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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试探(跪求鲜花、收藏、打赏)
    重新落座后,江诚又道:“殷县长,想要铲除朱氏,还有一事务必一同解决,否则从此我县恐再难安稳!”

    殷勇“哦”了一声,道:“先生说来听听?”

    “我县西南方打通镇与习水县交界处的山岭中盘据着我县最大的土匪,人数在五百人以上,这伙土匪是由一个匪号阎秃子的土匪头子控制,而这位阎秃子正是朱坤三子朱昌的化名!十年前,朱家在我綦江县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主,朱坤不满现状,于是派三子朱昌化名阎秃子,领着十几个长工和一些流亡无赖在打通镇与习水交界处占山为王,四处劫掠,对我县危害甚大。后来其名头越来越响,我县许多游手好闲之人都前去投靠,再后来,仗着朱昌之威,朱坤便通过行贿、威逼等各种手段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和许多心腹安插进我县政府各层,实际掌握了我县实权,连我和前几任县长都丝毫不放在眼里……如今这朱家俨然成了綦江一霸,每次朱坤看中了谁家田地房产女人,便指使其三子带人下山将别人一家尽皆屠戮,而后他则公然霸占之,据不完全统计,十年以来我县便有数百无辜百姓死在了朱坤及其爪牙之下,数以千计的人被他害的无家可归,罪行之烈简直是天怒人怨,我和前几任县长也曾经向上峰反应,请求派兵剿灭,但每次朱坤都用大把的大洋或买通上峰,或买通前来剿伐的部队,除了损失一些大洋外,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而且每次过后他都会在我县强取豪夺,以数倍甚至数十倍的金额在我县将他的损失弄回来!故而如果想要彻底解决朱家,必须将朱昌一伙全部剿灭,否则我县百姓必将遭其血腥报复!”

    殷勇笑了,这个情况其实他已经从余守正口中知道了,原来余守正一家正是被朱坤之子朱昌给残杀的,余家上下十余口仅他一人身免。虽然殷勇对余守正比较信任,但毕竟只是一人之言,因而刚才他故意激怒朱家,就是想看看朱家到底是否如余守正所说那样无法无天,结果自然一清二楚。而殷勇不只想试探朱家,他直言告之江诚决意收拾朱家,其实也是对江诚的一种试探,据余守正所说,江诚一家世居綦江,江家一向朴实正直,江诚在出任县长之前便因其良好的德行而倍受乡人推崇,后来几任县长都被朱家赶跑后,无人再愿趟綦江这道浑水,五年前江诚在百姓的推举下出任县长,而同样在这一年,余守正满门遇害,他被迫出逃偅庆。如果今天江诚不提阎秃子,也就是朱昌之事,殷勇虽不会处罚他,但这至少表明江诚的投靠是有底线的,甚至是虚假的,那么在铲除朱家之前,为避免江诚可能会向朱家告密,江诚肯定会暂时失去行动自由直到铲除朱家,那之后江诚也将再也得不到殷勇的信任,别说副县长了,就是能不能免牢狱之灾都成问题。幸好,江诚通过了殷勇的试探。

    就在此时,余守正将一众警察押到监狱后返回向殷勇缴令,殷勇让其他人自己找位置坐下吃饭后,独将余守正留了下来。

    “守正,事情还顺利吧?”

    余守正“叭”的一声立正道:“报告旅座,一切顺利,綦江县的监狱还在原来的地方,卑职轻车熟路,已将二十六名警察投进了监狱之中!”

    江诚闻言不由看了一眼余守正,道:“原来殷县长麾下有我綦江子弟啊?”

    殷勇笑而不言,余守正道:“至正(江诚字)先生可记得五年前被朱家来门的赶水余家?”

    江诚稍作思索,道:“当然记得,当时我初任县长,朱晧便命其三子朱昌率匪众下山连屠我县三户人家,共杀死我县城无辜百姓三十五人……你莫非是余止先生后人?”

    “余止正是先父,当年我侥幸逃过一劫,情知綦江已无容身之地,一旦被朱家发现,必死无疑,因而逃到了偅庆,不久前投到旅座麾下效命!”

    “余止先生一生教书育人,深得我县百姓爱戴,没想到最后仍然没能逃过一劫……幸好老天长眼,留余止先生后人于世,此次殷县长决意铲除朱家,你必能亲手为余止先生报仇!”

    殷勇看了一眼眼中含着泪水的余守正,道:“好了,守正,先吃饭吧!我向你保证,这一次你一定能手刃仇人!”

