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静华一抺嘴角才知道被耍了。
她尴尬地笑笑,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糊弄过去。
花青妍却是八卦起来了,她看看萧冠宸,又看看静华,低声道:“唉,民间说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你又那么喜欢他那张脸,你为什么没嫁给他啊?”
静华凝着杯中物,将眼底的情绪深深掩住,低声道:“他哪里好了,那么狂傲的性情,我可受不了。”
对于萧冠宸,她总有种特别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反正跟萧冠宸在一起时,没有像跟百里莫在一起时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的紧张感。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看他的脸。
而且父皇告诫过她,天下男儿任她挑,但萧冠宸绝计不可能在其中。
花青妍看她表情不像是说谎,随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你还死盯着人家翻花痴,老百姓的判断力就是这样被误导的呀。
花青妍与静华又聊了几句,云重华便带着皇后以及后宫娘娘们款款而来。
众人起身行礼,云重华却笑着说“众爱卿不必拘礼,这宴会原本是皇后所设,朕只不过是借花献佛,与众卿同乐,只是小小宫宴大家尽兴就好。”
这时,大臣们又高呼:“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众卿家快快起身回座。”温温柔柔的声音,即好听,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能当上一国之后的必然是个蕙质兰心气质出众的女子。
皇后是个标准的古典美女,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口,再配上那一身浅蓝色的九long四凤正装,华贵中不失温雅,
这样简单大气装扮将云重华身后那一大帮打扮得艳光四射的妃子远远地比了下去。
接着她微微笑道:“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份内之事,办这宫宴就是要众位在工作之余轻松一下,本宫为各位准备了美酒佳肴,还有后宫的各位姐妹们的精彩表演,还望皇上和众位臣工不要嫌弃。”
轻轻一拍手,便有悦耳的琴声慢慢飘出。
各个盛装的妃子翩翩而来,谁都不愿放过这个展现自己美丽的机会,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只求隆恩眷顾。
看着这一个个对着云重华抛眉弄眼的女子,花青妍觉得很好笑,谁说只有青楼女子大胆了,这些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妃子,跟青楼女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看看云重华,他脸上的笑容温和如故,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舞蹈,对那些秋波媚,眼视而不见,皇帝范儿十足十。
目光移向long椅旁的皇后,她端庄典雅静坐着,看着这些纷纷来争夺她夫君的女子没有丝豪不满,反而笑得十分大度,颇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花青妍不知道皇后是当真大度,还是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或许是她们从小所受的教育理念不同吧,更何况云重华他是帝王,帝王者,佳人环绕实属必然。
似乎查觉到花青妍的目光,皇后转而看向花妍,她的目光沉静如水,一瞬间,花青妍觉得自己被今天穿得有些少,感觉冷冷的。
冲她露出一个恭维的笑容,花青妍赶紧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醇香的酒水带着灼人的辛辣流过喉,咙直达胃部,花青妍才觉得身子有了暖意。
看着她的笑容,皇后也笑了,笑得春风得意,笑得自信迷,人,笑得风华万千,她注视着杯中物,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嘲讽。
将这样丑陋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假想敌,是不是有些太自贬身份了。
她真是糊涂,竟然信了后宫那些无聊女人的话,皇上最近不入后宫,不过是忙着迎接各国使臣罢了,跟这个老女人有什么关系!
除了那双眼睛比较好看外,嘴,巴鼻子都像是长了刺一样,难以入眼,犹其是嘴角还有一颗又大又圆的黑痣,看着都让人倒胃口。
这样的女人,莫要说皇上,就连宫中的最丑陋的侍卫都不会碰的。
男人常常分不清欣赏和倾慕,她敢断言,莫里莫与常闻青,还有皇上只是看中了她的才。
说到才,皇后冷笑一声,将酒喝了个干净。
不过是将青楼里勾,搭男人本事跟舞蹈结合了,这算是什么才。
经常出入万花楼的大臣们并没有被这些歌舞惊,艳到,但表演这些的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面子还是要给足的,他们啪啪的拍着手,嘴里笑赞太好了,实际心里则在抱怨,为什么宫廷宴会越来越沉闷,越来越无聊?
