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五头社元气大伤,一时难以掀起新的波澜。清弘帮则趁机壮大势力,除将坤山纳入自己的地盘之外,继续向魔都腹地渗透,风头一时无二。
由于肩膀和腰部都受了枪伤,司马锐只得在床上消停地躺了几个月,躺得骨头都散架了。手刃单雄给了他精神上的慰藉,杀人的快感让他忘记了伤痛。权力终于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也没人来威胁他的位置了,死几个手下又算得了什么呢,每想及此他便露出得意的微笑。
当手下终于查清,单雄所带来的援兵根本不是什么军队,而是清弘帮的时候,他恨得压根都痒痒。“清弘帮,等老子伤养好了,再跟你们这帮混蛋算账,老子的东西怎么拿走,怎么给老子还回来。欧阳中石,这次让你侥幸逃脱了,就让你先多活几天,早晚要收拾你。”司马锐每天恨恨地想着,仇恨是他的精神支柱。
北冥彪留下来的黑虎堂堂主的空缺,由新入会的夹谷山顶了上去。夹谷山也算识趣,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把那辆视为心头肉的银魅送给司马锐,作为自己孝敬老大的入会礼。几个被警察查封的舵口也纷纷恢复,赚钱的机器重新运转起来。几个月之后,遭受重创的五头社就像春天的野草地一样,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魔都的春天终于来了,万物复苏了。
当完颜敏敏为完成复仇而苦练杀敌本领之时,另一个人也在为复仇而默默地准备着,他就是司徒雷平。父亲一生清廉公正,却被奸人栽赃陷害,戴着收受贿赂的贪官的骂名撒手人寰。杀死父亲的凶手尉迟嘉仍然逍遥法外,堂而皇之地继续坐在神塔银行行长的位置上。而颠倒黑白的司寇青仍然颐指气使地坐在魔都市委书记的位子上,操控着整个魔都的命运。为父亲平反昭雪,将杀父仇人捉拿归案,将颠倒黑白的司寇青赶下台去,成为司徒雷平发誓要完成的三项使命。
有时,他真想拎着枪做一回刺客,偷偷地结果了那尉迟嘉和司寇青的性命。冲动的时候,他常常这样幻想。以他的本事,完全做得到。可是,他不能玷污父亲的一世英名,也不能因一己私仇而致整个蓉城区派出所于不顾,毕竟他是那里的所长。于是,他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万全的对策。靠自己一个人肯定办不到,他需要帮手。
晚上七点,蓉城区松林路旺角咖啡屋,原先的刑警队四杰再次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四个人现在被分到了四个地方,可是心仍在刑警队,重回刑警队是他们共同的梦想。
“我这个拘留所里,三分之二是打架的,每天看着小流氓们进进出出,却使不上力气。人不是我抓,又不能打不能骂,我这个拘留所所长当得幼儿园园长似的,娘的不得了。我这心啊,痒得跟猫爪子挠的一样,恨不得找人打一架。真怀念在刑警队的日子啊!”上官爵抿了一口啤酒,愤愤不平地说。
“你比我强,我这个戒毒所所长更窝囊,整天跟一群‘瘾君子’打交道,那日子才叫难熬呢。毒瘾上来,这群家伙就鬼哭狼嚎,丑态百出。你让我去缉毒也就算了,偏偏让我帮人戒毒,干得是小护士的工作。他娘的,我都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诸葛浩端起酒瓶,一口气干掉了半瓶。
“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都不在,我像个孤儿被扔在那里。刑侦署署长司寇聪是个酒囊饭袋,脾气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破案子那是一窍不通。署里被搞得乌烟瘴气不说,听说他还贪污一部分警员的伙食费和交通补贴。而且那家伙是个色鬼,整天对手下的小姑娘动手动脚,看着都恶心。”欧阳欣欣也情绪低落地说。不会喝酒地她也破天荒地喝上了啤酒,脸涨得绯红,更显得美丽动人。
“你这么漂亮,他没有打你的主意。”上官爵调侃着说。
“他也敢,我现在天天练习散打、泰拳,两三个人休想近我的身。他那个大肚子,我还不放在眼里。”欧阳欣欣挥着自己的拳头,有些自豪又有些不屑地说。其实,别人都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一直偷偷地跟司徒雷平学拳呢,本事确实长了不好。司徒雷平清楚,在司寇聪身边工作,没有几招防身术,欧阳欣欣早晚得吃亏,所以就经常把她拉出来训练。欧阳欣欣当然乐不可支,只要和亲爱的队长在一起,干什么她都开心。
虽然她和司徒雷平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但两人心照不宣。司徒雷平曾经表示过,等魔都的天亮了,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了。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司徒雷平。司徒雷平举起酒瓶,喝了个底朝天。
“我能怎么样?老娘病卧,老爹冤死,尉迟嘉逍遥法外,刑警队惨遭解散,我能怎么样?大家都别抱怨了,知道大家心里苦。魔都的天现在是黑的,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光亮。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我们要把这黑云赶走,把魔都的天给它翻过来。”
春天来了,仇恨在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