    “是,旅座!”余守正敬了个礼,端起碗猛扒饭,他担心如果不这样,眼里的泪水就要忍不住落下来。

    江诚看了一眼余守正,转而对殷勇道:“殷县长,朱家在我家势力十分庞大,警局仍有一百余人,朱家护院家丁约四百余人,朱昌手下更有数百亡命之徒,总人数八九百人,朱坤深知这些人是他一家保命的法宝,因而多年来不惜斥巨资购得大量精良武器,虽然不能和殷县长麾下相比,但是和此时绝大多数川军比起来却更加精良。这里面警察的武器是最差的,因为警察不比家丁和匪众,家丁和匪众是他私人武装,只听他一个人的,而警察局长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局长头上还有县长,朱坤担心掌控不了这支部队,因而这支部队使用的都是单打一的老毛瑟,护院家丁和匪众却是人手一支汉阳造,这里面又有百多支新式汉阳造,除去步枪,据我所知,朱家还有四挻仿睫克式机枪和不少于三十把毛瑟手枪,火力十分强大。而殷县长麾下不过四五十人,双方兵力和火力都十分的悬殊,且我县驻军已于昨日全部撤走,空留营房,殷县长求援亦只能前往偅庆,且不说能否说服刘长官发兵,就算刘长官愿意出兵,恐怕也需二三日时间,我只怕朱家等不得了!”

    殷勇看着江诚,笑着说道:“至正,你出任綦江县长多年,总不会一点心腹人员也没有吧?”

    江诚道:“我虽有一些人手,但无论武器性能还是人数都远远不是朱家的对手,不过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知至正手中有多少人枪?”

    江诚道:“这几年朱家行为越来越嚣张,我为求自保,武装起了家中一些长工、佃户,警察局里也有点人手,另外,我的护卫人员还有八个,总人数约八十人,武器主要是单打一的老毛瑟步枪,老汉阳只有五杆,另有左轮手枪四支,毛瑟手枪四支,虽然比不上朱家精锐,但这些人都是受朱家迫害之人,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是让他们打朱家,他们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殷勇盘算了一下手里的兵力,一个四十六人的警卫排(八名生化战士,三十七名普通士兵),加上江诚的人马也不过一百二三十人,和朱家的兵力比为六比一,甚至七比一,即使武器先进,但硬拼显然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何况对方还有四挻睫克式机枪,即使仿制的性能差一点,其火力也不是栓式步枪可比的。可是应该如何智取呢?殷勇首先想到的就是擒贼先擒王!而这似乎也是殷勇此时唯一可行的办法!别的不说,警卫班八名战士个个都是当代兵王,武器亦领先这个时代数十年,要潜进朱家将朱坤等人生擒并非不可能!当然,这个事情白天是不能干的,必须借着夜色的掩护才行,因而众人吃罢饭后,殷勇在江诚的率领下前去参见了綦江县驻军的营房。

    綦江的军营一共有三座,两座在城中,一座在有川东小峨眉之称的古剑山下,每座营房可容纳八百至一千人,但是因为原来的驻军团长大量吃空饷,其部实际兵力只有一千五百多人,因而许多地方都荒废了,想要入驻必须先修缮一番才行。

    驻军走之前几乎带走了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现在的营房连棉被都没留下一条,看着空空荡荡的军营,殷勇心中只有一个词——真正的家徒四壁啊!难怪他们不等换防便勿勿离去,恐怕也是担心相见之时生出事端吧!他们走的倒是潇洒,可就难住了殷勇,过两天新兵便要到了,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东西购置齐,恐怕新兵的口水就能把殷勇给淹没了……

    幸好江诚表示在县里面的仓库还储存着一批物资,原本这些物资一直被朱家掌控,他是没有办法征调的,但只要殷勇解决了朱家,这些物资就能为殷勇所用!至于修缮营房,那就交给新兵们好了,反正他们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农民,对他们而言做这些比拿枪容易多了。然而还有一个问题,三座营房每座只能容纳最多一千人,可是殷勇手下有七千六百多人,多出的四千多人怎么安排?临时建房肯定是来不及了,殷勇也只能让新兵暂时在营房里打地辅,好在四月份的气温已经很高了,睡在地上也不会着凉。不过为了打消新兵的怨言,他还是决定在伙食上弥补一番,想来能够吃饱、吃好,新兵不会闹起来才是。

    接着,殷勇又听取了江诚对綦江的报告,据江诚报告,綦江县人口主要为汉族,少数民族人数虽少,但族别却许多,共有彝、回、满、壮等三十多个少数民族,全县人口三十三万四千六百余人,县中有煤矿开采厂四家(三家政府控制,一家在朱家手上)、铁矿开采厂两家(一家政府控制,一家在朱家手上,煤矿、铁矿因为开采技术落后、设备陈旧、人员训练水平低下,产量很低)、私人砖瓦厂一家、一家大型成衣厂……财政上面,共节余现大洋负三万四千……

    殷勇不由问道:“至正,财政节余为何是负数?”

    “殷县长有所不知,我县财政一直掌握在朱坤二子朱宇手中,县里的财政款项都被朱家以各种理由侵吞,财政报表也由朱宇一手操办,因而这个财政赤字便不足为奇了!”

    “好嘛,这会我一定要让朱家连本带利一块还来!”殷勇冷笑一声,道。

    PS: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谢人谢书跪求记者大大们火力支援,你们的支持是小弟我坚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