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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又是黑衣人
    其实只要是稍微细心点的人就会发现,那么多的瓶瓶罐罐,都是白色药片,即使包着保健品的外衣也不可能是保健药。

    憨厚如他,一开始就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

    由于药品数量太多,陌樱不但又跟陌婶交代了一遍用药时间和顺序,还特意治了一张表格贴在墙上。

    她计算过,这药可以食用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再送新药回来就是了。

    苑晴神秘兮兮的拉着陌樱溜到院子了,想要打听伏一飞家的位置,两人还没说话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就闯了进来,看见陌樱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跑。

    苑晴吓了一跳,这人她见过,上次在思鱼就是他陪着伏一飞去找陌樱的。

    “去哪儿啊?”

    “花海,你再不去一飞就要被人打死了。”

    小雏菊花海?

    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一片金黄色的花海,蓝天白云之下,那一块耀眼的存在仿佛神圣不可侵犯。

    偏偏在它边缘,有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说是扭打,倒不如说是单一方面的残虐。伏一飞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对他拳打脚踢。

    又是黑衣男人?

    “住手。”陌樱喊那一嗓子完全是自然反应,根本没想过那三个人真的会停下来。

    苑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鼻青脸肿的伏一飞跟前,抱着他的脑袋替他检查伤势,蓝珩翕站在伏一飞前面企图隔绝两方的人。

    三个黑衣人看见陌樱,竟齐刷刷的冲她鞠了一躬,叫了一声“小姐”后转身蹿进了小雏菊花海。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他们早就习惯了。

    陌樱不禁想起了村子里的那个传说……被打断腿和挖瞎眼的姑娘……

    难道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妖精转世,而是因为这些黑衣人?

    “你们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们到底是谁?”陌樱低吼出声,因为愤怒胸腔剧烈起伏着。

    以前她一直认为是那些人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现在,她却惊讶的发现那些人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才遭此厄运。

    他们为什么要叫自己小姐,为什么要对付每个试图接近小雏菊花海的人?

    她拼命的想要探寻出答案,手掌被那些花梗割伤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小樱。”蓝珩翕想要追上去,然而人到了花海边却被伏一飞一声厉喝喊住。

    “别过去!”

    蓝珩翕僵在原地,担心的看着逐渐没入花海的那抹白色身影。

    伏一飞伤的很重,想要抬头看看陌樱都做不到,还是苑晴用自己瘦小的肩膀支撑起他:“你们村里有诊所一类的吗?”

    “有。”听到声音,蓝珩翕才回头,只是视线还若有似无的扫向花海。

    “那你先把伏一飞送过去,我在这里等小樱。”

    “你一个人行吗?”蓝珩翕表示不放心,以前不知道这里还有那些人的存在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他还真没办法看着两个女孩子待这儿。

    可苑晴的态度很坚决,一张娃娃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难道你想看着他流血而死吗?”

    蓝珩翕扶着伏一飞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村里诊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苑晴才朝着花海内部大喊陌樱的名字。

    通过伏一飞刚刚的状况,苑晴也猜到他是因为想闯进里面才会被打,所以始终站在外面不敢越雷池一步。

    原本计划挺好的猎夫计划,就这么毁在了一场群架上,苑晴表示很不甘心。

    花海深处,陌樱曲腿席地而坐,小脑袋埋在两腿之间。

    她找遍了花海的每一个角落,可一个人都没见到,那些人就像一缕突然出现的青烟,风一吹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连丝毫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记忆深处,好像有人也叫过自己小姐。可是……是什么时候呢?又是谁叫的?

    想不起来,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双手抱头,陌樱难过的整个身体都卷缩着。一阵微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她烦躁的心就这么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

    半山别墅,关若沁半蹲在花坛边,小脸儿上写满了兴奋:“殇先生,这是什么花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殇先生?殇予漠抿唇,还真是一个新鲜的称呼。

    别墅后半部分主要由那条小溪和这个偌大的花园组成,只是这花园里花卉品种稀少,殇予漠打算趁这几天陌樱不在,多移植一些珍稀品种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他知道,那个丫头简直是爱花如痴。

