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幕后黑手了吧”

    沉默。

    尴尬的沉默。

    两个人对视。

    呼啸的风稍微有些寒冷，不过两个人都恍然不觉。

    远坂契身体会维持恒温，不会感觉到炎热也不会感觉到寒冷；而对面的老人，似乎根本没有体温这个东西。

    因为，他似乎根本不存在。

    是的。

    他根本不存在。

    不是似乎，而是确信不存在那里。

    用远坂契的意志去感觉的话，那个老人站立的位置，根本没有人站立在那里。

    但是睁开眼睛，反而可以看到这个老人，似乎这个老人也是有实体的。

    很矛盾，却又很真实。

    “你”远坂契主动说话了，“并不是精灵使。”

    远坂契做了出判断。

    这样子的精灵使，不该、也11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如果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话，那肯定不是精灵使那样的东西。

    而是凌驾于其上的东西。

    老人点头。

    点头之后又没有回答，再次陷入沉寂中。

    好像勇者讨伐魔王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见到了魔王本人，却是两人无语的场景。

    远坂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远坂契。

    “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远坂契继续提问。

    他善于打破沉默，并且善于先发制人。

    沉默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不错。”

    沉默。

    继续沉默。

    远坂契耐性很好，如果沉默的话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然而，那只是有必要罢了。

    和这个白胡子老头相对无言，还不如去找美少女对话。

    真是穷极无聊才会做这种事情。

    “说起来，你这是分身吧”

    远坂契继续打破沉默，他觉得这个话题可以让老头主动的说话。

    “不错。”

    远坂契有些不耐烦了，打哑谜他可不喜欢。

    既然是分身，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开门见山的说吧，这么大费周章的见我干什么我可没有时间和一个心慈手软的老头子废话很久。”

    心慈手软。

    没错。

    专门为了棋子来和远坂契见一面，就好像勇者为了保护小白兔被魔王威胁一样。

    单纯的心慈手软。

    老人敲了敲锡杖，沉默不语，远坂契却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世界”

    老人敲的地方，是这片土地。

    既是这个大厅，既是这个矿山都市盖德，也是这个国度，更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远坂契打算用来滋养他的神国的，看样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惹到了土著。

    土著出来干涉了。

    “我希翼你高抬贵手，毕竟一个世界不容易，老头子我也不容易。”

    老头第一次主动说话，却用的是恳求的语气。

    远坂契神色有些变化。

    既然谈论的世界，那么就稍微要认真一些了。

    “这个世界毁灭已经是肯定要发生的事情了吧残破不堪的世界毁灭已经是未来注定的事情，既然即将毁灭，不如与我做养料岂不是更好吗”

    虽然无理，但是这是神灵常用的手段。

    老人摇头。

    “事情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这个世界充满了毁灭的气息，但是并没有毁灭根本原因就在于世界本身的公平和正义，当世界毁灭的那一刻，公平和正义也会随之消失。如果你毁灭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老人敲了敲锡杖，手中天平，却是丝毫不倾斜的端着。

    这份气势，正是公平与正义的追求方式。

    一分不歪，一分不偏。

    “那就没得说了。”

    远坂契干脆撕破脸，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收手

    你土著而已，和你谈话是给你脸了。

    “砰”

    老人的身体化成飞灰，远坂契用了一个小小的神术。

    这个小小的神术，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很可能五脏俱焚而死。

    但是老157人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死亡的，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

    分身的死亡，也意味着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了。

    远坂契想要掠夺，老人想要守护。

    既然是矛盾的事情，那么必定要用矛盾来解决。

    到底是老人的盾更加坚固呢，还是远坂契的矛更加锐利呢

    答案，早已经有了结果。

    只是还没有揭晓而已。

    “我绝对不会原谅，毁灭世界的家伙”

    老人的声音在废墟中飘荡。

    之后他的身形，在废墟之中彻底消散。

    远坂契耸了耸肩。

    漂亮话谁都会说，说狠话也很轻松的。

    但是做到，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尤其是，这个敌人还是经历过好几个世界的远坂契。

    老人最不该惹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