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李莫愁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在她曾经死去的地方,杨过和小龙女相拥在一起,就在断肠崖边,那是李莫愁坠崖的地方,杨过的手里,还拿着自己临死前给小龙女编的发结,这是何意?
李莫愁慢慢走到小龙女的身边,杨过先是一愣,却更加地抱紧了小龙女,他害怕一松手,小龙女就头也不回地冲到崖边,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龙儿,你在干什么?”
小龙女听到声音,身子一颤,回头看到一身男子装扮的李莫愁,心里一喜,就要挣脱杨过。
“莫愁?是不是你?你没有死?”
杨过却在她耳边说着,“姑姑,这个人不是师叔,你是太过想念师叔了,他分明是个男子,你看清了吗,那站着的是个男子啊。”
“不,她是莫愁,你放开。”小龙女推开杨过,抓着李莫愁的手臂,细细地打量着李莫愁,“莫愁,你真是莫愁?”
“是我。”李莫愁扯下包着头发的发带,发丝尽数散落在腰间,面上的古怪皮具也撕了去,露出了一张熟悉俊美的脸颊。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我原本打算就这样跳到崖底去陪你,可你却在这时候出现。”
“我既然没死,你也不必跳了。”李莫愁展开一个笑容,心里虽然对小龙女与杨过的关系耿耿于怀,但再次见到小龙女的喜悦,已经超过了所有情绪。
“李莫愁!”断肠崖边,突然出现了一大波人,这些人原本是听闻郭靖夫妇有难的消息,赶来断肠崖相助,却没想到碰到了女魔头李莫愁,这个女人竟然又出现了。
金轮法王也停下手,黄蓉和郭靖已经被逼到了崖边,情势有些严峻,郭襄急急地冲着小龙女喊道,“龙姐姐,你快帮忙吧,我爹娘快撑不住了。”
李莫愁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问道,“这个小姑娘是谁?”
“她是郭靖和黄蓉的小女儿,郭襄。”
“那时候还在肚子里的孩子,竟然都这般大了。”
“是啊,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来,别理他们,我们去边上说话。”李莫愁拉着小龙女走到了崖边。
来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不是说是金轮法王在断肠崖么,“李莫愁怎的也在这里,我看,八成是和那个金轮法王一伙的。”
“可不能轻敌,我们还是先救了郭大侠夫妇为好。”
大家一拥而上,寡不敌众,断肠崖的地形逼得金轮法王只能暂时放开郭靖黄蓉夫妇,飞身往后退,几人缠住他,几人到崖边去搀扶郭靖黄蓉,等郭靖到了安全的地方,气喘吁吁地对大家抱拳,“多谢各位!”
“郭大侠,这女魔头可是和金轮法王一伙的?”
“她与此事应该无甚干系,我来这崖边时,只有金轮法王和他的徒弟。”
郭芙看到李莫愁竟然出现在这里,心里恼火,方才她得空听到小龙女和李莫愁的对话,觉得她们关系有些奇怪,先下又见小龙女靠在李莫愁的怀里,更是觉得愤怒,“李莫愁,你真不要脸,居然和自己的师妹搞在一起,两个女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当真是羞死我了!”
大家都看向李莫愁,李莫愁哈哈笑起来,“即便我与龙儿在一起,又与你们何干?”
“真不要脸。”
“是啊,两个女人,还是同门师姐妹,竟然干出这样不伦的勾当。”
杨过听着众人的说辞,心里隐隐地不舒服,他打开手臂挡在小龙女面前,说道,“你们误会了,我师父师叔并没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其实我和姑姑早就在一起了,今日,姑姑是又见到了师叔,才喜极而泣,并非是你们说的那样难堪。”
“你们不也一样是师徒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啊,不是师姐妹,就是师徒,这个古墓派到底还是和名门正派不一样。”
“我早就不是古墓派的人了。”
李莫愁听到杨过的话,眼神变得冰冷,而小龙女却摇头只淡淡说道,“他胡说八道,你不要搭理,我何时与他在一起,这些年,我大江南北地走遍,只为找到你的父母。”
“我就算想搭理,也得打得过啊。”李莫愁无奈的撇过脸,“我掉落崖底之后,武功尽失,现在连个常人都比不过,更别说要与人打架。”
“武功失了,也就失了,你身上的毒可解干净了?”
“毒都解了,只是这武功还要花些时日来练。”
“不要紧,身子没问题就好。”
“龙儿,你今日是来这跳崖的?”
“是啊。”小龙女笑了笑,“你都走了几年,我现在才来寻你,你可有恼我?”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恼你,你怎么突地想要来找我,我的父母你寻见了?”
