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你自己不谈女朋友,怎么还管我找不找女朋友?”
“你找了?”齐潭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
“没有,”齐延讪讪,不敢承认自己企图追过丁宁。
“你,我还不了解?”齐潭轻哼一声,“人看着挺聪明,一点自律性没有。没人看着,你能无法无天。你这租的地方才住几天,看看里面乱成什么样了。”
齐延更是理亏。
要不是因为家里乱糟糟,他也不会着急忙慌回家不是?
但不管早回还是晚回,齐潭这顿骂,他终是没逃了。
“你赶紧回去收拾,”齐潭说:“我先走了。”
“再见,哥。”齐延立即笑脸恭送,巴不得齐潭现在就消失。
可齐潭走后,齐延又失落了。
自己一个人住,还挺寂寞的。
……
晚上。
周沫和韩沉在家吃过饭。
韩沉在厨房洗碗。
周沫从洗衣机里拿出洗好的衣服,端着衣篓去阳台晾衣服。
突然记起,自家阳台能看到齐延家。
她顺势往外瞄了一眼,卧室拉着窗帘,有灯光。
周沫心说,估计齐延又在打游戏呢。
她还在给衣服穿衣架,韩沉已经洗碗结束。
他从厨房出来,又来阳台给周沫帮忙。
“累不累?”周沫问。
“你说工作?”
“工作和生活,”周沫转身将衣架挂在晾衣架上,“白天上一天班,回来还要陪我做家务,没有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韩沉抬手也挂了一件衣服。
周沫刚好背对他,他顺手穿过周沫腰身,从后面抱住她。
一股浅浅的力道微微向后一拉,周沫轻轻靠在韩沉怀里,后背抵着他的前身。
周沫笑着扭头看他,“还要晾衣服呢。”
“抱会儿再晾,不耽误,”韩沉低头,将下巴扎进周沫肩窝。
周沫被他的举动弄得浑身发痒,像被挠了痒痒肉,想笑但又不敢笑的太大声,只能任凭他抱着。
“我师弟就住那儿,”周沫指了指齐延家的窗户,“那个挂蓝色窗帘,还亮灯的。”
“断手那个?”
“人家叫齐延,”周沫被逗笑,“你记人都不带记人名的么?人家都叫你‘韩哥’,你管人家叫‘断手那个’。”
“大夫只能记住患者得什么病和病床号,名字一般不太记得住。”
“……”
“他怎么租这么近?”韩沉问:“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坏心思?”
周沫抿着笑意,扭头看他,“吃醋了?”
“真有啊?”韩沉皱眉,“他不知道你结婚了吗?”
“瞧你小气鬼的样儿,”周沫可是爱极了韩沉这斤斤计较的模样,“我都一个已婚妇女了,他才是刚本科毕业的小屁孩儿,对我能有什么心思?他原本喜欢丁宁来着,但……丁宁有喜欢的人,现在人都有男朋友了,齐延估计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行。”
“什么叫那就行?”
“他喜欢谁和我没关系,只要不是你就行。”
“你想多了,”周沫笑说:“我这人,什么脾气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
“没几个人,不是也说明还是有几个人吗?”韩沉故意掐周沫的腰,威胁道:“说说,都有谁?”
周沫被掐到了痒痒肉,反应过激,尖叫着想要脱离韩沉的怀抱,但被他强有力的臂弯紧紧钳住,根本没办法脱离。
最终像只蛆一样左右扭动的周沫,只能又哭又笑,连连求饶,“啊——我说我说——你别闹我了。”
“不够,”韩沉并没有就此松手的打算。
“求你了求你了,”周沫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公,我错了,行不行。”
“多叫几声。”
“老公老公老公……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韩沉这才就此收手,将周沫扶正站好,“说吧,我听听,都有谁能受着你,惯着你过。”
“你、我爸,哪还有别人?”
“我不信,”韩沉说:“你那个从没提过的前男友呢?我后面那位。”
“额……”周沫一时语塞。
“不方便说?”
“不是,”周沫想了想,“没想好怎么说。”
“有什么没想好的?我不是记仇的人,你放心大胆说。”
周沫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记仇,但你‘酿醋’啊……”
韩沉:“……”
周沫转过身,抱住韩沉腰身,“我之所以不愿多提,都赖你。”
“赖我?”韩沉诧异,“你谈第二任男朋友,怎么赖上我了?”
“谁让你出国了,”周沫轻哼一声,“我好不容易拿到名额,去帝都大学做交换生,本以为就要和你见面了……结果你人出国了……还和骆芙一起走的……你让我怎么想……”
周沫提及此,竟有些哽咽。
有些回忆太上头,只要回忆一下,当时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情绪排山倒海涌来。
“你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觉得我们之间再无可能,所以……”
“嗯。”
韩沉拉过周沫紧紧拥在怀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分手三年之后,在他已经从这段短暂的初恋中走出来后,周沫会为他再次奔赴。
“我原本也没打算在本科时候谈恋爱,课业那么多,还要忙着保研考研,没那个心思……我去帝都后,你却不在了……我想着,我总不能因为没有你,就放弃以后的生活,不再恋爱结婚生子吧。在帝都大学做交换生的时候,给我们带队的学长刚好是他,就认识了。”
“认识就谈了?”
“没有,”周沫说:“和谁谈恋爱之前不得先了解了解?哪能一上来就谈,”周沫想了想说:“他只是带我们去帝都大学报到,做交接工作的,交接完,他就和老师回东江了。他比我大两届,当时还忙着毕业和考研呢。我和他真正开始的时候,是我要大四的时候。他头次考了本校,成绩还不错,但后悔了,选择二战考帝都。我被取消推免资格,一气之下放弃考研,他一门心思想去帝都,非要考研。我们理念上不合,就分了。”