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不繁琐的衣着,内敛不张扬的气质,俊美的容貌、拔高的身姿、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谦和友恭——将这一切集合起来,最终所形成的便是莱茵哈鲁特。
当代剑圣,地上最强,连妄图屠龙的罗兹瓦尔都不愿轻捋锋芒的莱茵哈鲁特。
高高在上,万人之上,最强无败。
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也能让人目眩神迷,男女通吃的家伙.....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赃物仓库的阴影处,罗姆爷从柜台下掏出木棒,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敌意。
可能莱茵哈鲁特在民众间的传闻相当不错,或者事实真是如此——可那又怎么样?
他们是干着脏活的底层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需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莱茵哈鲁特搬了张椅子坐下,举止洗练,毫不做作,“第一,不管你们做过什么又或者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草菅人命我都没有理由去管——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
他竖起第二根指头,红发像燃烧的火,眸子如蔚蓝的海,“第二,今天的我并非是骑士团成员莱茵哈鲁特。硬要说的话,现在的我不过是个无法坐视陌生人陷入困境的好心人而已。”
莱茵哈鲁特举起酒杯,自斟自酌,“最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
菜月昴挤着眼睛,平凡的厌学高中生对言谈外貌近乎完美的莱茵哈鲁特有着不可言喻的排斥。
和罗姆爷那种‘猫有猫窝,鼠有鼠道’的观点不同,勇者菜月昴只是单纯的对比自己要优秀,优秀得多的同性下意识的嫉妒罢了。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谁,在看到这样一个莱茵哈鲁特的时候都必将产生自惭形秽的冲动。
“所以说?”莱茵哈鲁特朝菜月昴眨眨眼睛。
“就是那个所以说!”菜月昴十分有气势的一伸指头,“从刚才开始你就是在自说自话吧?什么陷入困境,什么陌生人——根本没有人邀请你不是吗?”
“这个.....”
“抱歉,邀请其实是有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你傻呀。”
白藏锋叹了口气,“为什么就不能睿智点呢我的朋友?你觉得你能打败那个猎肠者?”
“.....做不到!”
“看呐,承认现实就这么困难?虽然说是咬牙切齿的认可自身的弱小,但是实际上,一开始到现在你都在担心那个女人吧?”
“.....”
“动动脑子呀486,这可是长者的教诲,你要好好听——如果是正面无法击败的敌人的话,寻求外援就说得过去了吧?”
“可是如果是小白你的话,一定.....”
“不要。”
“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为了傻白甜的妹子去找一个杀手的晦气?欺负女人是最没品的事情了。”白藏锋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帕克看着有趣,也摆出一副要死的模样。
一人一猫,怎么看都让人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言下之意,如果是我的话,这种不够绅士的事情就可以?”莱茵哈鲁特带着笑意问道。
“你是大好人嘛,城管先生。”白藏锋看着他蔚蓝的眸子,认真道,“如果心灵是正义的,那么做什么都将是正义的。”
“等等等等等等!容我思考一下,眼前的这种状况到底是.....?”菜月昴满脸困惑。
“就是这样子啊,我和艾尔莎小姐打了个赌,以在场除外援与在下的所有人的性命。如果你们能打败她,那么她之前所接的委托就作废,如果不能.....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活着这么咸鱼还不如去死。”
“这话说得可真绝情——卧槽,打赌?谁同意了?!我真是.....真是日了狗了!”
“你说这话,狗同意没?”
“.....”
【我是狗狗我已经报警了!】
【狗: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要日我!】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让我们日起来!】
【你们怎么这么污啊】
【666老婆是会玩的】
【总觉得最近节奏好奇怪,还能不能愉快的调~戏老婆了】
【老婆又不能日】
【楼上的内心想法是:好想被老婆日】
——粗鄙之语。
白藏锋只是看了眼弹幕,分分钟就捂着脸不再看——真的辣眼睛。
白藏锋拍拍手,“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我和杀手小姐打了个赌,然后为了万无一失请到了这位偶然遇见的外援先生。”
“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请多指教。”
.....
失败.....失败并不可耻。
如果是肩负荣耀的战士的话,大可以高呼着荣耀即吾命,非胜即死之类的云云——艾尔莎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战士。
先不说那种浑身肌肉的类型根本不符合她的审美观,退一万步来讲,你哪里见过有暗杀者没事就和人刚正面的?
所谓的刺客,本来就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者。
一击不中就远遁千里,过程永远都是无所谓的负担,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一切都好。
艾尔莎是这么想的。
艾尔莎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她屈辱的和白藏锋订下赌约的那一刻.....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如此深刻的感受到自身的无力。
倘若只是战略性撤退的话,艾尔莎大概会好好的策划下一次的行动才是——但是那个男人是不同的。
白藏锋是不同的。
和所有人都一样的,却又截然不同。
几个小时前的交战过程中,艾尔莎从不曾放弃去探究自己的对手.....眼神、动作、愉悦或者愤怒。
说得玄乎点是心理学,但其实也不过是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而已。
当然,不要小看杀手的直觉,有时候他们敏锐的甚至能从一个人的一个微笑当中读出他的自负或者谦卑。
从白藏锋的眼睛里,艾尔莎什么都看不到。
空洞、虚无、一无所有。
没有对敌人的厌恶,没有对战斗的喜悦.....只是想起那个男人玩味之下的冷漠,艾尔莎就会联想到自己的童年。
那个时候.....
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也是用这样眼神望着肮脏的泥潭.....
“该死.....”
踏着夕阳照落在黄土坡道上的剪影,艾尔莎猛地甩头,放空头脑。
无论那个男人是什么,赌约什么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准备遵守。
碍事的家伙——全都杀掉就好!
隐蔽的摸了摸披风下的短刀,艾尔莎艳丽的脸上缓缓的挂起一个残忍的笑容。
“这一次,我不会输的。”
(ps:不行,咱要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