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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意外
    随着珠宝设计案的临近,墨城的氛围变得越发压抑,这当中最难过的便是MZ。

    MZ卿少,深陷渔轮风波,首先,墨城一些不小的企业被一家叫“枫言”的公司收购,包括王氏在内的几大老董被逼自杀,传闻“枫言”是MZ旗下公司,他势如破竹的大肆收购,几乎一夜之间挤入墨城上流,无人不骂卿墨惨无人道,不给任何公司留活路;其次,林馨的电影《岁月》中暗指男主实为墨城某四大集团总裁,而自己便是那个从小暗恋卿墨的女主,加上最近林馨演艺生涯如日中天,更是大肆渲染自己与卿墨的暧昧,仿佛就是明白告诉大众,卿墨便是那个私生子,而卿墨更是徇私用权让心仪的演员登上宝座。

    即便大家都清楚上天的不公,但一旦开诚布公,便会惹来众怒。

    在郊区的别墅中,亚瑟对着面前的人道,“现在他的名誉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我们用“枫言”私下收购企业导致老板自杀是卿墨设计的传言,还有娱乐圈里各种女星与他有染的绯闻,想必他已经如锅上蚂蚁了。”

    “还不够,名誉扫地只是一部分,我要他一无所有。”

    电闪雷鸣间,照出了屋里藏在角落的人影,暗中的人影终于浮出水面,空洞的双眸一如黑夜,没有一丝光亮,竟是容枫。

    亚瑟在身后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这么恨他?”

    容枫与他相识在一场聚会,后来,容枫故意接近他,揭露他心底对卿墨的仇恨,甚至坦言帮助他,后来也不出所料的帮助了他,可在他看来,容枫与卿墨甚至没有任何过节,他实在不清楚他的恨从哪里来。

    容枫顿了一会,转过头,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其实也没有那么恨他,只是我看不惯他罢了。别管这些了,他从来不露面,更增加渔轮的可信度,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那就更好了。”

    “她?颜青吗,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洗清了,还会帮忙吗?”

    “你知道什么颜色最容易堕落吗?是白色,因为它一旦被沾染杂质,它面对的只有无止境的暗淡。她背叛了卿墨,告诉了我们卿墨的准确位置,更是将卿墨设计好的备案作品毁掉,你觉得她还能置身事外吗?”原来为了这一刻,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人性,就像调料盘里的颜料,无论什么颜色,经过渲染,重叠,融合,又会衍生出新的颜色,逐渐加深,失去了他原本的色调,再也回不去的本真。

    意大利米兰。

    米兰的冬季并不十分冷,温和但经常下雨。

    马克吐温曾用“一首用大理石写成的诗歌。”来称赞这城市中心著名的用大理石雕刻成的米兰大教堂,纷繁复杂的塔尖,独特华丽的设计,数以百计的尖塔耸入云霄的哥特式建筑,如同一团白色火焰直耸天际。

    布雷拉画廊,左慕辰站在《圣母子》前,苏遥没想到一向风流的左慕辰竟然也会喜欢《圣母子》这幅画。

    “你很奇怪吧,我喜欢这幅画。”左慕辰望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想到的并不是我的母亲,而是我的姑姑,我只见过照片,她很美,人比花娇,大概说的就是她吧。母亲跟我讲,她对人很温柔,姑姑难产而死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她的表情想必与这圣母像一样温柔吧。”左慕辰的侧脸温柔而陌生,苏遥惊讶于左慕辰竟然有这样的表情,再次看向那副画,只觉得画中女子似乎对着他笑。

    “左少爷,有人找您。”

    左慕辰往那方向看去,远处一位黑衣装扮的人正在等他,是黑手党的人。

    “我过去一下。”

    苏遥只觉那远处等着的人太过冷漠,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那幅画,拉斐尔将圣母画得极其柔和,美好的让人落泪。

    “《圣母子》也许并非歌颂母子亲情。”

    苏遥转过身,竟然是陆风,“陆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出差啊。”陆风笑了笑,“你呢?”

    苏遥耸了耸肩,“真希望我只是来玩的,为什么你说这幅画……”

    陆风再次看向画“画中的圣母,眼神空洞而乏味,也许她正在思考是不是该把这个孩子转送他人。”

    “你……会不会太悲观了。”苏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风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继续说下去,“别忘了,拉斐尔从小失去双亲,也许当时这位母亲在忧虑日后该如何生活,也许那个小孩以后会怨恨她为何生下他却又不管他。”

    “你……”苏遥觉得陆风的话是不是在影射着什么,比如他自己?但陆风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笑脸,似乎刚刚的话完全不出自他。

    “呵,开玩笑呢。”摸了摸她的头发,直到头发弄乱了才笑了笑,“苏遥,上次那件事,我是认真的。”

