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清只是点了点头，他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

    抱起张九常探了探脉搏。

    又朝网吧外喊：“麻子，还活着吗？”

    过了一分钟才传来邓麻子的声音：“放心，死不了。”

    邓麻子又喊起来：“小林子，你死了没？”

    另一堵墙后面传来贾林半死不活的声音：“快，快了。”

    张了清松了一口气，又咳嗽一声，吐出一团血块。

    “你们快走，事情以后再说。”

    抓起张九常，又跳进地下，遁走了。

    “爸爸，爸爸！”

    邓老师朝着洞口喊，可张了清应该早走得远了。

    邓麻子一瘸一拐过来扶起了女儿：“放心，不会有事。”

    学生们连滚带爬找到贾林，贾林瘫坐在网吧对面的墙角，胸前一大滩血。

    嵇无双和蒋雯雯都吓得哭了起来。

    门板小心翼翼地摇动着贾林：“小林子，小林子，你不要死鸭！”

    “快送他去医院！”

    “不，不要！”

    贾林艰难站起来：“门板，考验你忠心的时候到了。”

    门板走过来，贾林利落地趴到他背上。

    “快走，马上警察就要来了，到时说不清。”

    贾林又说。

    “糟糕，我们这样怎么走。”

    邓老师看了看血淋淋的众人。

    “老师，前面有个小胡同，这时候肯定都没人。我们去那里等你，你去学校开车来接我们。”

    郭得林说。

    大家觉得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邓老师先回学校开车，郭得林背着贾林带着大家钻进前面的小胡同。

    半个小时候邓英子开了车过来，几个人挤上车，直接先都到城南邓麻子家了。

    进了邓麻子的大别野，一伙人直接瘫坐在大厅。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超出他们的常识之外，能扛到现在没晕过去，高中生们已经可以凭此吹一辈子牛了。

    所以，忽然间，又没有一个人说话，邓老师以及学生们都要时间来把所见所闻消化一下。

    贾林和邓麻子暗暗打坐，借助天地元气来修复受损的筋脉。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已经十点了。

    忽然邓老师又一声咋咋乎乎的惊叫：“球，球球！”

    原来放学后邓老师只顾着跟踪学生，忘了去接球球。

    邓老师的女儿球球今年五岁，上幼儿园了，本来今天跟老师打过招呼说放学后她自己去接的，可是今天一场战争下来，早把球球抛到了脑后。

    “还不快打电话啊！”

    邓麻子也猛然睁开眼，喊起来。

    邓老师翻出手机，联系上老师，还好老师见邓英子一直没来接小孩，就把球球带回了自己家。

    球球也不闹，一根棒棒糖就哄的好开心。

    这个点已经睡着了。

    邓麻子要去接。

    邓老师却觉得不必了，一来球球在老师家里她很放心，二来说老实话自己实在没胆量再出家门一步，三来更不敢让老爸再奔波一回。

    邓麻子尽管心系外甥女，无奈拗不过女儿，只好作罢。

    学生们却一点睡意也无，惊魂稍定后，心思又渐渐活络起来。

    一开始都好奇地围观着贾林吞云吐雾。

    慢慢就开始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仿佛看了《复联》之后的观后感讨论会。

    贾林终于把胸口的一股烦闷压下去，几处筋脉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长舒一口气，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就碰上同学们渴望的眼神，吓得他又闭上了眼睛。

    邓老师坐到爸爸跟前，轻轻摇了摇爸爸的手臂：“爸爸，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邓麻子忽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还好吗？别吓我啊。”

    “啊，啊，胸口好痛。我要上楼休息一会。”邓麻子虚弱地说。

    竟然歪歪扭扭站起来，歪歪扭扭要上楼。

    却给贾林悄悄伸出的一条腿一拌，又跌回沙发上。

    “呃呃，乖女儿，去给我泡壶茶来。”

    邓老师赶忙去泡了一大壶茶，嵇无双跟着去洗了几个杯子，每人面前倒了一杯热茶。

    “同学们都不困吗？明天还都要上学哪！”

    邓麻子又说。

    “爷爷，我们一点都不困。”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呃呃，喝茶喝茶。”

    “爷爷，您就给我们说说今天的事嘛，我们都很好奇呢。”嵇无双顺势坐到邓麻子另一边，去摇他另一条手臂。

    “第一，我是叔叔，不是爷爷。你们有谁见过这么年轻的爷爷。”邓麻子说。

    “第二，今天的事，你们回到学校就要忘掉，最好一辈子也记不起来，更不能透露给其他同学。能做到吗？”

    “好的，爷爷。”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