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像她说的那样,是三脚猫功夫,没什么能耐,以我所见,不会是夜煞门的杀手。”
“你...”晁风离有些气恼,虽说展千华的这一番话语给她解了行刺同党的误会,但展千华这样直白公然地说她功夫烂,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哪怕说的是事实,晁风离也是心里很不舒坦的,功夫好就了不起么,功夫好就看不起三脚猫了?
“既然是个盗贼,那么就关押起来,等明日天亮了,青云,你去通知一下陈员外,就说偷羊脂玉的盗贼,我们抓到了。”
“是,大人。”邱青云双手抱拳,他看了看展千华的侧脸,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关吧关吧关吧,你们想关,那就关吧,晁风离气得猛烈咳嗽了起来,刚才挨了柳长迎的几拳头,靠近肩膀下方一两寸位置一直闷疼不已,这柳长迎是不是有病啊,打女人专挑不能打的地方打,再打下去点,她就要清白不保了。
京都大牢。
晁风离被关在了牢里,三面都是石墙,另一面则是由一根根木桩架起来,门上没有锁,而是由一根长而粗的绕了几圈的铁链牵了出去,锁则拴在了对面牢房的木桩上,晁风离猜测,大约是展千华见识过她开锁的能力,觉得锁根本困不住她,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秋季夜里凉,这些日子又下了雨,所以牢里湿气很重,还弥漫着一股烂稻草的味道,胸口疼的不行,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晁风离挪着步子靠到了墙角坐着,墙上有些湿滑,像是雨水从墙外透了进来,喘不上气,晁风离大口呼吸,却又被烂稻草的气味呛得更难受。
“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那个陈员外,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有钱人,一般都很记仇。”晁风离皱着眉头,唇色有些苍白,左手吊着臂膀的白布也在打斗时候散了,挂在衣袖上的残破白布污黑一片,来了京都这些日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如此狼狈不堪了。
天亮了,外边的日光透过铁栏照了进来,晁风离一夜没怎么睡,这下天亮了,就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一个员外啊,再怎么说,杀一个小盗贼的权力还是有的。
又过了一会儿,晁风离慢悠悠的站起身,想看看有没有人来领她出去受罚,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谁来叫她一声,一晚上没怎么吃饭,这会儿她也是饿了。
“你,出来。”终于有人叫她了,晁风离站起身,觉得头有些晕,甩了甩头,跟着狱卒出了牢房,出了牢房又换了个人带路,但这条路晁风离却不熟悉,不太像是去大堂的路,昨晚她从大堂去牢房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周边的环境,想着如果能逃出牢里,应该从哪个方向逃跑,可现下走的这条路,太陌生了,晁风离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小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晁风离嘻嘻笑着,似乎想跟领着他走路的小哥套套近乎。
“别废话,跟着走就是了。”那衙役被晁风离这一问,也有些心虚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是想找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走廊。
晁风离见那衙役有些鬼头鬼脑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逃跑,于是她嚷嚷了几句,“小哥啊,我这肚子疼的厉害,可不可以让我先去一下茅厕?”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忍着,我上哪儿给你找茅厕。”衙役白了晁风离一眼,继续扯着她手上捆着的铁链,拉着她走,但晁风离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于是她蹲在地上,一脸难受的模样,嗓音也提高了几分,既然这衙役鬼头鬼脑的做贼一般,肯定是不想人知道他偷摸着带走了我,大点声说不定他还会忌惮几分。
“啊哟,真的好疼啊,我走不动了,不行了。”晁风离在一个房门边蹲了下来,放开了声音吼着,吓得衙役整个人一个激灵,忙伸手堵了晁风离的嘴。
“得得得,我带你去茅厕,别瞎叫唤。”
见自己计谋得逞,晁风离在衙役背后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衙役在茅厕外边守着,原本是要进茅厕看着,怕是晁风离会耍花样,但也因为味道太臭,被生生熏了出来,只好扯着铁链,站在外边等。
晁风离在茅厕里面蹲着,茅厕里为了通风,不会全封死,但也不会有什么窗子,只有一个半截的木门关在前面,要逃走,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打晕这个衙役,然后找路出去,心里大概有了主意,晁风离在茅厕捡了一块石头,然后藏在了衣衫里,虽说茅厕的石头味道大,但晁风离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太多,直觉告诉她,如果跟着衙役到了地方,说不定就是横着出门了,那可是个有钱的官啊,娘说过,有钱的官,大多不会正直,都是受贿来的钱财。
“好了没有啊,快点出来,我们还赶时间。”外边的衙役等地不耐烦了,催了几句。
“好了好了,我出来了。”晁风离紧紧握着石头,走到衙役的身后,趁他不备,一石头就砸了过去,衙役只感觉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这时候晁风离迈开腿,从衙役的身体上跨了过去,正准备找着路溜走,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背脊一僵,楞在原地。
“三脚猫,你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