    这话也许有些突兀,但被他说出来却让人没有丝毫防备,就像平常的聊天,适宜,让人平和。

    但反应过来后,苏遥停止了思维,该怎么回答呢,“我……”

    “算了,今天遇见你是意外,先不要告诉我,等你回墨城的时候再告诉我吧。”陆风微微含笑,“我还有事,苏遥,再见。”

    宽敞的艺术馆里,容枫背着人流离开,嘴角微微含笑,苏遥,当那一刻来临,你没有选择吧。

    “刚才的是谁?”左慕辰看着那男人远去的方向,眉间深沉。

    “是一个朋友,住我隔壁。”

    “恩~”尾音拖长,似乎是信了,也许是不信,左慕辰的眼睛深沉而危险,浑身泛着冷漠的冰冷,只是那么一会,他便又恢复花花公子的邪笑,“去吃饭吧。”

    晚上吃饭,左慕辰突然抓住苏遥的手,邪笑,“看那人,像不像墨。”

    苏遥看了一眼,正从门口进来的人竟然与卿墨长得一模一样,苏遥急着站起来,却在那人脱下墨镜时,停住了脚步。

    那人,太过妖娆了,近似女人般的媚眼如丝,与卿墨实在太不相称。

    苏遥看着左慕辰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含笑,回到位置上坐下,:“左慕辰,你对他这么了解……你和卿少,额,不会是……gay吧。”

    左慕辰正在喝酒,听到这句,嘴角轻撇,酒水沾在他的薄唇上说不出的妖孽,“如果是,又怎样?”

    “咳咳。”苏遥假装喝口水,左慕辰看她一副别扭的样子,似乎是戏弄够了,才正经地说道,“苏遥,你还是喜欢墨吧,可卿墨是不能有爱的,如果有,于他,是致命的。”

    带着无奈的怜悯,左慕辰缓缓继续说着,“他的未来都被安排好,结婚的对象,事业,地位,一切都已经注定。”左慕辰看着远处,似乎在思考一个遥远的时光,继续说下去,“很久以前,我看到他专注地看相机里的照片,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温柔的表情,我问过他是谁,但他只无奈地回我,能靠爱改变事实吗。”

    本就不抱希望,心里却希望他不会有爱的人,哪怕只是这样想着,都会给自己一点点卑微的安慰,但那日在她耳边诉说着喜欢的人,说到底还是在欺骗吧,现实摆在眼前,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只想躲起来,苏遥微微转头去看窗外的夜景,仍然是平常的温柔的声音,“被他爱上的那个女孩很幸福吧。”

    爱而不得,对于卿墨的悲伤爱恋,于她,像炎热夏日时打上来的井水,透过皮肤渗进心脏,越来越凉。

    走在路上,看着远处,所有的东西都那么渺小,自己是那么微不足道,夜风微凉,温润的话语轻轻吐出,让人毫无防备,“若是我把亚历山大之泪给你,你会丢我在这里吗?”

    脚步微顿,他转身弯腰向前靠近她的脸,邪笑,“苏遥,你不可能带它来米兰。”

    石板路上,静静的拱门、铁艺、简瓦留下风划过的痕迹,梧桐树影在路灯的指引下倒映在灰褐色的意式墙壁上。

    苏遥确实没有带过来,她只是被左慕辰的话刺激到,自卑得想要躲起来,想要放弃一切一时脱口而出的话。

    “卡恰告诉我,亚历山大之泪是一颗被诅咒的宝石,那么,你们为什么抢着想要它。”

    左慕辰的笑微僵,直起身转身往前走,“亚历山大之泪是墨家传的宝物,如今他们都想要,不过是因为墨的爷爷亚历山大说,谁能够得到亚历山大,谁就会得到MZ的股份。”

    左慕辰突然转身,在苏遥耳边轻声耳语,“你知道为什么墨让你来米兰吗?”

    苏遥摇了摇头,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要派他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来。

    “因为卿墨一早便知道,他在墨城会陷入私生子的纠纷当中,而关于颜氏真假千金的流言更是风生水起。”

    “私生子?”苏遥有些可笑得说道,怎么可能呢?

    “前两天,颜青不知搞什么鬼,竟然说卿墨是在私生子的牢笼里跑出来的,他的名誉跌入谷底,”苏遥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的,颜青不可能害他的。”

    “如果颜青因为你所以陷入被利用的境地呢?所以,苏遥,现在唯一能够救卿墨就是那颗唯一与他母亲有联系的亚历山大之泪,我希望……”

    话没说完,却被一声“慕辰。”蓦的停住。

    背后响起声音,苏遥眼睛睁大,隐藏在大片阴影里的那个人,缓缓走出,呈现在月光下,黑色的风衣外套,白色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松着,性感的锁骨露出来,配着他苍白的面孔与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刚从水晶棺苏醒的吸血鬼,有种古墓里鬼魅般的妖艳与彻骨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