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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另一个世界
    好疼,头好疼。

    经历了漫长的在黑暗空间里面漂浮的感觉之后,夏的意识终于变得稍微的清晰了一点。

    能够感觉到疼痛并且体感也在回归身体之中。

    内心中渴望着探知的欲望,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光线刺入眼睛里面,本能的流淌出泪水然后眨了眨。

    “唔呃....?”

    从喉咙里面发出干哑的声音,未知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

    不知名的地方,陌生的天花板,不,怎么看都不像是......,不,那根本不是天花板,不如说某种被人丢弃的布料撑起来的天盖。

    这个地方......

    完全没有记忆,这个地方是哪?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身体传来了疼痛反应。

    浑身,都在疼痛......

    细胞,骨骼,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在发出悲鸣,那是被火烧一样的感觉,手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这时才感觉到了布料的触觉。

    身体好像是被绷带绑起来了吧......动弹困难。

    “咿呀!”

    耳朵听见了如同驯养的猫咪发出的声音一样可爱的声音。

    接着,夏的视野内看见了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

    “呼,一言不发的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小哥你是想马上死掉吗?”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夏,看上去稚嫩的脸上充满了严肃感,

    “什么......啊,这,地方,你......”

    夏从喉咙里面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乐观,总而言之,浑身都在疼。

    想要起身的他刚刚用力,无力感以及如同灼烧一般都疼痛感便强迫他继续躺下去。

    “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变得行为奇怪了吗?虽然很不负责任,不过我也是勉强帮你治疗过的人哦。”

    “......我,没有死吗?”

    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话,夏像是在询问自己一样的低语道。他那漆黑的如同幽井一般的眸子中仿佛失去了神色变得有些空洞。

    那种情况下,受到巴恩的最强一击,加上身体本身的诅咒,应该不可能活下来才对。

    “如果死掉了我就不会把你捡回来了小哥。其实还是看上那把剑比较有价值,然后又觉得你这个家伙有点可怜顺便换点饭钱什么的......”

    女孩的声音说道最后越说越小,似乎对拿了他的剑去卖这种事情抱有一点点愧疚的样子。

    “......什么,呐,这。对了......。”

    夏最里面发出迷糊不清的话语,摇摇晃晃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刚刚准备站起来,就被金色头发的女孩连忙叫着拦了下来。

    “你现在的身体还非常虚弱,搞不好真的会死掉的知不知道?”

    “到底,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没有回答少女的话,他发现自己现在还没有死去,夏的神志顿时变得异常清醒起来。

    如果死在这个地方的话,绝对就成为敌人的笑柄。

    全部的军队覆灭了,那么,革命军的力量一下子化为零了吗?

    在其他地方还有着残余部队,带领着他们的话,说不定还有卷土归来的可能性。

    “好了,玩笑话到此结束!既然是病人就给我好好的躺在床上。”

    金发女孩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并且将夏用力的推倒在床上。

    受到冲击的夏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的发出了悲鸣声,而且他还能够感觉到伤口再次的裂开了。

    这个时候,即使是这个女孩的力量,都足以轻松杀死他。

    虽然眼神中有些不忍,不过少女还是很强硬的抱着手臂大声的说道:

    “我可不是看你可怜才救你的!在乱动的话我也只能用绳子把你绑起来了。”

    “呃,唔。”

    夏半睁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一脸生气表情的少女。

    年龄的话,看上去是十四岁的样子

    金色的头发被黑色的缎带系上,本来挺可爱的小脸上面沾了一些灰尘,甚至衣服也是一样,带着红色的围脖,上半身只穿了一见短马甲,只是胸口被黑色的布裹起来了。

    黑色长袜的其中一只从膝盖处就没有了,短小的裤子则是用与裤子不匹配的腰带系上,而且全部都是沾满灰尘,就好像是在地上打过滚。

    但是即使这样,她给予夏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成熟,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成年人一样。这一点从她说话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谢谢救命之恩。”

    夏闭上疲惫的眼睛,忍耐着少女的语句,最后用微弱的声音对着金色头发的少女说道。

    等好的差不多了,拿回自己的爱剑然后离开这里吧。

    帝国方面应该暂时会松懈下来,趁着这个空余时间,逃到比尔顿的据点整顿兵马还有机会。

    内心中这样打算的夏,疲惫的闭上眼睛。

    “这样就对了,那么你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吧,如果没事,我就去工作了。”

    得到了令她满意的答复,少女瞥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的夏,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在踏出小屋半步之后,又听见了夏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可是很忙的诶!”

    “啊,很抱歉,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属于帝国境内吗?”

    “帝国......?”

    “嗯,难不成是公国吗?”

