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涵小腿骨折,再加上中风症状没有完全消除,只能继续住院治疗。司徒语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身体并无大碍,可以出院了,但她决定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妈妈。母子两人一同出事,当然决定共渡难关了,这就是母子亲情。
司徒雷平和欧阳欣欣回警局去了,他们已经对绑架案立案侦查,解救欢欢的重任当仁不让地落到了他们头上。
司徒雄晚上还有公务,也很快离开了。因为春节之前,魔都的安全工作还有许多尚未布置完成,所以好多部门都在加班。上次踩踏事件已经令他狼狈不堪,春节前后,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尉迟嘉也假惺惺地说要留下来照顾,被穆亦涵都给撵走了。因为医院里有女儿一个人照顾就够了,他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也不方便,再说还得去张罗筹钱的事情,那是重中之重。从另一个层面上讲,这个花天酒地的女婿早已失去了丈母娘的好感。
两个女人在医院,需要一些衣服和洗漱的用品,别人都没空送来,只有尉迟嘉主动请缨,要帮着去取。穆亦涵不想劳烦行长大人,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不情愿地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
尉迟嘉接过钥匙的时候,心里一阵激动,手有些发.抖。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开着豪车,急匆匆往丈母娘家赶去。停车,拖着旅行箱上电梯,他心里发慌,手心都渗出汗水,不自觉地向电梯的摄像头望去,仿佛那里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拿出钥匙,插了半天才插.进孔里,额头上的汗水都滴了下来。
家里没人,他着急忙慌地把行李箱里的五百万拿出来,塞进了老丈人家的chuang底下,不放心地趴在地上看了又看。心说,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只能对不起老丈人了。又自我安慰说,反正老丈人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大不了退休回家养花遛鸟。对,就是这样的,就当让他早点退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吧。尉迟嘉就这样轻松地说服了自己。
他又急匆匆地从衣柜里拿了丈母娘的衣服,像一个第一次偷东西的小毛贼一样,带着七分窃喜三分惶恐,快速地离开了现场,向医院奔去。很快,他把东西送下了,钥匙也换给了穆亦涵。
刚回到自己的家里,邪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尉迟大行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五百万已经放好了,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必须得保证,立即销毁那些照片和底版,否则我现在就去报警。豁出去身败名裂,就算死,我要跟你们斗争到底。”尉迟嘉突然强硬起来。他知道,跟劫匪打交道,不能一味妥协,该吓唬的时候也得吓唬一下。
“哈哈哈哈,大行长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死宝宝了。放心,我们说到做到,马上删毁照片。快去筹剩下的一千五百万,你还有一天时间。明天下午,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具体安排听电话。你乱动,你儿子会死。”电话里的人一会儿假惺惺,一会儿恶狠狠,是个难缠的角色。
“你们不能伤害我儿子。”尉迟嘉大声喊着,那头电话已经挂掉了。
一千五百万对他尉迟嘉来说确实是个小数目,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资产早就过亿了。所以钱不是问题,接下来就是怎么救儿子了,这个问题他还得指望他的小舅子司徒雷平。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司徒雷平的电话。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通过电话了,因为这两个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眼。
“雷平,我是尉迟嘉。劫匪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凑够一千五百万,明天下午交齐。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救欢欢的事情,还得靠你们警方。”尉迟嘉第一次这么谦恭地求助于他的小舅子。