还是万花楼好啊,那里的歌舞热情奔放,奇异又新颖,好看就打常几个银子,不好看就来个倒喝彩。
哪像这里啊,明明不堪入目,却还要口是心非的夸赞。
做人一直都这么装着好累的说。
忙了一天的花青妍吃饱喝足之后累得眼皮打架,这些歌舞哀哀凄凄的,好像念经一样,越听她越想睡啊。
这时,有侍从在萧冠宸耳侧低语,惹来他妖孽一笑,老太婆回来了,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瞬间,日月无光,满堂暗淡,只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流光溢彩,璀璨万千。
就连跳舞献媚的宫妃们都忘舞步,呆呆的定在那里,痴痴迷迷的看着他。
花青妍吞吞口水,瞬间清醒了,这简直就是蓝颜祸水。
只是一个笑容杀伤力如此之大,叫我等女性如何自处。
脑子飞快运转着,盘算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祸国殃民的妖孽不出席太后的寿宴。
云重华脸上笑容还在,只是,向来温和的眸子里多了些冷意,必竟,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迷倒的。
他掩住眼底的失望,对着底下舞步凌乱的妃子们摆摆手道:“都退下吧!”
其实,他心里很着急,苍云国军事强悍,但物质文化贫瘠,经常被那些肖小之国暗里嘲笑,是只会打仗的武夫。
他新帝登基,急于改变这一现象,除了兴办学堂,广设私塾,鼓励女子入学,这些内部改变外,他还需要一个能站出来向他国展示这一变化的人。
那天,他查办了国公府一家,去了萧冠宸的一条臂膀,心情十分高兴的他就偷偷跑到宫外去。
看了那样大胆新颖的舞蹈,他震撼之余就想着,这种大胆创新的精神,不正是苍云国变革图强的根本吗?这女子的舞蹈完全可以向世人证明,他苍云国人,不是满眼嗜杀的粗鄙之人。
就这样,借着给太后祝寿的名义,他将花姐请进了宫,并邀请各国使臣前来观礼。
可是,当他满心期许的要见识这新颖舞蹈时,花姐却说,只能在太后寿辰那天才能见。
这让他怀疑起花姐的能力来了,编出一出惊世之舞,并不代表着每一出都精彩,生怕,她出了什么差子,丢了苍云国的脸。
于是,他听从皇后的建议,让花姐先见识下宫廷舞蹈,看看有无可取之处,希望可以加以利用。
眼下看来,他对皇后的期望过高了。
少了歌舞助兴,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这让原本就无聊的宫宴变得更加沉闷无趣。
倒是静华干咳两声,开始发话了,“皇嫂,刚才那支舞蹈可是你编排的?”
“舞姿拙劣,叫众位见笑了。”皇后露出温婉的笑容。
皇后都伸出了橄榄枝,众位臣工们都不傻子,不接住,好好拍拍皇后的马屁,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官。
于是在一片唾沫星子的马屁长河里,皇后笑容满面,气氛越来越活跃,花青妍眼皮子越来越重,头都快要点到案几上的菜盆里了。
“花姐听闻你是天煞孤星的命,不知是真是假?”一道清冽的女声,在这片阿谀奉承声里格外的醒脑。
对于不在状态的花青妍,静华只能将她摇醒。
花青妍迷迷糊糊的,一点也没查觉到有人要向她发难了。
惺忪着眼睛,懵懵问道:“啊!散会了,可以回家了?”
一直将自己隔绝在外的萧冠宸听到这声音,酒杯停在了殷红的唇边,抬头看着对面一脸倦意的女人,微微皱起了远山眉,这声音…
“常妃,注意你的言词。”云重华已然不悦,急忙出声斥责。
那常妃略微低头,但语气里尽是傲然,“皇上,臣妾并无恶意,只是对花姐的身世好奇。”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另一个美貌妃子妖里妖气道:“可不是吗?皇上,臣妾也ting好奇的,她一个女子,能独自支撑起万花楼的产业,游走于百官和皇族之间,她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天皱孤星命定之人不是刑亲克友的吗?怎么看,花姐好似并无影响,身边的朋友多不胜数,而且非富皆贵,听闻,她还有一子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天煞孤星命,皇上,你说…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云重华美目微寒,看着皇后的目光隐隐有些恼意,他终于明白了,皇后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就是要为难花姐。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后宫的女人不都是她统领的吗,没有她的默许纵容,这些女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吗?
皇后心中一沉,急忙转过头去,不敢与帝王直视,他一直都是温柔的,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