    “公国......什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个地方是王都露格尼卡,如你所见,属于王都的贫民窟。”

    少女似乎对夏的话满不在意,随意的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打算继续离开。

    而夏的脑海中,则是掀起了巨浪。

    怎么可能

    这个大陆,帝国也就只有一家啊,而且,所谓的王都露格尼卡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我,难道?该,该不会......?”

    自言自语一般都呢喃之后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夏有些头疼的叹气,咬着牙齿,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发泄感情。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性的,只要划破次元裂缝,到另外一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奇怪,但......

    如果不在阿拉德大陆,那么自己所谓的使命还有什么意义?

    灵魂因为某种原因从地球来到阿拉德大陆变成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但是却被帝国认为最有潜力的试验品而进行训练,到最后被革命军救出去的时候才从那段阴影里面走出来。

    然后,他拿起了他的剑。

    年幼的卡拉.夏发誓要推翻帝国的统治,将暴力统治的阴霾驱散,于是,他加入了革命军并且自拥为王。

    只不过,死的非常无力,甚至还将那些追随他的部下们全部害死了。

    “或许我是胜之不武,但是为帝国去除你这个毒瘤倒也是不怕背负骂名”

    脑海中浮现出了熟悉的脸,那个最令他憎恶的对象,以及血染的山丘下,无数尸骸遍地的场景。

    夏攥紧的拳头松了下去,他目光无神的盯着低矮的小屋顶,喃喃自语道:

    “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

    疲惫不堪的夏,意识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加上伤势比较严重,晕晕沉沉的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最后,从破旧的小屋里面传来了他轻微的呼吸声。

    而在屋子外面

    金色头发的少女捧着脸蹲在空地上,听见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站了起来。

    “真是麻烦。”

    看着远处的夕阳,她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轻轻的走了进去。

    本来屋子就不大,而且床也只有一张,所谓的床,也就是破旧的大一点的沙发罢了,她自己一个人是没问题的,不过......

    果然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么?早知道就把他搬到罗姆爷家里面去了。

    少女看着自己的床被夏整个的占领,想要抓狂但是却只能够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啊,忙完了么?”

    “诶?!”

    突然的就听见了夏的声音,少女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搞,搞什么啊!醒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抱歉,本能反应。”

    夏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调整体内气息的变化。

    就算是极度疲劳的情况下睡着,只要感觉到有人的话就会马上醒过来,大部分革命军的士兵都有这样一个本能,目的是为了防止被暗杀以及适应突袭战。

    “呼,真让我觉得头疼。今天晚上我不知道睡哪里了。”

    少女挠着头发,脸上露出离开苦恼的表情。

    “......呃。”

    “算了算了,我找一块布自己睡地上吧。”

    “很抱歉,我会报答你的。”

    “最好如此,小哥。你应该庆幸勉强捡回一条命,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巷子里面,如果不是想着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才不会跑过去呢!”

    “......呃。嗯,罢了。”

    “什么?”

    夏的视线停留在女孩的脸上,然后低下头沉沉的叹气,闭上了单眼,很随意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菲鲁特,不要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而且现在你是吃白饭的,以后好起来了给我天天干活知道吗?”

    “哈...,不错的名字,不错的性格。”

    看着菲鲁特认真的表情,夏那苍白的脸勉强的笑了一下。

    “我是卡拉.夏。流浪的剑士。”

    “咦?什么嘛,不是有钱人家的啊。”

    听到夏说出流浪的剑士之后,菲鲁特马上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

    “嘛,让你失望了。呃,我的衣服呢?”

    “啊,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而且上面都是血,所以我把它扔了。”

    “喂!里面还有东西吧?!”

    “是有啦,看上去很值钱的吊坠?”

    “那个东西不能卖掉,另外我的剑也是。”

    2

    “我的名字叫做卡拉.夏。”

    夏穿好从不知道某个地方拿过来的衣服换上去的之后,跟坐在椅子上的两米高老爷爷打招呼。

    身体虚弱的他通过体内的元气勉强的恢复到了可以走路的程度,当然身上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

    而且,顺便使用体内微弱的力量对伤口进行暂时的压制,或许几天以后就会失效吧。

    那个叫做菲鲁特的小女孩说,如果可以走的话,先去不远处的一个仓库找一个老爷爷,在那里睡觉。虽然说有种被人赶走的嫌疑。

    如果是以前,早就把这里暴力统治了,接着在人们的注视下发表革命演说来召集青壮男人,就算反抗也要强制征军集结新的军队杀回去,不过现在的夏可没有那种心思。

    “喔?卡拉.夏?”

