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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遇
    青葱的校园,微风浮动的后山。苏遥没事干的时候经常会跑到这里的假山后面,这里风景很好,树木环绕,前面还有个小池塘。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会把这么漂亮的地方锁起来,她也是有一次不经意起了好奇心趁别人没看见进来才发现的。

    可是,这一天,苏遥发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人带着一副黑框大眼镜,长长的刘海凌乱地散在额前,几乎全部挡住了眼镜,看起来邋遢的样子,不过一身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衬着他高挑的身子很是有一股慵懒的气质。

    苏遥喜欢一个人独处,她在假山后面等着那人离开,可那人一直坐在草地上。她不禁想,这人不冷吗,虽然有太阳,可是大冬天的,就穿一件衬衫?

    他旁边凌乱的散着几本书,手里拿着书,翻得很快,苏遥好奇他到底是在无聊地翻书还是看书。

    快上课的时候,苏遥悄悄地先走了,回头看的时候,那人低着头,正翻着一页书,风吹过来,叶子哗哗作响,还有丝丝薄荷香。

    后来,苏遥不自觉地带着书去后山看那个少年,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他,就会有一种很安静地感觉。那人总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走。有一次体育课,苏遥直接逃课了,那里没人。

    那人平常呆的地方,书还凌乱地摆在那里。苏遥上前随手拿过一本书,封面是托尔斯泰的头像,虽然是俄文,但依然可以知道,这是《复活》。第一页的白纸上,写着“墨”字,很飘逸的字,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妖冶。这是他的名字吗?

    继续翻开书,都是俄文,看不懂,苏遥看了看其他的更是傻眼,日文德文法文意大利文,还有一大堆看不懂的文字,苏遥直接放弃继续读下去的兴趣。

    正准备放回原来的地方,“你是谁?”那声音懒散地似乎有股温柔,却仿佛冬日里冰河刚刚解冻的泉水,清冽得刺寒入骨,苏遥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那么截然矛盾的声音结合在一起。

    苏遥明显一怔,慢慢放下书,转过身,笑脸对着那人,“那个,对不起,这书是你的啊,我,额,我只是以为没人才看……”苏遥的脸有些烫,她看到那人自顾自的坐在树的另一边,并没有理她。苏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他,“这些书你都会啊,好厉害,我连英语都是半懂诶。”

    那人一声不吭地翻着书,仿佛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她在讲什么。苏遥有些尴尬,她从来没有向男生搭讪过,好不容易搭讪一次,人家还不理人。

    她继续自说自话,“我叫苏遥,苏州的苏,遥远的遥。你叫什么?”还是没有反应,苏遥放弃了,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叫墨对不对,你书上写的。”刚想再说些什么,下课铃声响了,从这里回教室要六分钟,总共就八分钟的课间时间。苏遥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你不走吗,要上课了。”那人却不见反应,苏遥认命地呼出一口气,说了声再见便跑开了。

    那是她与易墨唯一一次的交流。虽然他没有理过她一句。

    这书上的“墨”字,她不会忘记。

    苏遥的手微微发颤,她就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承认?

    门突然被打开,苏遥吓得转身,书掉在地毯上,发出“嘣”的声音,卡恰站在门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声音是往常的冰冷,“谁让你进书房的。”

    芸风轩

    安静的包厢里,卿云推开门,里面已经坐着容珏,那人眼睛斜过来,犀利而冷漠,让人单是站在他面前都会感到冰冷。

    灯光占满一室,容珏站起身上前,伸手,淡笑,不达眼底,“想不到你会见我。”

    卿墨看了一眼他的手,并没有握手,只是询问式地看着他的眼睛。

    容珏没有在意,收回手。

    卿墨坐在对面,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即使不说话,单单用眼神看着对方,似乎也可以了解到对方想要说什么。

    “卿墨,能不能告诉我你来做什么。”容珏直视着他的眼睛,直指话题。

    “容珏,”卿墨的金眸清冷地望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目的,继续说道,“我只是来找回一样东西。”

    容珏微微一笑,似了然似疑惑,“想不到亚历山大之泪对你这么重要。”

    容珏看着他的侧颜,回想着别人对他说的话,“卿墨,是一条蛇,他会不动声色地咬人置于死地。”

