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不行！那我也太吃亏了！”
少女摇摇头，苦思冥想起来。
美妇瞪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在说什么呢，吴敌不是那种人。”
“啧，这就开始说好话了，还说你们没情？”
少女嘻嘻一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麻...嗯，千衣阿娘，我还是回复小时候的称呼吧。”
阿娘，
是从古代小娘的称呼传下来的，也算是阿姨的意思。
明代数百年，很多称呼一模一样，可实际意思变了很多。
美妇眉头微皱，颔首道：“都可以，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必要东躲西藏了。”
“是啊，皇帝的大明都快完蛋了，管不到我们了！”
少女赞同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决定了！以后果果恢复阿娘的称呼...要不叫姐姐算了？”
“姐姐你个头！”
美妇凤目微眯，直接给了小果子一个响磕，
后者抱着脑袋痛呼一声，无奈道：“好吧好吧！”
“你这样子，我死后怎么和素素交待啊。”
美妇叹了口气。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顿时激起了少女的怒气，
本来可爱活泼的元气少女，这一下子小脸上满是阴郁之气，沉声道：“不用交待！凭什么给交待？”
“......”
见状，
美妇面色复杂，没有回话。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不再提起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转移话题道：“阿娘，你怀念以前么？”
“以前？......还在凤舞坊的时候么～‖？”
凤千衣微微沉吟，淡笑道：“果果你还记得么，凤舞坊，千凰衣。”
“何人不知千语心！”
少女接上一句，疑惑道：“这并不是诗句吧？”
“当然不是，只是随口一提的话而已。”
凤千衣淡淡一笑，有些惆怅地说道：“素素的琴，千衣的舞，念奴的曲。这些......永远都只能是回忆了。”
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以往的凤千衣，在凤舞坊是作为花魁培养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凤凰登上枝头，啼鸣整个大明。
那时候的她，很少有朋友，
名门世界的素素，也就是朱果的亲生母亲，还有就是她的另一位闺蜜，
赵念奴。
凤舞坊，千凰衣。
妙音楼，赵念奴。
赵念奴出名比凤千衣早，在她临危受命，带着小果子逃离之夜，其实就是赵念奴出阁，嫁为人妾的一夜！
若非是赵念奴帮忙，两人也不可能从江南的滔天圈子中逃离。
后来，
当夜买下清倌人的一位权贵，本想收赵念奴为小妾，
听闻凤千衣带着小公主跑了，还是赵念奴帮忙的，
差点晕倒过去，
赶忙撇清关系，并且派人杀死了赵念奴，以求帝王息怒......
美妇从怀中取出了一根木簪子，目光涣散。
耳边，
似乎还能听见那个骄傲的声音。
“我比你更像凤凰！你太温柔了！”
“这事我决定了，你休想拒绝！”
“交给我，我完美无缺，做的事也绝对完美无缺！”
......
赵念奴，近乎完美的一个人，
光芒太过耀眼，
惹得无数人为之倾倒。
可完美如她，也在数年前芳消玉陨！
也是因为这两个闺蜜死了，凤千衣才能冰封住自己的心，躲藏起来，默默地照顾小果子。
美妇手里的木簪子，其实是赵念奴制作的，
手工造物，
看起来很精致。
“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眼底流出一滴泪水。
“阿娘......”
见到美妇低泣，少女也有些忐忑，急忙爬过去，擦了擦美妇俏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果果不说了，阿娘你别哭，对不起！”
“¨没事，和果果无关。”
美妇回过神，将木簪子收回怀里。
少女偏着头，问道：“阿娘，你又在想念奴阿娘？”
“嗯......”
“我不喜欢念奴阿娘，她太高傲了，看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少女回忆了一下，嘀咕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娘亲都被她气过一次，也不知为什么她们还能成为好朋友。”
闻言，
美妇似乎也回忆了起来，微微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高傲如凤凰，便是皇帝，在她眼里也如尘埃。”
“凤凰......浴火而涅槃。”
说到这里，
美妇忽然一愣。
完美无缺......
如果计划完美无缺，
难道说......最后她的(王王的)死，也在计划之中？
在自己最耀眼，浴火而升的那一夜，她不愿意当成售卖的货物，嫁为人妾，因而毅然踏向死亡？
美妇明白，
以赵念奴的性格，这是很有可能的！
想了一会儿，
美妇又颓然一叹。
“算了，都过去七年了，也不知念奴轮回转世了没有......”
夜，
深了。
美妇关了灯，抱着少女进入被窝中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
桃花树下，小溪古亭，
素素抱着琴，
念奴唱曲，
她踏灯而舞伸。
这画面......
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