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黑衣人训练有素且武功不弱,招式狠辣且目标明确,明显是有备而来。君窈以一敌十稍显吃力,上官奕昕却几次三番险些被剑刺中,君窈声东击西虚晃青幽剑,趁机冲出包围朝上官奕昕跃去,突然有位黑衣人凌空跃起拦住了她,那黑衣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般轻松应对她的攻势,君窈不解他的武功明明在她之上为何只是阻挠她救人却不杀她,而且那黑衣人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她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他的招式、他肃杀的眼神、还有那缕飘逸的白发······
黑衣人也许是怕暴露什么,攻势突然变的凌厉,猛地出掌朝君窈左肩打去,那一掌却明显带着犹豫。
君窈抓狂,为何都喜欢伤她左肩!君窈挨了一掌后退几步,她不甘,双脚蹬地举着剑跃起却猛地噗出一口血,无奈她只能支着剑强撑着站起,稍不留意一柄剑朝她刺来,同时那白毛举剑朝上官奕昕刺去,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脱手飞出青幽剑救上官奕昕,却无暇去顾忌朝她刺来的剑,原本以为这下必死无疑,谁料到却峰回路转,那白毛蒙面人踢飞袭来的青幽剑,身形一晃折回又那剑挡住刺向君窈的那一刀,刀剑相撞发出聒耳的声响,君窈反应极快,拔下头上的点蓝珊瑚簪刺入那白毛蒙面人的脖颈处,那白毛躲闪及时簪子刺偏伤到肋骨处,他惊愕地看向君窈,似乎难以置信君窈会杀他,君窈抹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得意地晃着手中滴血的簪子,扬着下巴挑衅地回瞪着他,岂料背后有人偷袭,君窈感到背后似有刀风袭来,她欲要转身出剑去挡,却有人在背后护住她,缎蓝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满眼都是明艳的蓝,这一刻仿佛天地万物都静止,直到远处响起大批兵马赶来的声响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接住倒下的上官奕昕。
小李子火急火燎地搬救兵回来,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即撤退,那白毛却呆愣在原地凝视着流泪的君窈,直到最后他的同伴强行把他拖走。
君窈的哭声破碎在风中,她哭喊道:“上官奕昕!”她害怕的不知所措,只是僵硬地紧紧抱着他、晃着他,害怕他睡着。
君窈的眼泪落到上官奕昕的脸上,上官奕昕疲惫地睁开双眸,那双桃花眸中带着轻佻的笑意,声音却是虚弱无力:“你哭什么?莫不是担心我?”
君窈抹了抹眼泪,口是心非道:“我才没有呢!我是怕你死了太后又要罚我抄经书,藏书阁的书那么多非把我的手累断不可,我的手可是······”
上官奕昕和君窈异口同声道:“我的手可是用来执剑行天涯的!”
君窈低头看向上官奕昕,上官奕昕也笑着看向她,君窈偏过头去,倔强道:“你知道就好!”
上官奕昕抬手拂过君窈的眼眸,湿润的眼睫扫过他的掌心,他嘴角噙着一丝笑,声音却异样的温柔:“你哭了?”
君窈打落他的手,否认道:“你才哭了呢!就是你死了我都不会哭。”
上官奕昕凝视着君窈的侧颜,认真道:“若是你死了,我肯定会哭的。”
君窈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她不敢回头看向他,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他再出声,她低头怀里的上官奕昕却紧闭双眸,身子渐渐变的冰凉,君窈撕心裂肺地哭喊:“上官奕昕!上官奕昕!”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上官奕昕的脸上,君窈哭的撕心裂肺,他睁开眼,嘴角却噙着一丝笑:“你哭了。”
君窈软软地抡了他一拳,带着哭腔骂道:“上官奕昕,你个骗子!”
上官奕昕抬手替她拭泪,期待地问:“被睿王退婚那日你都没哭,今日怎哭了?”
君窈不理他,上官奕昕自顾自地说道:“我母妃虽贵为皇后却不得宠,我出生时她担心我被人加害,便在我身上种了护身蛊,此蛊平日沉眠,倘若我遇害它便立即活动起来,迅速降低我的体温,减缓血液流动的速度,所以我不会死的,我也不想死。”
君窈惊愕地低头,鄙夷道:“当皇帝还怕死?”
上官奕昕深情地凝视着她,认真道:“怕,从前不怕,现在怕了。”他痛苦地皱了皱眉,随时都有可能断气,虚弱道:“君窈······四哥不娶你,我娶你······”
君窈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忽想起睿王上官奕琛在皇子中排行老四,她想要问些什么,上官奕昕却再也没醒来,她以为他在装死,狠狠地在他脸上掐了一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君窈的心突然像被掏空般空洞疼痛,她呆傻地呢喃:“谁稀罕嫁给你,你们皇室的人就会欺负人,若不是你以老爹的命要挟我,我才不会嫁给你,我才不喜欢你呢,真的不喜欢······”她声嘶力竭地哭喊:“上官奕昕!上官奕昕你若是死了,我便立即改嫁,把你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