    老爷爷捏着下巴,念出了夏的全名之后,半睁着眼睛仔细打量夏的脸,然后接着说道:

    “听名字也不算是贵族。而且是黑发黑瞳,难道说是南方来的吗?浑身是血的倒在巷子里面,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坐在椅子上,让人怀疑那个庞大的身躯会不会把椅子压碎。

    说不上是老爷爷,而且根本就不是老爷爷。

    两米高的壮硕的,经过锻炼的身体,穿着宽大的马甲,但是头上却光滑无毛,身体上涂着有着油彩一类的东西,因为身上有锁链的缘故所以一动就会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眉毛倒像是代替了头发的作用一样,又长友厚,尾端用什么东西绑住了。

    如果不是脸上的皱纹跟白胡子或许都看不出来他是老人。

    “说不上什么来历,只是一个流浪的剑士,就是这样。”

    脸上毫无变化的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感觉到夏目光中平静如水的眼神,老爷爷很是赞赏的说道:

    “真是干净利索的小伙子,既然是流浪的剑士,怎么样,要不要来老朽这里工作,看上去你应该有点能耐才对。”

    “我没有什么目的跟欲望。而且留下来是因为想要报答那位的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我跟你说喔,如果不是她偶然中看见你的话说不定你就真的死掉了。像这种死在巷子里面的人可是很常见的。”

    “哼?看来这个国家的治安还真的是不怎么好啊,跟一般的城镇一样每天都会有人饿死么?”

    “这样子就太夸张了,比起其他城镇,王都算是最好了。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贫民窟啦,贫民窟,每天饿死的人有很多的,对他们而言,活了一天就算是很厉害的事情,看小伙子你不错,以后就允许你称老朽为罗姆爷好了。”

    “罗姆,虽然我以前并不喜欢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上这个,不过......嗯,那么。我能问一下,我的剑去哪了吗?”

    直接称呼了老爷爷的名字,夏扫视着周围,这样问道。

    据说是赃物库,随处摆放着杂物,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而提起了夏的爱剑,罗姆爷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

    “你是说你的剑?啊,因为太锋利而且气势不俗,拿着就感觉精神不正常,所以放在拜托出售的卖家那边根本就没人买,之后还被批评说是不祥之物所以又给退回来了。”

    “真是惊叹没有人被那把剑控制,如果多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话就是我的责任吧。”

    “哦?看样子还是很厉害的剑士啊?”

    “剑术是没有止境的,还没有人敢说自己非常厉害,而且,一味的追求剑术到头来会失去很多东西。”

    没错,即使剑术达到了那个老头子的那种程度,依旧不能够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拯救一个国家。

    即便夏的剑术在阿拉德大陆可以排进前十,但对于反抗帝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听见了这样充满沧桑感的话语,罗姆爷爽朗的笑着,接着说道:

    “哈哈,像你这样谦虚的小伙子已经很少见了喔。那么庆祝你的加入,来一杯吧?”

    罗姆爷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瓶酒一样的东西,在拿出来两个比较脏的杯子。

    看上去充满了污垢的半透明玻璃杯子,但却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感。

    “因为没时间拿出老朽的珍藏,就用这种粗劣品代替一下,不过也是可以品尝到令人兴奋的味道。”

    罗姆爷的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神色,或许只有喝酒才能够让他觉得愉快吧。

    “谢谢,不过太晚了就不要喝酒了吧。”

    “说什么蠢话呢小子,这你就不懂了。”

    罗姆爷将杯子里面有些浑浊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递给夏满满的一杯酒。

    “酒这种东西,可不止只存在解渴的效果喔,它能够让人忘掉烦恼,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来一杯吧,很有效果的。”

    “切,整天窝在这种肮脏并且混乱的鼠窝里面,当然会觉得心情烦躁。”

    对于这个赃物库的不满,夏没有任何顾及的说了出来。

    但是罗姆爷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只是笑着回应道:

    “啊呀,这里可没有大老鼠偷食啊,不过,像老朽这样的生意人的烦恼可是很多的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如果一口都不喝的话就不算是男子汉了。”

    强硬的塞到了夏的手里面,罗姆爷把酒杯丢在一边,直接用酒瓶这样喝了起来。

    接过酒杯的夏,楞楞的盯着酒红色的液体发呆。

    这东西,能够忘掉烦恼吗?

    “我不会喝酒......”

    过了一会,从他的嘴里面说出了这句话。

    像是一般都庆功宴,夏都不会去的,就算去了也绝对不会沾酒,他自己的酒量他自己当然也摸得透。

    但是,内心中难得的产生了犹豫感。

    就当是试试吧

    那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忘掉,或者是抛弃掉,扔在垃圾堆里面不去提起,酒这种东西,能够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