“你还敢提这件事。”
“怎么了。”
“天下之大,找人如同海中捞针,你又什么线索都不告诉我,只说找你父母亲,你分明是不想见我,可笑我还苦苦找了好几年。”
“哈哈,你都知道了,好龙儿,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我死。”李莫愁把小龙女搂紧,贪恋的嗅着她身上地气味,好香。
杨过和众人打在了一起,空出手来的时候,朝着小龙女喊,“姑姑,你和师叔先走,我拖着这帮人,可别伤到你们。”
郭靖听到杨过这么包庇一个武林公敌,当下气急攻心,“过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住手,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郭伯伯,你就不要管了,我生是古墓的人,死是古墓的鬼,我是绝对不会放任姑姑不管的。”
金轮法王只知道现在除了那杨过一行人,其他都是敌人,他的体力有限,不能与这些人就这般耗着,下手开始慢慢地加重了,几乎是一招打死一个。
“过儿,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快点收手,你听见了没有!”
“姑姑,师叔,我们走。”杨过突然跳到她们面前,就要拉起小龙女,李莫愁冷冷的打掉他的手,却一动不动。
“莫愁,我们还是先走吧,你没了武功,怎么和这些人斗。”
“那我也不要他来装好人。”李莫愁横竖看杨过不顺眼。
小龙女宠溺地了笑,轻轻刮了刮李莫愁的鼻梁,“吃什么飞醋啊,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李莫愁看小龙女真要走,当下心里一股火冒出来,“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们可别再单独相处了,这小子一点也不老实。”
三人移至一个偏僻的小山林里,杨过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小龙女见他踌躇着的样子,则先开口说道,“我与你师叔,是情人,不是姐妹。”
“怎么,两个女人间也可以有夫妻之情。”杨过虽然心里有些明白,可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一直觉得,不过是因为小龙女与李莫愁在古墓派相处的时日长,有些亲情罢了。
“怎么不可以?”李莫愁淡淡的看了一眼杨过,“龙儿是我妻子,我便是她丈夫,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以后再敢对龙儿动手动脚,我就砍了你的胳膊。”
“怎么我不是你丈夫?”小龙女好笑的看着李莫愁,“凭什么我就是你妻子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李莫愁霸道的拉过小龙女,拉她离杨过远些。
“都依你。”
杨过见两人亲亲我我,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心里有些憋闷,他不是没有听过两个女子在一起的事情,只是发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总是不那么好接受的,那么这些年来,他又算什么呢,难道于小龙儿而言,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我有些饿了,我们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好吗?”李莫愁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语气略带撒娇的意味。
“过儿,照顾好自己,我和莫愁要回古墓去了,以后,再也不出来。”
“姑姑,你答应孙婆婆照顾我一生一世,你可不能耍赖。”杨过听小龙女的口气似是要摆脱他,当下脱口便说了这句话,他不信,两个女人之间真能有什么感情。
“你现在既然已经长大,武功也不差,在外面也能生活得很好,不必跟着我。”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走。”
李莫愁听到他们的对话,恨不得一掌劈死杨过,“杨过,你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就凭你?你现在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打我?你倒是打一个,我看看。”
“你…”李莫愁一时间无言以对,气急败坏冲了过去,徒有招式,却无内力,但她就是想要让杨过知道,就算没了武功,她也是能打得过他的。
小龙女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这样一来,没了武功的李莫愁肯定要吃亏,当下小龙女便跳进了两人中间,迫使他们停下来,“过儿,你不许伤她。”
杨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李莫愁也背过身去。
“过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小龙女拉着李莫愁就走了,一边给李莫愁擦着汗,“你看看你,跟他计较什么。”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换做以前,早就一剑砍了他。”
“我们现在回古墓去,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以后不要跟我提他,听到他名字我就烦。”
“好,都依你就是了。”
杨过见两人走远,冷冷的扔下手里的剑,原地站了一阵子,也跟了过去,他不甘心,他不想放弃,他一定要让李莫愁离开小龙女。
这回古墓的一路上,李莫愁总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无不是说她李莫愁多么下贱无耻,杀人不眨眼,身为女人竟然还和女人在一起,她气得不行,好几次想要砍死几个说闲话的人,但都被小龙女拦了下来。
“这世人要说什么,任由他们说去吧。”
“说我无所谓,说你就不行。”
“可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小龙女喝了口茶,“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我们不听就是了。”
李莫愁叹了口气,“你后悔吗,跟我这样不要脸的女魔头在一起。”
“你怎么骂起自己来了。”小龙女敲她的额头,佯装生气,“是啊,我就是喜欢不要脸的女魔头,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