青松挺拔,似有灵机。
于是就用硫磺和雄黄画了一个圈,又撒了一些避兽秘药,然后略带几分期盼的盘膝而坐,微闭双眸,尝试存想灵台紫府,呼吸吐纳天地炁机,寻这一点灵机点性。
那本残书他也吃透,就是前世的内丹法,只不过残缺不全,不知全貌,但是每每诵读时却真有一丝奇效。
山风浮动,烈日炎炎,溪水潺潺,子元辰临崖盘坐,双手抱定太极子午印,用着残书上的呼吸法与冥想要领,子元辰的呼吸似有规律,气息悠长,一吸一呼之间如老龟一般,心神也渐渐入静,开始存想紫府元神起来。
所谓太极子午印就是互抱阴阳成玄,平时道人站立时,手垂直放于腹前,常结太极印以抱。又以左手在外,右手在外,此为青龙抱白虎,左手掐右手子纹,右手又掐左手午纹。
修炼打坐时,也常用此印放于下腹处,称为太极子午印,常于子、午时打坐用此以合天地。
也许这会儿是天地可怜,杏杏冥冥之间,心神驻于一片黑暗之中,子元辰四顾茫然,无上下左右,亦无南北西东,虽惊,但也猜到应是感应到了紫府
紫府又称为上丹田,是三魂七魄所驻之地。
借残书所言,精气神此三者运行于身,人便不死。三者旺盛,人便健壮。三者损弱,人便衰病。
以此三者为之上药,永不枯竭。
可要想炼药就需寻到这药,如若不然白费心机,空火烧空壶,早晚有问题,就像老观主一样,没寻得药就开始了炼,而且炼的时候还不知道控制火候,五行错乱,无药也不知道强肾水免得心火烧坏自身这个鼎,反倒是一个劲加气,这导致心火炼肺金,害了一个肺病。
随着用功渐深,心中杂念不起,黑暗混沌中,忽有一如豆灯花亮起,照得紫府一片氤氲之息,灵台彩雾飞旋,然而灯花不过亮起一瞬,转而似油尽灯枯,没有燃料灯芯一般,瞬间摇曳熄灭。
而闭目跌坐的子元辰却脸色一白,睁开眼睛,双目一阵无神,脸色略微苍白,子元辰收功捻拳,有些恼火的用拳头砸了一下石头,疼的子元辰呲牙咧嘴。
沉默半晌,望着烈日炎炎,放无量光明的太阳,子元辰有些气恼的叹息一声:“唉…这是什么狗屁世界,炁机没有,灵机消散………难不成剑走偏锋,寻些旁门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