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己练兵,王少阳依旧是一无头绪。
总算是本着摸着石头过河的精神,王少阳一边安排典韦先就个人体质上做一些常规性的训练,再请徐庶对于军规条律上做一些教习。
这些都是必要的,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军阵之上,不论如何发展,令行禁止是首要也是必要条件之一,而这些,总是要个奖惩制度的。
想到军队纪律,王少阳不免想起后世颇为著名的“七禁令五十四斩”,据说这玩意儿是诸葛武侯发明出来的,掰着手指头一算,这会儿诸葛亮还不知道窝在哪里呢,“七禁令五十四斩”自然还没有出现。
本着拿来主义,王少阳很不客气的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花了大半天时间才算是堪堪想了个大概。
律令还没有颁发,自然要先让徐庶这唯一的参谋军师瞧瞧,徐元直眯着眼睛接过歪歪扭扭写满毛虫般字体的丝帛,眼睛却越看越大,最后轻轻放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元直,难道这不妥吗?还是我的字就这么让你不以为然?”
徐庶的表情很怪异,一个人的表情能演绎出这么多种毫不相干的神色,让王少阳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学过变脸绝技。
“主公,至今日,元直方是口服心服矣!”
“应该不是服气我的字吧?”
王少阳一怔,心中大乐,虽然知道以诸葛孔明的旷世奇才,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不是三脚猫,可鬼才知道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有几分正确,再说了那都是前世论坛中的东西,更不要说有几分可行度了。
“元直觉得可行?”
“可行!”徐庶一甩宽大的袍袖起身兴奋不已:“元直初投主公,本以为主公虽比一勇之夫强之万分,终还是勇武当先,即便是胸怀天下,也有气吞山河之势,终不过要受年龄所羁,不想主公今日条律一出,元直方才知道世间确有天纵奇才!”
王少阳多少有些尴尬,心中默念:孔明啊,这不是我要抢你名头,谁知道你这又杀又打的条律居然让人这么推崇。
徐庶并不在乎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注意王少阳的表情,一挥袖子慷慨激昂道:“军无令不行,而令行禁止乃是先决条件,固常言道,练兵先练律,这就是说军律。”
王少阳点点头表示知道,却不敢多说免得露怯。
“然古往今来,无数兵家贤士虽是各有其练兵的方法,成体系的军律却是从没有这么完善过,元直冒昧,真不知主公是怎么想出来的。”
“啊!妙手偶得之!”王少阳难得的开启了装逼模式。
徐庶眼前一亮,捋着颔下没几根的胡须定格成了雕塑,好半晌才再次长叹道:“主公大才,一句妙手偶得,道尽了多少……”
“打住!”王少阳脑袋有些大了,忙打断他的话道:“我说元直啊,咱是来讨论问题的,不是吹捧来着,你就说这可行不可行?”
“自然可行!”徐庶肃然道:“令出如山,这是军队战斗力的首要体现,这个道理知道的人多,能执行的却是少,究其原因,没有一个标准,何谓正命伪命甚至是乱命?士卒在下,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直观清楚的了解,而这‘七禁令五十四斩’,却是囊括了战阵前后之中所有的军律!自此军中上下便可做到有律可依,有令可行!”
王少阳张了张嘴,说心里话,他还真没有把这“七禁令五十四斩”当回事,意识中无非是犯了什么该怎么惩罚而已,却是想不到到了徐庶手里却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徐庶知道王少阳的脾气,并不苛求场面上的礼节,所以说完话也就胡乱一拱手,拿着丝帛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想来就是要用在那三千新兵头上了。
城外的农庄是王少阳家的,作为一个官二代,没有自己的庄园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农庄里原本的农田有一大半儿被糟蹋了,正儿八经的庄户现在看到少公子都是掩饰不住的鄙视,在以农为本的封建王朝,土地就是命根子,不管是上九卿还是下九门,见谁放着好好的农田不耕种,非得弄大石夯实成板板整整的平地,那心底都会不舒服的。
所谓败家子,无非如此。
三千人的规模不小,王少阳没有傻到将三千人的训练放在一起招人诟病,按照他的建议,三千人早就分了十几队,分散在庄园里大大小小的场子里分别训练,最后的磨合再拉倒一起就是。
典韦练兵偏重于杀人技巧的训练,对于体能的要求虽然也是严格,却没有系统合理的办法,好在王少阳这个半吊子毕竟是前世过来的,就算没有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丰富的资源还是让他明白一些皮毛。
正步队列少不了,王少阳知道这玩意儿虽然看着傻缺蛋疼,但确实是锤炼一支队伍服从性协调性和习惯性的好办法。
而叠被子就免了,王少阳倒是想,可这年头别说没用那么规整的被子给你去秀,就算有,那也不能生搬硬套就拿来用啊。
至于石锁树木桩子,越野跑之类的自然也少不掉,练兵怎么练,王少阳不是行家不敢说,但是一支队伍,特别是冷兵器时代的队伍的战斗力,绝对和个人素质有着莫大的关系。
没有机械化的后盾,就算是一杆长枪和皮甲,让你长途行军就能压垮你那麻杆似的小身板儿,更别说对阵作战了。
为此,王少阳咬咬牙又拨发了一笔银子,吃的好不好咱先不说,起码要吃饱,力气是练出来的,也是吃出来的,没见哪个吃不饱的有多大精神力气的。
难民们很实在,当兵吃粮,吃的饱还吃的不错,每天都能见着荤腥,那比过节还舒坦,训练的热情自然空涨起来。
王家庄园的上空整日里都是呼喊不断,连续跟了几天训练的王少阳从失望到满意又到遗憾,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公,您不满意?”典韦看着憨厚,却很懂得察言观色,摸了摸颔下钢针似的短髯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少阳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这孩子,对,就是孩子,换在前世也不过上高中的年龄,怎么长得跟打了激素似的?这胡子放那世里,整个一中东出来的。
“子满啊,我不是不满意,是很不满意啊!”
王少阳叹息,徐庶典韦色变,大老板不满意,自个儿就得下岗啊!就算不被下岗,也得引咎辞职什么的吧!
这句不满意的话有些赤裸裸打脸的味道,虽然王少阳的本意并非这么个意思。
典韦一怔,脸色就有些讪讪的,主公不满意,而且是对手下兵士不满意,自己作为唯一的麾下大将,怎么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吧?
“主公,莫要急功近利,如今不过旬日,一帮流民能练成这样,子满也是操心不少了。”
徐庶说了句公道话,典韦飞了个感激的眼神,只是那么大的牛眼,飞出去跟炮弹似的,也真不知道徐庶是怎么习惯的。
“我不是怪子满。”王少阳摇摇头道:“我也并非急功近利,只是时不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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