“好的,知道了。我们警方会在一小时内进驻你家里,安装劫匪电话的追踪系统,你做好准备。放心,我一定会救出欢欢。”司徒雷平xiong有成竹地说。
另外一边,五头社的聚义厅里灯火通明,仿佛过节一般,司马锐和各位堂主已经开始了庆功宴会,仿佛大事都已经办好了。
“贯堂主,呼延堂主,你们真是我的左膀右臂。这次行动,让我真正认识了兄弟们的能耐,大哥我佩服佩服。”司马锐举起酒杯,先敬两位有功之臣,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抓了司徒家的宝贝孩子,想象着司徒雷平焦急的神情,司马锐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面说不出的舒服。
“都是蛇爷威武,调教得好。兄弟们跟着蛇爷混,不愁吃喝,一起发财,那是兄弟们的福气。我敬蛇爷,祝蛇爷财源滚滚,福寿康健!”贯丘壑照旧能言善辩,这曲意逢迎的功力果真非同一般。
“谢谢蛇爷!”呼延信话不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就是绑走欢欢的摩托车手,那驾驶技术绝对是一流的。他本是一名地下赛车手,因为一次醉酒赛车,不小心撞死人惹下大祸,不甘心蹲大牢,这才躲进了五头社。但从内心里,他对司马锐的做法并不认同,而黑帮乌烟瘴气的生活也让他心生不快,无奈人在屋檐下。
他长相极为帅气,与司马锐有的一拼,但年龄尚轻,刚刚二十出头,有着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这么年轻就做了玄武堂的堂主,可见司马锐对他的器重。
“你们也不敬敬我们娘俩,真正有功的是这个小王子,我都打算把这个干儿子给认下了。你们看,在我怀里,他都不哭不闹,把我当亲人了。”赛金花怀里抱着欢欢,打趣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赛金花用了什么魔法,仅用了半天的时间,竟然和小欢欢成了朋友。大概这母老虎母性大发,跟着西门豹七八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现在跟着司马锐,整天江湖混战,也没有要孩子的可能,突然把感情寄托在这个被绑来的孩子身上。为了哄他,赛金花真花了不少心思。
说来也怪了,这小欢欢起初是哭天喊地地找妈妈,自从被赛金花给哄了,现在是不哭不闹,反而对着屋子里奇奇怪怪的各色人等做起了鬼脸。孩子毕竟是贪玩的,再加上赛金花的庇护,没有人敢对他不好,反而个个恭恭敬敬,他倒觉得好玩起来了。
“什么小王子,什么干儿子,这司徒家的种怎么进的了我司马家的门,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司马锐不满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摔。
“阿蛇,别的事情我都依你,但唯独这件,我不能依你。我跟这孩子很投缘,虽然他是我们的饭票。我们要报复的是他的家人,全都杀光了我也不管,那是大人的恩怨。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是贼,但也得积德吧。连孩子也杀,那我们还设什么仁义堂。”赛金花也撂下了筷子,板起脸来。在这五头社里,也只有赛金花敢跟司马锐这样说话。
“大哥,大嫂说得都在理。反正这孩子就是个筹码,杀了他对我们没好处。难得大嫂喜欢这孩子,就让她玩两天,就当养个宠物吧。来,我敬大哥大嫂一杯!”呼延信做起了和事老,这倒是少见。看到呼延信这么热情,司马锐也有些喜出望外。在五头社里,司马锐还真对这位小.兄弟高看一眼,他觉得这小子身上有自己的影子,那开摩托车的样子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好的,既然阿信也这样说,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了。金花,这孩子可是我们的摇钱树,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我也敬你一杯!”司马锐转变了态度,回过头来拍起了老婆的马屁。他心里清楚,赛金花要是生气了,十天半月别想碰她。
赛金花“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放心,孩子交给我,给你看好了就是了,你管我是用绳子、刀子,还是用用玩具、游戏,瞎操心。来,兄弟们一起来!”赛金花说完,也豪爽地把一杯酒灌了下去。大家同饮一杯酒,颇有些精诚团结的味道。
酒过三巡,司马锐公布了接下去的安排。
“司空鼠、贯丘壑,你们两个负责向魔都司法机关举报司徒雄收受贿赂的事情,要把事情捏造地尽量合情合理一些,把那个老东西的乌纱帽给我摘了。北冥彪、呼延信,你们两个负责布置旧厂房,我们在那里拿尉迟嘉的一千五百万,同时把陷阱布置设好了,够他司徒雷平吃一壶的。赛金花负责看好孩子,照顾毒品加工厂的生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