    她曾用蝴蝶来形容这个叫关若沁的女孩儿,可在殇予漠眼里,她才像是那只翩然起舞的白蝴蝶。

    因为他从没见过比她还要喜欢花的女孩儿。

    有人说过,假喜欢的人是折下花枝带在身边,而他的鱼儿却会辛勤的给它们浇水,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叫我殇予漠就好。”站在他身边的是关若沁,可殇予漠的眼前却浮现出了陌樱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儿,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是山茶花的一种,名叫‘金边可娜’”

    “‘金边可娜’,真好听的名字。”

    “你伤口怎么样了?鱼儿回老家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思鱼换药。”

    “好多了,我自己去就行,不用这么麻烦的。”关若沁有些局促不安的低着头,手下一个不小心摘下了一个花骨朵。

    殇予漠倏而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不悦之色甚是明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紧张之下,手里的花骨朵直接掉落在泥土里。

    修长的双腿停在她对面,殇予漠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花骨朵,递给了一旁的佣人:“在花园里找个地方埋了。”

    “是,少爷。”

    关若沁不懂,精致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只是一个花骨朵,用得着埋吗?”

    “你不在乎的,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

    你觉得那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花骨朵,可在鱼儿眼里却是一条小生命。

    对她的态度又冷了几分,殇予漠最后撇了一眼那朵花,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出发。”

    关若沁看着佣人把花埋在那花枝下,许久,呢喃出声:“对不起。”

    是对花,也是对鱼儿。

    别墅门前,花祭夜一脸严肃的拦下了殇予漠,两人踱步到一旁。

    花祭夜将手里的一张纸递了过去:“那边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让你现在过去。”

    纸上写的是一些行动轨迹,殇予漠简单扫了一眼把纸又递了回去:“瞒不过他的。”

    “那怎么办?”与花祭夜的慌张相比,殇予漠显得要冷静许多。

    十年,他在成长,那个男人自然也在变强。

    他从无人岛回来的那天那个男人应该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却迟迟没有动作。

    等到今天,他想做什么殇予漠大概也猜到了。

    “在黑暗的世界里生活里这么久,想不想换个地方大展拳脚?”

    “你是说……”花祭夜脸上的慌张一扫而空,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殇予漠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白羽了。

    “我陪你去。”

    “嗯,找个人送关小姐去思鱼。”

    冲着身边的佣人交代一句后,殇予漠开着另一辆车载着花祭夜离开。

    目标,A市,那个阔别了十多年的‘家’。

    路程有些遥远,殇予漠和花祭夜需要换班不眠不休的开车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正巧鱼儿要在老家待几天,他也好心无杂念的去面对那个男人。

    花岗渔村的诊所甚是简陋,连个输液可以躺的床都没有,看他伤的可怜,蓝珩翕自愿当起了他的人肉靠枕。

    “兄弟,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个毛啊!瘦的跟猴似得,硌得哥脑袋都疼。”

    “靠!你这家伙真是,欠招雷劈的玩意儿。”

    “嗯!这就是比你长得高比你长得帅,所需要承担的风险!”

    “你真不要脸!”蓝珩翕已经无言以对,哪知伏一飞确是笑的一脸欠揍:“谢谢夸奖。”

    正所谓人未到声先到,老远就听见苑晴叽叽喳喳的声音,知道她是跟陌樱一起来的,伏一飞有些别扭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还是装睡比较好。

    蓝珩翕撇了他一眼,在心里一顿吐槽却也没拆穿他。在苑晴接替了他的‘工作’之后,叫了陌樱一起逛到了村边。

    “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天走没带行李。”陌樱的脸色有些难看,看见伏一飞受伤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怪罪到了自己身上。

    “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打伏一飞?”

    蓝珩翕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村口的大石头上。那是陌樱之前最喜欢坐的地方,因为可以看见不一样的远处天空。

    用来想念一个人,再好不过。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他情绪一直很低落,我怕他出事所以跟工地请了假想着回来陪他待几天。今天我们俩正在讨论你的事情,他突然说……说你……”后面的话似乎不好听,蓝珩翕有些吞吞吐吐的。

    陌樱面无表情的看向花海方向:“是说我没良心?还是骂了我?”

    “都不是!”蓝珩翕有些急切的辩驳:“他说你,什么所谓的执念根本就是拒绝我们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