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江朔如此识趣,九叔眉毛上扬,甚是满意。
年纪轻轻,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基筑,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法力特殊,不似任何一个门派的,九叔也不想得罪,稍微做做样子即可。
至于秋生,师傅教育徒弟天经地义,祖师爷也不会说什么。
九叔摆起脸,对着秋生一本正经的说道:“还不快去把纸钱烧了。”
“哦!”受到教训的秋生颤颤巍巍的起身,揉了揉自己屁股,灰溜溜的出去了。
“他的福源倒是挺深厚的。”江朔走到扶栏处,看着一瘸一拐的秋生,眼神里多了一抹深邃。
九叔摇了摇头,看着大厅里的祖师爷石像:“你也看出来了。”
“气运之术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他的气运不比你弱多少。”
天子望气术,六甲奇门里记载的一门术法,能看穿细微的东西,也能他人的气运,预测劫难,趋吉避凶。
“秋生机缘巧合与祖师爷结下了渊源,有祖师爷蒙阴,福缘深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也是他的机缘。”
“怪不得,既是你们祖师爷的干儿子,也是你的徒弟,你们辈分也够乱的。”
江朔自然看到秋生对子茅山祖师爷石像上香时口念“干爹”情形,秋生也算个隐藏的二代。
现在想来每次见到秋生犯错,九叔最多也是只是严厉批评,严厉责罚,从来不伤筋动骨,也是这个缘故吧。
摇了摇头,这点是九叔最头疼的地方。
“那是祖师爷的意思!掌门真人也不清楚。只有苏掌柜无意间撞破而已。”
九叔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觉一晚上都没看到文才,于是揭过话题,走到大门外,看到烧纸的秋生问道。
“大晚上怎么没看见文才,他跑那快去,别说你不知道。”
大门外,正在烧纸钱的秋生无精打采的回过头来,发现九叔的脸色不太好看,挺了挺胸膛。
“今天晚上看戏,他先去占位置去了,师傅你去不去。”
九叔的脸色一正,无语的看着秋生。“看戏,今天晚上的戏是给鬼听得。你不怕他的魂让钩走了。”
“师傅,不会这么邪乎吧。”
“你说呢?”
“那该怎么啊,一定不能让文才出事啊”
“先去戏院看看吧。平时让你们多看点书,就是不听。”
看看江朔,看看秋生,九叔恨不得一个巴掌将秋生拍死,同样的年纪,差距咋这么大呢。
空荡荡的戏院内格外冷清。
台上的角儿,瞥见一脸呆呆傻傻、还在啃甘蔗的文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确定不是鬼魂之后,使劲的向着文才摆手,失意文才快点离开。
唱了这么多年戏,角儿自然知道今天是给鬼唱戏的日子,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想到这里再次给文才打眼色。
他的想法不错,却高估了文才的理解能力。
“啪啪啪。”
以为需要打赏的文才停下手中的甘蔗。用胳膊夹住甘蔗,使劲的鼓掌起来来,摇头晃脑的品足论道。
“唱的真不错。”
文才鼓掌的同时环视着无人的大堂,遗憾的说道。
“开锣了都没有人来,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
盏茶的功夫,一阵阴风刮起,蓝色的门帘被风撩起,轻飘飘的落下。
大堂内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感觉不对劲的文才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扫视着无人的四周,在确定没有异常的后,最终收起疑惑的目光,继续啃起了甘蔗。
角儿似乎也发现文才已经无药可救,彻底放弃治疗,便不在理会,专心致志表演起来了。
躲在一个小门旁边的九叔用门帘挡住身体,直勾勾的审视着秋生的后脑勺,正在考虑要要不要来一巴掌试试,无奈的放弃了。
“师傅,你看我说的对吧,文才没事,一个人看的多开心!是你太过小心了。”
“哪有什么鬼,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没开眼,看个鬼!”将两边沾有牛眼泪的柳叶贴着秋生额头上,转过身体,指了指大堂对秋生说道:“现在去看看。”
打发了秋生,九叔转过身来看着低头不语的江朔说道:“江朔你现在还是练气期,肉眼无法看清鬼物需要来一片柳叶吗?”
“我不要,这些东西早就能看见了,现在我思考一件事。”
九叔闻言打量着江朔,练气后期毕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单凭肉眼看见鬼这一条,就可以说明江朔不简单。
正欲观看鬼怪的秋生停下了脚步,抖了抖额头上柳叶,笑呵呵的说道:“原来你也不懂得时候,什么事啊,有什么不懂得事情让我师傅告诉你,他可是很厉害的。”
“多嘴!怎么看人家都比你强。”
九叔登了一眼,止住了秋生挑衅的目光。眉毛一挑,脸上带着点点喜意,一副和颜悦色的神色。
“林朔啊!你有什么事?不明的事,可以说出来,看我能不能替你解决”
“那些鬼吃饱了没事干啊,不看戏剧,朝我们这里看什么,就连四个鬼差也一样,直勾勾得看着这里。”
九叔皱眉头不说话,刚才在文才根本没注意这些。
“骗人吧,那些鬼怎么会看我们这里。”不信邪的秋生去看了一眼江朔,掀开门帘,一双眼睛向着大门望去。
只见那大堂之内到处都是的鬼物,密密麻麻,多不胜数。
他们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歪着身子,将文才在中央。
秋生打开门帘的瞬间,所有的鬼物都直勾勾得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有的向这里走来。吓得秋生赶紧放下了门帘,靠着墙喘粗气。
“哎呀,妈呀,师父江朔说的没错,为什么我感觉我们比文才更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