    可他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蛇。

    非要说,也是一条美人蛇。

    卿墨轻微地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注视着窗外,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早已神游。他金色的眼睛有些涣散,让人不知道他在注意什么,就在容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很重要。”

    懒散得类似他一贯的语气,容珏却从中听出了近乎压抑的温柔,似乎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就会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容珏抿了一口茶,“卿墨,我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是那位记者会上那个记者的名片,我想你会用得着。”

    卿墨站起身接过名片,走到门边拉开门,轻轻吐出一句话,“你只要清楚,只要你们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找你们麻烦。”说完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容珏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了一口,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安静,极其的安静,风通过窗户吹进来,吹动苏遥的头发,连书脚也吹动起来。

    苏遥半个身子靠在书柜旁,这个时候的苏遥就像小时候做坏事被老师抓到的小孩,她战战兢兢地远离书柜,脸有些红,手心出了汗,蹲下身子拿起书,有些吞吐地说道:“我不小心……”

    卡恰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抽过那本书,看了一眼封面,只听到卡恰不带感情地冰冷语调,“不要乱动卿少的东西,出去吧。”

    苏遥点点头,走到门边,听到卡恰的声音传来,“卿少为了你收购王氏,险些与颜氏闹翻,你很开心吗?”

    苏遥惊讶地回头,卡恰背对着她站着,将那本书插回了原来的位置,并没有再讲下去,苏遥慢慢转回头,推着门,直到关上,只留下冰冷的墙面,将两人隔绝。

    拉着小提琴的餐厅,对面坐着一位老人,黑色有些带着花白的胡子,带着慈祥的笑,他是时尚界著名的设计大佬张帆,“莫洛斯,怎么样,这次的珠宝大赛你会亲自设计吗?”

    “不了,这次的主题我不擅长。”卿墨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回答道。

    “莫洛斯,你的天分我知道,这次亚历山大大公举办了这个设计大赛,还说谁赢了就会重新分配MZ股份,这是怎么了?”张帆握着酒杯,晃了晃,笑着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孩子,“亚瑟毕竟是你二哥,你让着点他。”

    “张伯,我知道,我也只有他这一个二哥了。”

    “好,就要你这句话,我想你也不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张伯,前提是二哥不会惹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冰冷,张帆突然明白自己之前所有的话都白说了,这孩子根本软硬不吃啊,摇了摇头,慢慢品起茶来。

    中午,苏遥吃完饭回来看到卡恰坐在座位上忙着,她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卡恰面前,卡恰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她一眼,依然冰冷地说道,“谢谢。”

    苏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微微顿了顿,还是什么也没说就想转身,卡恰突然说,虽然带着冰冷,却缓和不少,“苏遥,想帮卿少,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找回亚历山大之泪。第二,”她停下打键盘的手,看向她,“设计出与亚历山大之泪媲美的宝石。”说完,她又继续敲击键盘,随意说道,“可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遥听了,微微向前,“卡恰,能不能告诉我有关亚历山大之泪的所有资料。”

    下班了,卿墨没有回来,刚刚下过雨,地上流淌着水洼。苏遥踩着高跟往公车那边走去,路口,来来往往的人急忙地走着。

    耳边回响着卡恰说的话。

    “外界传言的亚历山大之泪,其实是一颗被诅咒的宝石,本来它一直被保存在卿少的爷爷那。”

    “卿少出生那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那一天,刚刚从公爵手里得到亚历山大之泪的她,出了车祸,最终难产而死,他的父亲也在那次意外中丧生。”

    “据说亚历山大之泪辗转被卖到了一个地下组织,第二天,那个组织被灭,原因至今不知,而亚历山大之泪从此销声匿迹。”

    阴沉的天,潮湿的空气,毛毛细雨洒在她的头上,卡恰的话响在耳边,高跟鞋踩在水坑里,水花被狠狠地溅起,压抑,窒息。

    许是雾气撩人,苏遥微微抬头,看到远处向她缓缓走来的,一身晕黄的光圈,黑色衬衫与黑夜融为一体,模糊的面容,如记忆里每次相遇,却总是擦肩而过。

    是他,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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