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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教堂葬礼
    神圣的教堂里,光透过五彩的玻璃照进空旷的教堂,窗框的影子映在一排排的木质椅子上,空中的粉尘在光线的招摇下肆意的飘散着,不时的从教堂角落传来一声尖利刺耳的鸟叫声,穿过整个教堂,绕在教堂的木梁上,要回响好久才能散去。

    随着“嘎吱”一声木门摩.擦地板的声音,巨大的、看起来十分威严的木门被人缓缓的推开了,阳光立刻照进了教堂内,好像霎时就要将那些邪恶的东西消灭掉。那个人长长的影子拉在两排木椅中间的走道上,有些泥土的白色旅游鞋轻轻地踩在覆满灰尘的红色地毯上,众多的粉尘随着白色旅游鞋的脚步被震了起来,呛得那人咳嗽了一声。

    来人是一个带着狐鬼面具的男人,面具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只能看到他那头白金色的头发和安静的犹如一个浅滩的碧绿色眸子。

    男人穿着一身棕色的风衣,脖子上戴着黑色的围巾,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呸!”男人吐掉了溜进口里的粉尘,四下看了看,嘟囔了一句:“这是多久没有收拾了。”

    这座教堂看起来的确不像有人经常打理的样子,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道两侧都有三排的木质长椅,椅子上堆着的灰尘足足有一厘米厚,四周五彩的大玻璃上显得浑浊朦胧,墙壁上挂着的装蜡烛的壁台,就连蜡烛都显得黑黑的。

    偶有一只鸟从彩色玻璃的破洞里闯进这个教堂,最终的后果也是活活饿死。

    面具男人一直走到红色地毯尽头的台子前,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墙壁上刻着的神像。

    然后就听男人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阿弥陀佛。”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信神信佛的,因为他的语调虽然温柔但是听起来轻佻,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出的话。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劣质西装的男人踏着擦着锃亮的皮鞋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雨伞,西装的胸.前插着一朵已经快要枯萎的白色玫瑰花,黑色的短发看起来有些凌乱,很少有头发服服帖帖的在他的额头上。那个男人淡金色的瞳孔看起来犹如黑暗中睁开眼睛的野兽一般,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面具男人只是抬着头看着墙上的雕像,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西装男人的到来。

    “诶哟,我还以为是一只野猫闯进了这里,没想到却是一位大人物啊。”西装男人眯了眯眼睛,沿着红色地毯走向那个面具男人,黑色雨伞的尖头随着脚步敲在地毯上。

    直到西装男人走到面具男人的身边和他一起抬头看那墙上的雕像,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来这有事要办。”

    随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西装男人,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显得有些闷:“苏云飞,不知你有何贵干?”

    苏云飞只是笑着无声的摇了摇头,理了理衬衫的领子,将胸.前的接近枯萎的白色玫瑰花摆正了正。

    “‘常胜将军’,看你这幅行头,到不像是来办事,而是来杀人的吧?”苏云飞上下看了看被他称为“常胜将军”的面具男人:“你这个面具,看起来倒挺诡异。”

    面具男人的面具下传来一声哼笑:“我此生最是不信神信佛的人,而且也是最讨厌那些将自己的希望都寄托给所谓的虚假神明身上的人。”

    面具男人伸.出手,就像是要轻柔的抚.摸墙壁上的神像,过了晌久,他轻声问:“你呢?”

    苏云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我一直都是你讨厌的人啊。”

    “不,就算我不知道,我也很讨厌你。”面具男人说:“你是那种让人看到一眼就会感觉很可恨的人。”

    苏云飞悠悠的叹了口气:“脸T男人不好当啊。”

    面具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男人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面孔现了出来,碧绿色的眸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汪深潭,藏着无数的危机。

    “但是正好,我也觉得你是那种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让所有男人都想要掐死你的人。”苏云飞咧嘴一笑,然后将胸.前插着的那多快要枯萎的白玫瑰花放在神台上,低垂着眼睛,眼里益着不可解读的情绪。

    他将右手食指放在放在唇前。教堂此刻无比寂静。

    “白色的玫瑰花在我看来象征着死亡。”苏云飞低声开口说:“和葬礼。”

    “今天我也要参加一个人的葬礼。”苏云飞退后一步,将黑色的雨伞撑开遮在自己的头上,这让他的上半身都淹没在面具男人的视线里。

    突然,一声响指幕然想起,就像是舞会开幕的标志一样。

    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都从不同的地方走了出来,包围了整所教堂,他们的胸.前都有着娇.艳欲滴的白色玫瑰花,带着白色的手套,他们纷纷把白色玫瑰花放在神台上,真的就像参加葬礼一样。

    “看到了吗?”苏云飞看着这些白色玫瑰花围出的空位:“那里还有一个空缺的位置。”

    面具男人冷笑一声,单手一挥,就像有一阵狂风一样随着他的挥动而扫过那些人,将他们都扫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吟唱又像是在诵读,周围的木椅都在一瞬间变成粉末,原本发出五色光的大玻璃都在那一瞬间随着一阵阵巨大的爆裂声而碎裂。

    一场战斗一触即发,不知是谁在远处幽幽的唱歌,那歌声有时像是幽灵一样,有时却像是宏大的壮歌,歌颂着几千年来战士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