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候,不为人知的地点。
或许是在梦里吧。
那个无机质的,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是声音在他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响起。
“汝完成了吾的请求。”
“特地,为汝提升格调。”
格调?
那是什么玩意儿。
“格调不是什么玩意儿!是我!我!”一秒钟就连画风声优都变了的抑制力。
“哈!?”
“哼哼——看在你这混蛋家伙任务还算完成的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我即为抑制力!世界的抑制力。”
“并非你想象中那些星球意识或人类意识的集合体。”
“我。即为世界。”
明明是萝莉的声音但是和红魔馆的某个大小姐全然不同,清院久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威势,“她”的强大。
强大到他心里难以升起反抗之心。
“总而言之!”东拉西扯che了半天的抑制力如是说道:“你就叫我世界大人就好了!明白了吗?”
“所以说……”清院久慢条斯理地说道,丝毫没有在意她的话。
“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卫宫士郎已经死了以后……你可以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那是不可能的!”清院久仿佛能看到小女孩气鼓鼓的脸蛋,因为不满而微微发红。
“这次的话,主要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内容是?”
“清理圣杯,只要你完成后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明明还是稚嫩的声色,却让清院久背后发寒。
他不动声色地道:
“这个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顾及到你这种浪荡dang子的心情,我会给你一次机会,由我提供魔力将真正的圣杯付现在你所制的伪圣杯上。”
“然后,瞄准那个机会。”
“一击必杀!”
“一击必杀。”
相当默契的对话。
“不过你记住了,只有一次。之后你要怎么让圣杯现世就靠你自己了。”
“只要你能狠下心杀死那些英灵。”
“那些jiao嫩的花朵们。”
清院久依旧闭着眼睛,思绪万千缕缕交错,最终他还是开口:
“成交。”
——————————py交易的分割—————————————
当英雄王与他打斗之时,其实就已经踏入了一个由清院久精心构造好的陷阱。
连唤出模拟百鬼夜行的固有结界也是一样,仅仅只是为了迷惑那高傲的王者使用她的最强之剑而已。
不过他也是在赌。
赌吉尔伽美什到底会不会使用乖离,赌他能不能找准具现圣杯的时机。还是有着很大的风险,但他倒也留了个后手。
那就是阿尔托莉雅——骑士王的EX咖喱棒。
誓约胜利之剑中蕴含的魔力并不比乖离少多少。
不论如何,这事终究是成了。
结果是圆满的就可以了吧。
满是恶性质的黑泥不断地从圣杯中溢出,秽气蔓延。
黑发的大小姐脸上显露出惊诧的表情,圣青色的眼眸装载着善良透彻的玻璃结晶。
“这居然是……圣杯?”声音里压抑着所有的不敢置信。
清院久微笑着颔首示意,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轻声唤道:
“Saber。”
待到少女靠近,他才一把将这金发的骑士姬握着剑的双手捏住,在她耳边说到:
“用你威力最大的一击去攻击它吧。这不是你所需求的天之杯。这只是一个盛着人类所有罪孽的恶质而已。”
“凛。”他同时叫着另一名少女。
“我喜欢你。”突如其来的告白使得远坂凛的脸颊瞬间变得红润起来,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现在、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回来你再和我说啦!”她的视线不自然地偏移向一边,萌度爆表的表情使得清院久嘴角的弧度扩开得更大。
回来。
我还能回来吗?
凛。
说不定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动手吧。”妖怪少年的声音轻到了只有阿尔托莉雅可以听见的程度。
不可视之剑露出了闪闪发光的剑身,周遭还chan绕了无数的花纹与玛瑙宝石。
风散了开来。
黑发的少年与金发的少女一起举起了剑,共同挥下。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那是灼眼的光。
光在奔流,在咆哮。
直直地轰杀过去。
少女与少年的信念于此,集成一线。
这是绝对不能失败,也绝对不允许失败的一击。
当它击中圣杯的那一刹那,无论是清院久还是阿尔托莉雅,都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大脑不在空白,思考渐渐恢复正常,眼睛也可以转动。
阿尔托莉雅突兀地就落下了比之冰凉的肌肤而言滚烫的眼泪。
她不是随便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三岁小孩。
她甚至极为清楚那个就是自己一直追随的夙愿——那个万能的许愿机。
但是在大是大非之前,昔日为王的她自然明白孰轻孰重。
那诡异的黑泥会给人类带来无穷的祸患与灾难。
所以她应下了清院久的请求,她亲手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剑把自己从梦中敲醒了。
“这就…结束了。”
金发的骑士姬合上了绿色的眼眸,不再说话。
至于英雄王。
她的盔甲都有些破损,光滑的发丝变得毛躁,嘴角隐隐是一丝鲜血的痕迹。
吉尔伽美什尽力che开一个高傲的笑容,声音比平常轻了不少。
“还没……”
伴随着圣杯显露出残破的虚影,她似乎更为疲惫了,连带身形也渐渐消散。
“还没结束啊——清院久。”
“下次、本王会再次找到你的。然后…”一切回响都散在了冰冷的空气中,无人能够得知。
“没有下次了。”清院久眯着眼睛,舒展着常年不运动的有些酸麻的身躯,最近的活动量似乎是太大了,伴随着他的晃动,骨骼肌肉之间发出咔咔的响声。
“圣杯战争,已经完结了。”
“这样荒谬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了。”
他在说给自己听,也是在说给那个少女听。
阿尔托莉雅抬起了头,祖母绿似的眼里泛着水光,脸上少有的温暖的微笑,悦耳的声音响起:
“是啊。”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