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瑶用过晚膳,泡过药浴洗去一身的疲乏。
嬴曦身罩百色袖袍躺于榻上,秀发自然的摊铺在榻上,闭目沉思,寝室灯光,昏暗的辉映着那倾世的面容。
自回咸阳后,嬴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论什么,自家父皇给的都是最好最优的。
但这一月有余的时间里受尽冷落,可谓是大起大落,现今每天过着与世隔绝生活,没有任何的负担与担忧。
没有人会明白那种明明知道结果,却又想又挽回的有心无力之感。
从母亲那里得知的辛秘的茫然,陷入百家阴谋困境的无奈感,时刻被其侵扰。
但是唯有此时却是最平静,没有了那种大秦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
想着想着不禁苦闷一笑,转身侧躺。
也许这只是强加给自己的负担,天下兴亡又与小女子又有何意义,如果还是曾经男儿身或许还可与扶苏争上一争。
如不是皇嗣子女,说不定于乱世来临时,凭着现在身手和见识在刘邦或项羽手下混个万户侯当当也不一定。
可偏偏确是个女儿身,还是祸水级别。
自古以来祸水红颜如夏桀的喜妹;商纣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最后不都是国破,不是死就是成为天子的牺牲品。
就像现在自己的后辈隋萧皇后萧美娘辗转于六位帝王,如货物一般。
如自己处于萧美娘的位置上,宁死也不会被男人压^在身下。
“嗒”。
“谁”一声轻呵。
室外异响轻起,惊起了胡思乱想的嬴曦,
睁眼窗前黑影一闪而过,迅速起身来到房前打开房门。
月色洒下院落却空无一人,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公主府很大,嬴曦只选一处相对幽静雅致的别院居住。
院落只有自己小瑶与老宫娥三人,所有仆人都被始皇下旨遣散。
“公主,怎么了?”住隔壁的小瑶听闻动静打开房门问道。
嬴曦看了一眼小瑶:“没事,小瑶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或看见什么人了吗?”
如今的小瑶可不是以前那个柔弱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被母亲调教俨然成了一个能文能武的高手。
小瑶:“没有啊,小瑶听见公主房中有动静,接着出来就看见公主了。”
嬴曦望着小瑶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眼花了,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吧?”
小瑶:“哦!”
看起来有些失望,看了一眼自家的公主,就回房了。
看着小瑶失望有些失落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小瑶归来,在自己强烈要求下,二人就分房独睡了。
自身虽是女儿身但却是男儿心,自古男女有别,就是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是转变不过来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只能说只是自己变态了。
转身回房。
在转身的一刹那间,眼角的余光瞄见了,房门柱子上有异样。
“这是?”
嬴曦快步来到柱前,发现是只镖,上还插有一份帛信。
看来自己不是眼花,是真的有人!
晚上能来到这看守森严来到公主府,穿过始皇帝的派来看守公主府的大秦锐士,来到自己别院。
不是高手就是对地形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百家的人?抬首四周看了看,院落只有皎洁的月光。
摘下镖,走回房间,坐于榻上。
借着有些昏黄的灯光,取下镖上的信打开。
‘七日后辰时咸阳城外五里密林,有标识阴字,跟随标识走自有人接见,母亲留。’
“啪!”
单手抚额,报以苦笑。
母亲?什么意思?要见面自己来就可以,要这么神秘?搞得像特务接头似的。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这个母亲。
始皇帝寝宫。
此时的始皇,被大秦黑冰台两大统领无绪与夜行,联名叫起。
始皇嬴政坐于案几后,有些睡眼惺忪:“什么事,说吧!”
无绪抱拳:“陛下刚刚那边传来消息,七日后百家就要动手,目标是十九公主,那边要陛下早做准备,敢问问陛下是否可以动手了”
始皇听后,可有可无的嬴政挥了挥手:“既然百家早有预谋,你二人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记住务必要除、恶、务、尽,明白吗?”
始皇帝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诺!”二人领命。
“对了,公主最近怎样了?”
始皇帝问着二人。
无绪:“回禀陛下,公主一切安好,每日除了习武读书没有甚异常。”
嬴政:“教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无绪:“陛下按公主交给张铁匠的方法,兵器硬度与韧性都极大的提高,与将士所用的武器相碰,可轻而易举斩断并且毫发无损;而从公主府上的带出的幼童修习公主传下的武技,配上先前的所得的要药浴秘方,也可轻而易举获得大秦的锐士,而且无任何的副作用…”说着停下言辞,用眼神打量着始皇帝。
始皇帝看向无绪其神情似还有下文:“说下去!”
无绪:“诺!陛下可能公主的身份真的是如百家说的那样,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联袂夜行抱拳单膝跪下请命。
“公主的身手如何?”嬴政没有正面回应无绪夜行的请命。
无绪:“深不可测!”
嬴政:“朕已知晓,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无绪依然故我,急道:“陛下,此事当要早做决断啊!”
始皇嬴政顿时有些不满:“朕说了,朕以知晓,难道还要你们来给朕下决定吗?还不退下!”
边上的夜行,che了che无绪的衣角摇了摇头,无绪无奈:“诺!”
二人缓缓退出寝宫,相对无言。
始皇嬴政看着二人退下,久久不语,此时此刻没人能清楚始皇帝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也许是百家也许是若雨嬴曦母女。
“天衍,你说得办法真的可行吗!天命如今被嬴政囚于咸阳公主府,根本出不了咸阳城,如何能够引得对方出城?”
墨家巨子有些怀疑。
若雨笑着看着墨家巨子:“呵呵,巨子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我想说的是,恐怕小小的咸阳城还困不住天命!”
甚!
若雨的话如阵惊雷,惊起四座。
连兵家兵主都无法逾越的咸阳城,一个小小的天命如何能办到?
一老者拍案而起:“天衍你说的可是真的!天命真的有这本事?你是怎知晓的?”
若雨笑看四周:“在座各位如若不信,那我又何苦,遍邀各家高手来此,如若那样的话,各家随意一人引天命出城,便可擒获,那天命就不是天命了,想想当年她是怎么从各家围捕中走脱的,虽有秦军锐士拦隔,但那时她还是稚气未脱的稚童,诸位想想可对。”
这……
一阵嘲杂,各家纷纷议论。
少时百家议定。
“那好就如天衍所说,我等齐心协力共请‘天命’,共抗暴秦。”
各家纷纷表明态度。
但又有多少诚意在里面呢?
百家各怀鬼胎,彼此心知肚明,又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