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说，我立刻开枪！
夜晚。
法兰西租界，一条灯光昏暗的偏僻接到上。
这里距离于曼丽的住处，还有两条街，但明德却让黄包车停下，付过前后，徒步朝街尾走去。
现在是战时，又是偏僻处，这条街上的行人不多。
明德走了几步后，在街边站定身子，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啪嗒。
明德打着火。
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的同时，他若无其事的转头，向后看了一眼。
借着月色明德看到，身后的长街上，有三道人影。
一道人影正拎着个箱子，走进一处小院，看样子像是刚下班回家的普通居民。
而另外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相隔不远，正迎面走来。
看走路姿势，应该是两个男人，但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或者特工。
明德知道，身后那两人在跟踪他。
不过奇怪的是，两人不是从白天开始就在跟踪他，是在他与庄小蛮二人接头，从餐厅出来后，才跟上的他。
而且，这两人当时就在餐馆里。
不过，除了他们两个外，明德没有发现其他人。
这两人是谁派来的？
汪曼春？还是武田志雄？
为什么要跟踪他？
有什么目的？
拥有【大师级伪装精通】的他自信，从踏入沪市的那一刻，应该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才对。
难道是其他人那里出了问题？
明德大脑急速转动，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跟了这么久，不见任何行动。
说明对方不是来刺杀他的，而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信息。
“既然如此，直接问他们好了。”
明德心念急转，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心中便有了决定。
扫了一眼后，他收回目光，扔掉手中仅仅抽了一口的香烟，继续匀速向前走了十几米。
下一秒。
明德身子顿了顿，紧接着身形一闪，拐进了右手边那条，深邃漆黑的小巷之中。
明德的动作很突然，事先没有丝毫征兆。
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二人，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不由对视一眼。
随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二人，也不管那么多，赶忙迈开步子，紧跟着跑进小巷。
小巷不宽，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行，但里面岔路极多，可以通往任何方向。
那二人跑进小巷后，一见看不到明德的身影，瞬间就懵了。
这怎么找？
二人对视一眼，小声交流了几句后，同时从腰间抽出枪，一前一后，相隔半米，小心翼翼的朝小巷深处走去。
这种地形，不论是逃跑还是埋伏，都非常有利，二人不敢大意。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很多人家都已经睡了。
小巷中极为安静，只能听见远处传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叫。
二人走的速度不慢，走在前面的那人，很快便来到第一个岔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噗！
安静的小巷里，响起一道怪异的声音，急促有短暂。
随即，一抹血花炸开。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应声倒地。
噗通！
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声响。
惊醒了还愣在原地，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第二人。
可还没等他端起枪，就感觉到，有东西抵在了他额头上。
那东西温度很高，刚一与皮肤接触，便传来一阵刺痛感。
不过倒是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一直强忍着没叫出声。
因为，他知道，抵在头上的是一把枪，一把刚刚开过的枪。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枪开了，也人死了，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枪响？
但他来不及多想，就看见，枪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明德。
“你是谁？”
明德冷声开口的同时，一直保持着戒备。
如果对方敢有丝毫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就开枪。
“我，我是八股党的人，别，别开枪，别开枪。”
那人站在原地，因为疼痛，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却丝毫不敢动。
因为他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是个狠人，说开枪就开枪。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谁让你跟着我的。”明德声音平静，继续问道。
“是，是有人出钱，让我们去跟一个76号的女的，让我们每天汇报她的行踪。”
男人吞了吞口水，如实说道，“刚刚，我看你从她在的那个包厢出来，就跟过来看看，想着多捞几个钱，没想到，没想到正好撞到大爷您的枪口上……”
有人出钱让跟踪庄小蛮？
明德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出钱的人是谁？一共雇了多少人？”
“这个……”
男人有点迟疑，刚想开口，跟明德讨价还价，让明德放了他。
但他刚张嘴，一个奇怪的圆柱形枪口，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同时，明德冰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不说，我立刻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